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他身後四個戴著鬼面具的人立刻向前走了一步。
冷霜與白洛瞬間警惕,乘風也從地上爬了起來。
幾人正要動手,卻聽見外面傳來一陣不小的動靜。
隨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外面又出現了一群人,率先進來的是神色慌張的徐媽媽。
她拎著裙擺跨進門,看見面前的場景,瞬間愣住了。
僵了片刻後,她的眼神率先落在沈若惜的臉上,之後又轉向拓跋燁與白洛,一陣莫名。
這……
這仨怎麼還聚一起了?
她的身後,也跟著邁步走進來一個人。
穿著一件藏藍色繡金的華服,身後還跟著一眾隨從。
來人半邊臉戴著銀色面具,看起來氣度不凡,一眼便看出不是等閒之輩。
沈若惜瞥見來人,頓時鬆了口氣。
是朱雀。
拓跋燁眯了眯眼,精緻的面龐上湧上一陣不悅。
「這是什麼情況?」
徐媽媽做了個抹汗的姿勢。
「哎喲,這位爺,這不關我的事啊,外面有貴客來了,陣仗可大了,說要上來找人,我壓根就攔不住啊……不過你們這裡,發生了什麼?」
拓跋燁沒理會她,只是眼神興味的朝著朱雀掃了一眼。
「你是慕容珩的人?」
他如此乾脆直接,倒是讓院內的眾人大吃了一驚。
沈若惜略略擰了擰眉。
居然敢直呼慕容珩的名諱,這男人究竟是誰?
她瞥著對方俊美不羈的面龐,腦海中突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莫非……
是慕容珩口中的那條瘋狗?
對面,朱雀神色微冷,眼神帶著警惕。
「您既然知曉,是不是可以讓您的人收斂一下?」
拓跋燁露出一個慵懶的表情。
「我的人只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並沒有弄出什麼實際的傷害,你這陣仗未免有些大了,不過……」
拓跋燁目光一轉,落在沈若惜身上:「他是什麼人?」
能值得慕容珩這麼大張旗鼓的過來救,能有誰?
慕容珩如今就剩一個便宜弟弟慕容曜,二人都在暗地裡想著弄死對方,是不會管他死活的,這傢伙不可能是他。
那這男人的身份就著實有些奇怪了。
朱雀道。
「這個便無可奉告了,您若是想知道,可以親自問殿下。」
「難不成是男寵?」
聞言,朱雀的眼神瞬間冷了幾分。
拓跋燁唇角笑意微深,唇邊帶著一絲戲謔:「有男寵並非是什麼難堪的事,不過若是早知慕容珩有這種愛好,我這次來便準備一番,給他送上幾十個美男子。」
「你的好意心領了,不過殿下並沒有那種嗜好,還是留給你身邊有需要的人吧。」
不遠處,沈若惜緩緩開口,接過了他的話。
她走過來,對上拓跋燁的目光,露出一個有些不屑的笑意:「例如那個叫巴黒的,他品味獨特,你倒是可以送給他。」
拓跋燁目光緊緊的鎖著他。
走近看了,才發現這傢伙膚如凝脂面若皎月,真真跟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一般,實在是漂亮極了。
他對漂亮的東西一向會多生出那麼一丁點耐心。
「你究竟是誰?」
沈若惜沒回答,只是道:「等日後有機會見面了,你自然知曉。」
拓跋燁眼底探究的光芒更甚。
半晌,他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低低笑了一聲。
之後轉過身。
「咱們走。」
採風和阿仫緊跟其後,其他人也趕緊跟了過去。
見巴黒和那二人也要走,沈若惜微微擰眉,剛想開口,被朱雀制止了。
他聲音低低。
「太子妃,主子說了,讓您不必來尋麒麟角了。」頓了頓,他道,「這世上不止一個麒麟角。」
聞言,沈若惜有些驚喜。
「這麼說,阿珩還尋到了另外的麒麟角?」
「是,殿下已經讓人去取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朱雀上下打量她一番。
「您沒事吧?」
「我倒是沒事,不過乘風受傷了。」
「他皮糙肉厚,只要您沒事就好,您先隨我們回去吧。」
癱坐在地上渾身癱軟的乘風:?
他的命也是命。
……
夜色深沉,寒意凜人。
拓跋燁坐在馬車內,一路要要換行,到了京城的一處偌大的宅子。
站在門口,他狹長邪肆的眸子掃了一眼門口,有些不屑的笑了一聲。
「沈樾倒是會安排,接待本君的地方偏成這個樣子,不僅偏僻,地勢還低,旁邊幾處高樓正巧成了合圍之勢,方便監視,又方便進攻,就這麼防著本君?」
採風替他披上一件大氅。
「王上,看樣子他們對您敵意很深。」
「呵。」
拓跋燁發出一聲輕哼,正要邁步走進去,突然想起了什麼。
他一轉頭,看向身後緊跟著的阿仫。
「你中毒了?」
雖然阿仫跟上了他的腳步,但是氣息粗重步伐微亂,明顯是身體不適。
阿仫腳步一頓,之後有些艱難的點了點頭。
「是。」
「誰幹的?」
「那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俊朗公子。」
是麼?
拓跋燁的腦海中浮現了一抹修長如玉的身影。
他眸中湧上一片暗色。
「能讓你中毒,那小妮子倒是不簡單。」
採風抬眸,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那是女子?」
「不然呢?」
拓跋燁眼中閃過一絲玩味:「能讓慕容珩這麼大張旗鼓的過來救人,不是他那心愛的太子妃,還能是別人?」
他可早就聽說了,慕容珩娶妻之後,對那女人寵得過分。
當時聽到這個消息,他還覺得有些不信,覺得那病秧子平日裡清心寡欲得跟個太監一樣,若是會寵女人,見鬼了差不多。
如今看來,傳言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