苗泰的瞳孔震了一下,隨即竭力壓下臉上的破綻。
「……不是。」
拓跋燁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心底的猜測瞬間坐實。
他緩緩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一旁的魑鬼給他遞上一把短刀。
另一人解開了巴黒腰上的紗布。
巴黒皺巴巴的皮膚上,有一道細長的疤痕,很明顯是縫合的傷口。
拓跋燁的刀尖戳著巴黒腰間的傷口,冰涼的刀尖觸及肌膚,帶著微微的刺痛感,巴黒劇烈的顫抖起來。
「救我,父親!父親救我啊!」
他的眼中滿是恐懼,因為太過害怕,甚至嚇得失禁,尿濕了身上僅存的一條褻褲。
拓跋燁眼中露出一絲嫌惡。
「噁心死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收起刀落,順著那條傷口,猛然劃開了巴黒的腹部,甚至順著那條不大的傷口,向著旁邊延伸了許多。
直接剖開了巴黒的肚子!
巴黒慘叫一聲,嘴裡吐出一口血。
地上滴答答的血流不止,帶著一些內臟。
拓跋燁扔掉短刀,眼皮都不眨一下,直接將手伸進了巴黒的傷口內,在裡面搗鼓了片刻後,扯出了一個用布包裹著的東西。
隨著捲軸被扯出來的同時,巴黒吐出更多的鮮血,掙扎了幾秒後,眼睛睜大,一動不動。
已經沒有了聲息。
拓跋燁看都沒看他一眼,他盯著手上的東西,邪肆的眸子帶著嗜血的笑意。
「果然是藏在這裡啊。」
被摁住的苗泰神色終於崩裂。
「拓跋燁,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拓跋燁伸手將手中帶血的布打開了,裡面出現了一塊如山參般的東西,只不過質地會更硬一些,表面的血跡被抹去後,隱隱能看出原本的褐色。
他吩咐道。
「 讓苗紥過來。」
話音落下,很快,就見一個老者拄著拐杖出現在了廳中。
看見來人,苗泰面如死灰。
正是巫醫一族的族長!
他眼神震驚的看著面前的拓跋燁,不敢置信。
「怎麼會,族長,你……」
拓跋燁一眼看穿了他的的心思,他將東西緩緩遞給苗紥,眼神落在苗泰的身上,仿佛看著什麼垃圾。
「跟你這種廢材合作?本君還沒瞎,你殺了族長的弟子,偷了巫醫一族的麒麟角,還想要用其跟本君談條件?算盤打得挺好,但是你也得問問,本君是否瞧得上你!」
苗紥將東西放在跟前,仔細看了看,之後顫巍巍的拱手道。
「王上,這確實是麒麟角。」
拓跋燁並不意外,他緩緩道:「既然本君幫你找到了這幾個叛徒,幫你的徒弟報了仇,這麒麟角,你給本君做成藥,沒問題吧?」
「王上幫我巫醫一族除去這幾個叛徒,這麒麟角,我代表巫醫族,獻給王上!」
聞言,拓跋燁微微頷首,之後示意了一下採風。
採風讓人帶著苗紥下去了。
拓跋燁這才將注意力重新落在苗泰身上:「不必這麼看著本君,放心,本君會讓你們父子三人團聚的,一家人嘛,誰也不能少了誰。」
苗泰的眼中只剩下徹底的絕望。
「王上……求王上,留下巴烏一命,我就這一個兒子,求王上給我留點血脈……」
拓跋燁聲音冰冷。
「都解決了,礙眼。」
「王上!王……」
一道冷光閃過,苗泰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血痕。
之後,湧出了刺眼的紅色。
地上痛暈過去的巴烏也被殺了。
拓跋燁坐在軟墊上,看著座下滿目的紅色,神色漠然。
粘膩的血腥味傳來,刺激著他的神經。
體內的躁動不安的傳來,逐漸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有些煩躁的扯了扯自己的衣領,露出一小片結實的胸膛。
採風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低聲道:「王上,又不舒服了?」
「嗯。」
拓跋燁的眼底燃著不安的火光。
他幾年前中了極其嚴重的媚毒,毒入骨髓,清除不了。
總是不定時的發作,燥熱難忍。
即使是找女人,也難以紓解。
千方百計找來麒麟角,也是為了解決此毒。
採風躬身道:「王上,屬下已經為您準備了好幾個女人,就在後院。」
聞言,拓跋燁站起身,走了出去。
後院內偌大的寢屋內,四五個風格不一的美人已經洗漱乾淨,此刻正跪在地上,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
拓跋燁目光掃過幾人,隨後隨意指了其中一人。
「就她了。」
採風看了那女子一眼,有點詫異。
這女子模樣冰清玉潔,不是拓跋燁喜歡的類型。
他一向喜歡嫵媚動人的。
採風朝著那女子道。
「你留下,其他人跟我走。」
聞言,地上其他幾個女子紛紛站起身,躬身退下了。
被選中的女子有些羞澀和激動。
原本她被大價錢找來,說是要伺候貴客,她還以為會是什麼糟老頭,沒想到居然是這種俊美如天人般的男子,實在是驚喜。
她柔聲道。
「奴家叫畢嬋。」
拓跋燁沒理會她。
他壓根就不關心他叫什麼,此刻他燥意涌動,很是難受。
女子想了想,便自己起身走了過去。
她伸手大膽的摸上拓跋燁結實的胸口,剛準備替他寬衣,卻見拓跋燁轉頭,一雙閃著幽光的眸子,緊緊落在她的臉上。
畢嬋一愣,隨即從心底湧出一股寒意。
這男人模樣確實是無可挑剔,但是卻帶著與生俱來的威壓,讓她不自覺的就安分了下來。
見那隻手從自己的胸前放下,拓跋燁也緩緩收回了目光。
他神色不耐。
「還沒準備好?」
話音剛落下,便見外面傳來了敲門聲,而後苗紥在侍女的帶領下,緩緩走了進來。
他的手裡端著一碗湯藥,放在了拓跋燁的面前。
「王上,這便是以麒麟角做藥引,所準備的解藥,您試試。」
苗紥神色遲疑了一下,之後提醒道:「王上,我得與您說句實話,這麒麟角並非苗泰說得那般神乎其神,若是您中毒不久,麒麟角有奇效,但是這般埋藏多年的劇毒,效果……不好說。」
「本君就知道,他當初是在大放厥詞!」
拓跋燁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隨後眯著眼,等了半晌。
採風有些緊張。
「王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