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藥苦,你嘗嘗

  仁景帝坐在榻前,很快王德福就端著粥過來了。

  他躬身道。

  「皇上,這碗粥是老奴親眼盯著人做的,絕對不會有問題了。」

  「再有問題,朕身邊真是一群廢物了,不如全賜死了算了!」

  「是是,老奴多嘴了。」

  王德福笑得諂媚,作勢要打自己的嘴。

  仁景帝將粥拿過來,用勺子舀了舀,隨即親自送到了蘇柳兒的嘴邊。

  「皇后,來,太醫說了,你的毒已經解了,不過這幾日飲食還應清淡為主。」

  「這事讓玉芝來就行了,怎可麻煩皇上?」

  「你我夫妻之間,就不要多禮了。」

  仁景帝將一勺粥遞到了蘇柳兒的嘴邊。

  見狀,蘇柳兒便也不再堅持,張嘴吃了一小口。

  仁景帝盯著她的動作,眸中深處緩緩溢出一絲情意。

  在看著她,但是又不是看她。

  他其實知道,蘇柳兒的模樣,其實與先皇后不像。

  這也正常,她們原本就沒有血緣關係。

  但是或許是因為她與蘇婉兒一同長大,舉止和性子都很相似,有時候看著她的某些瞬間,恍惚中似是看見了蘇婉兒一般,若不是因為中間隔著一個蘇家,或許他們之間,會親近許多吧。

  蘇柳兒喝著粥,問道。

  「臣妾的毒,是周太醫解的嗎?」

  「不是,是太子妃。」

  「哦?」

  蘇柳兒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之後笑道:「那等回宮之後,臣妾得備些厚禮,多謝謝那孩子了。」

  「你是她母后,不必注重這些虛禮。」

  仁景帝漫不經心的道。

  他總覺得心頭還是有些不安,之前太后那件事,沈若惜究竟知道多少?

  這次她有解藥,又真的是巧合麼……

  *

  冊封大典結束後,眾人連夜回了京城。

  慕容珩依舊是與沈若惜同坐一輛馬車。

  但是這次他並不是裝病,而是真的病了。

  沈若惜靠在馬車上,看著枕在自己膝蓋上額頭蓋著濕毛巾的慕容珩,神色有些複雜。

  這傢伙的身體,真的是個謎。

  有時候感覺她要被折騰死了,他卻依舊不消停,有時候卻是十足的病美人。

  沈若惜將他額頭上的毛巾拿下,用手探了探溫度,忍不住擰眉。

  「藥沒怎麼起效?再吃一顆。」

  她拿了一顆退熱藥,放在慕容珩的嘴邊。

  卻見他嫌棄的擰著眉。

  「不吃,太苦。」

  「你在發燒,良藥苦口,吃了病才會好。」

  沈若惜放緩了語氣,試圖哄他。

  卻見慕容珩俊美的眸子一斂,帶著幾分不悅。

  「你這語氣,當我是小孩子麼?我不吃。」

  說罷,哼哼唧唧的閉上眼轉過了頭,神色有些委屈。

  沈若惜:……

  你這可不就是小孩子麼?

  沈若惜道:「當真不吃?」

  「不吃。」

  「不吃就別枕我身上,自己坐好。」

  沈若惜擰了一下他的臉,將他推開。

  慕容珩慢吞吞的爬起來,眸子哀怨的看著她。

  四目相對了片刻後,慕容珩有些怨氣的將她手中的藥拿了過來。

  「吃就是了。」

  他將藥放入口中,面不改色的嚼了幾下。

  沈若惜見他神態自若,全然不似苦到的樣子,剎時有些好奇。

  「這藥不苦了?」

  慕容珩眼眸一轉。

  「你嘗嘗。」

  說著,突然一伸手捏住沈若惜的後脖頸,將人按入自己懷裡,趁著她仰頭的時候,他堵上她的唇,舌尖卷著藥渣,送入她的口中。

  「咳咳~」

  沈若惜有些狼狽的推開他,咳嗽了幾聲後,一張小臉皺得厲害。

  「好苦……」

  怎麼這麼苦,簡直比黃連還苦。

  「噗嗤~」

  旁邊突然傳來一陣輕笑。

  沈若惜轉頭,見慕容珩單手支著腦袋靠在車廂內,正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俊美絕塵的臉上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那雙漂亮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帶著撩人的光芒。

  沈若惜被這男色晃了一下眼。

  慕容珩彎腰,繼續倒在了她的懷裡,枕上她的膝蓋。

  他聲音病懨懨的,有氣無力。

  「現在藥已經吃了,可以讓我繼續躺會嗎?」

  「……嗯。」

  沈若惜有些詫異道:「藥那麼苦,你剛剛怎麼一點表情都沒有?」

  「習慣了。」

  慕容珩閉著眼,聲音淡淡:「從小便吃藥,再苦的藥都喝過。」

  聞言,沈若惜手指一頓,有種說不出的難受順著心臟緩緩蔓延 。

  她低頭,輕聲道:「是我的錯,我回去親自給你做蜜餞,你覺得苦的時候就吃幾顆。」

  慕容珩輕輕應了一聲。

  「好。」

  他面上無波瀾,但是嘴角卻緩緩勾起了一道微小的弧度。

  雖然他吃過很多很苦的藥,但是並不代表他不怕苦。

  他一直都怕的。

  如今也有人想要給他一點甜了。

  ……

  馬車行駛了許久,終於在宮門下鑰之前到了皇城。

  沈若惜與慕容珩回到了東宮。

  原本慕容珩是想要見大理寺卿處理公事的,但是被沈若惜制止了。

  「你一個病人,給我乖乖去休息睡覺,公事明日再處理。」

  沈若惜將他帶到了寢殿,盯著他吃了一些清淡的膳食後,又讓他泡了個澡。

  洗漱之後,慕容珩堅持看了些公文,之後才到床榻上。

  沈若惜有些疲倦的躺在床上,眼皮微重。

  今日奔波一天,又發生了皇后中毒那種大事,她身心俱疲,如今很想睡。

  迷迷糊糊的正要進入夢鄉,她卻突然感覺自己身子一輕。

  纖腰被一隻手抄起,隨即被帶入了一個帶著藥香的懷抱。

  沈若惜有些費勁的睜開眼,卻見慕容珩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睜得分明,正緊緊落在她的臉上,絲毫沒有睡意。

  她枕在他的懷中,聲音懶懶。

  「你不睡嗎?」

  「我從未睡得這麼早,睡不著。」

  慕容珩聲音呢喃,伸手將她臉頰邊的一縷黑別到一旁。

  燈光搖曳,映照得她絕色的面容,更添幾分嫵媚。

  沈若惜枕在淺色的枕頭上,烏雲般濃密的黑髮散在枕頭,與瓷白的肌膚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讓人有種想要蹂躪的衝動。

  慕容珩的眸色暗了幾分。

  他想到了前幾次的床笫之歡。

  食髓知味。

  他伸手,修長的手指挑了挑她的裡衣。

  沈若惜是真的犯困,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胸襟前微涼,她才緩緩睜眼。

  這才發現自己的裡衣不知什麼時候被褪了大半,露出盈白的肩膀與紅色的肚兜,而面前的慕容珩目光帶火,似是要將她點燃。

  她瞳孔頓時放大,正要將面前的男人推開,卻見慕容珩的手已經滑了進去。

  沈若惜伸手抵在他的胸前,臉上染上一層薄紅。

  「你幹什麼……還生著病呢。」

  「已經不燒了。」

  他指尖輕動,連揉帶捏。

  察覺到身下人的顫慄,慕容珩唇邊笑意狡黠,他抵在她耳邊:「我聽說發燒的時候,多出出汗,反而會好得快。」

  「都是歪理。」

  沈若惜咬唇:「我是大夫,聽我的,給我乖乖睡覺去。」

  「好。」

  慕容珩低頭,細碎的吻落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