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苜憐氣極。
她猛然張口,咬了他一口。
身上的男人明顯怔了一下,似是吃痛。
但是卻沒有放開。
反而加重動作。
血腥味混合著他獨有的冷冽氣息,縈繞在一起像是某種催化劑,氣氛一下熱了起來。
他眼神微冷。
在床榻上相伴了那麼久,沈樾太了解她。
很快韓苜憐就在他懷中軟了下來。
無法反抗。
冷寂的屋內,很是安靜,只有床榻的搖晃聲,有規律的響起。
到中間,沈樾伸手撫著她紅腫的唇,露出譏笑。
「這就是你的不願?」
韓苜憐被他的話語說得沒法正視他。
她覺得羞恥。
從身體到心理,都是莫大的羞恥。
沈樾是在羞辱她。
而她卻沒骨氣的被他帶著走。
「停下來……求求你,停下好不好……」
韓苜憐雙臂交疊擋在臉上,小聲的祈求。
沈樾伸手將她的胳膊拉下來,卻見韓苜憐滿臉是淚。
雙頰雖然染上薄紅,但是眼中卻溢滿了悲傷,眼淚斷了線般的落下來。
她紅著眼祈求。
「沈樾……你放過我吧……」
仿佛一盆冷水兜頭澆下,沈樾瞬間便沒有了繼續下去的興致。
他停了下來,隨手將一旁的外套撿起,穿在了身上。
看著床上蜷縮著的柔弱的身影,他眸中的怒意逐漸平息。
「韓苜憐,別再激怒我。」
扔下這句話,沈樾轉頭走了出去。
外面,下人們早就被趕走了,瓊宇守在門口。
見沈樾衣衫不整的走出來,很明顯剛從床上下來,但是英俊的臉上卻並沒有饜足的神情。
反而籠著沉沉的冷意。
沈樾問道。
「她怎麼會知道候茜的事?」
瓊宇低聲道。
「大概……是府里的下人私下聊天的時候,被韓姑娘聽到了。」
「後院的下人,全都給打發走,換幾個嘴嚴心細的過來!」
「是。」
沈樾轉身離開了後院,臉色沉得厲害,想起剛剛韓苜憐在床上那副可憐樣子,更是一股說不出的無名火。
瓊宇跟在後面,欲言又止。
「其實……」
沈樾轉過頭。
瓊宇大著膽子道:「其實……韓姑娘就是希望能被您看重,少將軍若是喜歡她,不妨考慮考慮娶她……也免得你們關係鬧僵。」
沈樾冷笑。
「你哪隻眼看見我喜歡她?」
他剛開始與韓苜憐在一起,就是見色起意,現在也沒多喜歡她。
只是不滿她的反抗。
瓊宇低頭。
「屬下冒昧。」
沈樾掃了他一眼,邁步出了府。
*
「本王精心培養這麼久的人,卻這般廢物嗎?」
書房內,蘇晟看著手中的密信,眼底露出一絲沒有溫度的笑意。
昨夜不知從哪突然竄出的一夥刺客。
絕佳的好機會,安插在慕容珩身邊的人,便對沈若惜動手了。
然而今日,卻傳來沈若惜安然無恙的消息。
別說死。
就連一根毫毛都沒傷到。
實在是荒謬!
蘇晟將手中的信揉成一團,兩條劍眉緊緊擰在一起。
賀曉低聲道。
「但是傳來的消息是,胭脂紅確實是被沈若惜吃了,這是至毒,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便會死,沈若惜怎麼可能一點事都沒有,難不成……毒藥弄錯了?」
這麼低級的錯誤,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荒謬。
蘇晟一雙鳳眸中,忽然閃過一絲暗芒。
他恍然想到了什麼。
「靈族……」
賀曉不解。
「王爺,您說什麼?」
蘇晟抿著薄唇,卻沒有再開口了。
若沈若惜真的是靈族之人,那麼……
更留不得了。
他正沉思,突然聽見書房外有動靜。
「什麼人?」
書房的門被打開一條縫,而後薛媛走了進來。
她穿著一件蓮青色的羅裙,鬢髮被挽在腦後,儀態端莊面容溫婉,十足的主母風範。
「王爺,是臣妾。」
賀曉看了一眼她,行了個禮,之後識相的退了出去。
等書房內只剩下二人,薛媛的神色瞬間軟了下來。
她朝著蘇晟走去,目光灼然,帶著愛慕與依戀。
「王爺,您已經多日不見臣妾了……」
說罷,她彎腰,在蘇晟身邊跪下了,纖細的手指緩緩放在他的大腿上,仰著頭,眸光帶著苛求的熱切。
蘇晟這些日子在府中的時間也不少,但是總是見些亂七八糟的人,一直不曾找過她。
身邊人媚態叢生,蘇晟卻什麼表情都沒有。
「王爺心情不好?」
薛媛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讓臣妾幫您放鬆放鬆,好不好?」
見蘇晟沒有推開她,薛媛大著膽子,伸手去解他的腰帶。
卻被蘇晟伸手揮開了。
他低頭。
「天菱最近在幹什麼?」
「她之前被您訓斥,這些日子老實了許多,一直在府中練習丹青,沒有出門。」
「讓她收拾一下,進宮。」
「進宮?」
「皇后前幾日生病了,你們沒有去看望,如今她病情剛剛好轉,聽說今日召見了幾位小輩,天菱是她侄女,也理應過去看看。」蘇晟起身,「本王禮物已經備好了,你與天菱帶上,進宮獻給皇后。」
薛媛的眼中瞬間失望。
「是。」
……
慕容曜坐在馬車內,心情不是很好。
滄瀾國的事,仁景帝將一切都交給了慕容珩處理,擺明是是看重他。
而他,卻一直被忽視。
而沈若惜那邊,也沒傳來什麼消息。
胭脂紅的毒都沒能讓她死,倒真是奇蹟。
慕容曜現在倒是有些相信所謂的玄學了。
他眸色漸深,嘴角勾出一抹沒有溫度的笑意。
「王爺笑什麼?」
身側傳來林秀怡關切的聲音。
慕容曜轉頭,對上她一雙溫柔的眼神:「王爺是想起什麼高興的事了嗎?」
她哪隻眼看見他高興了?
「沒什麼。」
「今日去見母后,除了王爺準備的,臣妾自己也準備了不少的禮物,王爺看……」
「你有心了。」
慕容曜淡淡打斷她的話。
林秀怡一愣,隨即笑道:「能為王爺分憂,是臣妾的福分,希望母后能喜歡這些禮物。」
慕容曜眼中閃過一絲不耐。
他選擇坐馬車,而沒有騎馬,就是因為心情不好,不想在馬上吹風。
如今倒覺得聒噪得很。
不如跟冷如卿一起騎馬。
他這樣想,也這樣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