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突然見嚴志又匆匆的跑過來。
「不好了,殿下,不好了!」
「又怎麼了!?」
「是……大理寺卿杜大人帶著人過來了!」
「杜泉?他來幹什麼?」
慕容羽原本被怒意沖昏的頭腦,剎時冷靜了一些。
杜泉是慕容珩的人,現在過來,准沒好事。
嚴志搖頭:「奴才也不知,只是杜大人說秉公辦案,若是不讓他進,他只能強行進府了……」
一個接一個的,究竟是有沒有將他這個皇子放在眼裡!
「讓他進。」
慕容羽陰沉著臉,看向面前的沈若惜和沈樾:「我倒是要看看,你們究竟串通起來要怎麼對付我!?」
「對付你?」
沈若惜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就你這樣子,還不值得我們花費這麼多的心思對付,要想知道為什麼我們聚在你的府里,你倒是不如問問你的心上人」
聞言,慕容羽下意識地看向地上的寧蘭雪。
她跪的筆直。
「我什麼都不知道。」
見她這樣說,慕容羽也有了些底氣。
杜泉穿著藍色的官服,帶著一群人走進了後院。
他瞥了一眼幾人。
「少將軍也在?」
沈樾點頭:「杜大人。」
杜泉點點頭,隨後朝著沈若惜拱了拱手。
「太子妃,您沒事吧?」
「本宮沒受傷,杜大人先辦案吧。」
沈若惜神色淡淡,卻有一股說不出的威儀。
杜泉立刻點頭,隨後朝著慕容羽看過去:「四皇子,下官接到消息,今夜太子妃遇到一群人刺殺,十分兇險,幸好太子殿下暗中加派了人手保護太子妃,才沒有讓賊人得手。」
聞言,慕容羽狐疑的掃了一眼沈若惜。
她真的遇刺了?
呵。
慕容珩樹敵眾多,她被人惦記上,也是正常。
活該!
「既然太子妃遇刺,你去查案便是,闖入我的府中做什麼,此事跟我又沒有干係!」
「下官正在查案。」
杜泉一雙眼冷冰冰的盯著慕容羽,看得他一陣心慌。
「杜泉,你這是什麼意思,該不會以為是我對太子妃下的手吧?」
「實不相瞞,四皇子,剛剛我們查驗了那些刺客們的身份,他們都是死士,而且……發現與你有關係,從他們的身上,我們搜到了這個。」
杜泉伸手,將一沓東西扔過去。
慕容羽接過掃了一眼,差點暈倒。
這是他府中的銀錢,上面還有他府里的印章。
「這……這不可能!」
短暫的眩暈之後,慕容羽猛地出聲。
他的確是偷偷養了一批江湖死士,但是他給他們的銀錢,從來不會從宮裡派發的月例裡面拿。
皇子們若是身居官職,會有相應的俸祿。
若是沒有官職,也是有一份月例的,這些月例是宮裡發的,會印上相應的印章。
他就算再怎麼粗心,也不會將這些銀錢給那些死士!
但是如今,這些錢的的確確的出現在了杜泉的手中。
「杜大人,一定是哪裡搞錯了,不可能的……」
「四皇子是覺得下官在誣陷你?」
杜泉聲音冷淡:「實不相瞞,四皇子,其實下官早就查到了您在私自培養死士,龍月樓的樓主,便是替你挑選這些死士的人吧?」
慕容羽臉色煞白。
杜泉緩緩開口。
「四皇子,你應該很清楚,若是皇子擅自培養武力,可是犯了大罪的,而你不僅培養死士,還讓你的人刺殺太子妃,這……是死罪。」
「太子妃這事,我都說了跟我沒關係,你別血口噴人!?」
慕容羽怒吼出聲。
他腦海里一團麻。
皇子培養私自培養武力,只要不是威脅到皇權的兵力,那麼這事可大可小。
但是刺殺太子妃……
可是死罪!
他絕不能背上這口鍋!
慕容羽擰眉:「今夜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太子妃遇刺,更是跟我沒關係,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沈樾冷笑一聲。
「那四皇子說說,究竟是誰陷害你?」
慕容羽沒吭聲,只是一雙怨恨的眸子盯著幾人。
誰陷害他?
自然是他們幾人串通好了,要合夥給他背黑鍋!
沈若惜轉頭看向杜泉。
「杜大人,我聽說這些江湖散養的死士,如果需要調動的話,那是需要令牌的,大人不妨搜搜四皇子的府中,看看有沒有令牌?」
杜泉拱手。
「太子妃說得是。」
說著,他朝著身後的人一揮手:「給我搜!」
人群散開,闖入各個房間內,開始搜查。
慕容羽剛想制止,卻見杜泉道。
「四皇子,如今我掌有證據,刺殺太子妃,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四皇子不配合,那下官只能採取強硬措施了,還請四皇子不要為難。」
他有理有據,慕容羽只能作罷。
但是還是忍不住道。
「我的確在龍月樓有人,但是今夜的事,絕對跟我無關!」
死士一事,他知曉已經辯解不掉了。
這件事即使定罪,也不會太過嚴重,他在意的是刺殺沈若惜的事。
那些死士是他的人,還拿著他府里的銀錢……這怎麼看都跟他逃不了干係。
慕容羽在心底安慰自己。
不會有事的,父皇英明神武,絕對不會讓人就這麼冤枉他……一定不會出問題的。
他正惴惴不安,突然見幾人過來,朝著杜泉拱手。
「杜大人,四皇子的屋內,沒有找到相關的令牌。」
聞言,慕容羽鬆了一口氣。
而後又聽見他道。
「但是我們在蘭苑的主屋內,找到了這個。」
說罷,地上一枚令牌。
黑色的令牌,上面帶著特製的圖紋,而底下,還有他的私印。
正是他調遣死士的那塊令牌!
慕容羽瞳孔微微放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蘭苑……
從蘭苑找出來的!!?
他猛地轉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寧蘭雪,眼中帶著不可置信。
寧蘭雪跪在地上,一直沒有抬頭,在別人看不見的角落裡,她微微咬著唇,眸子中晦暗不明。
沈若惜將令牌拿過,在手中轉了轉。
隨後似笑非笑的看向地上的寧蘭雪。
「寧蘭雪,又是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