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寧可錯殺

  等到入宮後,慕容珩將太醫院的太醫們都喊了過來,給沈若惜檢查之後,發現了一絲端倪。

  「太子殿下,太子妃的身體,確實出現過中毒的跡象……」

  此話一出,慕容珩的眼神驟然冷了下來。

  頂著壓力,太醫繼續道:「但是太子妃體內的毒,已經全然被解了。」

  他問道。

  「太子妃是吃過了解藥嗎?」

  沈若惜搖頭。

  「未曾。」

  「那便是奇怪了……」太醫也覺得莫名,「但是事實是,太子妃的身體確實沒有問題了,請殿下大可放心呢。」

  其他幾位太醫也附和:「請殿下放心。」

  慕容珩微微掀起眸子:「你們確定?」

  「微臣能確定,太子妃體內的毒,已經解了,不會有危險的。」

  「那好。」

  慕容珩聲音淡淡:「若是太子妃有什麼差池,孤讓你們所有人償命。」

  眾人神色瞬間惶恐。

  慕容珩揮了揮手,一眾人冷汗涔涔,低著頭退下了。

  沈若惜微微嘆息一聲。

  「你別這麼嚇他們,你看太醫們,都惶恐成什麼樣子了。」

  「孤沒有嚇他們,孤中毒查不出來,若是你的情況也探不清楚,那孤留著這群廢物有什麼用?」

  「我沒事。」

  沈若惜安慰道:「我自己便是大夫,有沒有中毒,還是能感知到的,我此刻的症狀,不像是中毒了。」

  雖然她也很納悶,但是她確實是沒事。

  沈若惜微微擰眉:「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究竟是誰對我下的手。」

  敵人留在身邊,始終是個不確定的因素。

  慕容珩眼底閃過一絲鋒芒。

  「孤心中有兩個人選,不能完全確定。」

  「誰?」

  慕容珩湊近,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兩個名字。

  沈若惜眸中震了一下,隨即很快恢復如常。

  慕容珩眼底划過一道冷光。

  「若是不行……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

  「不行。」

  沈若惜立刻拒絕了。

  不能因此搭上一條無辜之人的性命。

  更何況這幾人都是親近之人,不能錯殺。

  她沉吟片刻。

  「能審出來嗎?」

  「他們中的任何一人,在我身邊都待了許久,能有這般耐性和心機,審是審不出來的。」

  慕容珩眸底一片暗色。

  「得給對方機會,讓他自己露出破綻。」

  沈若惜點頭,之後微微垂眸,將巴掌大的小臉埋入他的掌心。

  「不用擔憂,在你身邊,我覺得很安心。」

  慕容珩撫著她的臉龐,沒有說話,只是眸底的冷意越來越明顯。

  這麼一弄,已經到了凌晨。

  等到沈若惜安睡之後,慕容珩將她留在東宮,派了足夠的人手和眼線守護,之後頂著寒意,再次出了宮。

  宮門原本原本早就緊閉,但是因為今夜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拿到特權,奉仁景帝的命令,親自徹查此事。

  慕容珩坐在馬上,神色冷峻。

  身邊的冷夜欲言又止。

  之後還是忍不住道:「主子,太子妃突然暈倒,有些不正常……」

  慕容珩轉眸,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冷夜壓低聲音:「太子妃被我們護在中間,卻還被人擊暈,說明,是自己人做的。」

  「那你覺得,會是誰?」

  慕容珩看著他,突然道:「會是你嗎?」

  「主子!」

  冷夜明顯是被嚇了一跳:「屬下對主子一片赤誠,跟隨主子這麼多年,屬下絕無二心!況且……屬下根本沒有對太子妃動手的理由!」

  慕容珩心中嗤笑。

  這幾人,誰不是跟了他很多年呢?

  但是冷夜說得沒錯,幕後之人,為什麼要對沈若惜動手?

  慕容珩沉著眸子,策馬帶著人,浩浩蕩蕩出了皇城。

  ……

  次日,天光微亮時,慕容珩帶來了結果。

  此次刺殺,是滄瀾國主戰派埋下的人。

  其中主謀乃是滄瀾國的大王子拓跋凜,不過目前拓跋凜已經在王上暴斃後,被其弟弟拓跋燁給囚禁了。

  大衍國的這些刺客,是拓跋燁早就籌劃好的。

  得到這個結果,仁景帝氣得在殿上大發雷霆。

  「這些滄瀾國的逆賊,選擇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過來刺殺,分明就是想斬殺我朝中所有重臣,讓我大衍國大亂!」

  「望仙樓戒備森嚴,居然能埋伏這麼一大批刺客,定是有人裡應外合,京中有內賊!」

  沈樾當即跪下。

  「是臣的疏忽,讓這一行逆賊進了京城,臣願意再次率兵,直取滄瀾國境內!」

  仁景帝雖然在氣頭上,但是還未昏頭。

  「若是起兵,又是長久戰,對百姓而言是場災難,不行。」他沉吟片刻,而後道,「一朝君主一朝天下,如今滄瀾國已經換了王,許是對此事並不知曉,可將此事告知新的王,讓他們給朕一個交待!」

  「若是冥頑不靈,再起兵也不遲!」

  沈樾遲疑了一下,之後點頭應下。

  仁景帝轉頭,看嚮慕容珩。

  「太子,你曾與滄瀾國的拓跋燁有過交鋒,應當有些了解他的為人,如今他為王,你看看究竟安排誰去與他談判。」

  「兒臣遵命。」

  早朝之後,慕容珩與沈樾一起走了出去。

  二人的臉上,神色都不怎麼好看。

  沈樾道。

  「沒想到此事涉及到滄瀾國那邊,與拓跋燁談判……此事怕是有難度。」

  他是個瘋狗。

  慕容珩矜貴的臉上,神色冷淡。

  「只要他不越境,便無妨。」

  沈樾點頭,之後道:「殿下,若惜呢,她如何了?」

  「她沒事。」

  慕容珩並未將事情說全,免得沈樾過分擔心。

  「刺客是滄瀾國的,但是襲擊若惜的人,不是。」慕容珩袖中的手緩緩收緊,「三日內,孤會找出那個人。」

  「若是殿下找不出呢?」

  「那便要錯殺了。」

  沒有誰,比沈若惜更加重要。

  沈樾徹底放下了心。

  「那,臣告退。」

  出宮之後,沈樾沒有騎馬回去,而是選擇坐了馬車。

  因為刺殺的事,一整夜他都未曾合眼。

  有些疲憊。

  馬車搖搖晃晃的行駛了好一陣,才到將軍府。

  一進去,沈樾就感覺氣氛有些不尋常。

  李伯走上前,欲言又止。

  「少將軍,韓姑娘,她……她昨夜,有些不太好……」

  沈樾劍眉微揚。

  「昨夜花燈節,沒有帶她出去,有些鬧脾氣了?」

  他搖頭嘆息:「昨夜發生那麼大的事,她不在才幸運,罷了,我去看看她。」

  說著,沈樾便要過去。

  卻被李伯攔住了。

  「少將軍,不是您想得那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