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點。
一家茶樓中。
此時，一把手忐忑不安的坐在包廂里。
他想了一夜！
他覺得，廖雨琪說的有幾分道理。
他可以死守，但得需要知道校長這邊是什麼意見。
畢竟，如今他們幾乎是用前途去保羅天啊！
所以，他直接約了校長，一起喝茶，順便聊聊，交換意見。
大約十點十分，校長才慢悠悠的走進茶館。
他心裡很清楚，一把手想要做什麼。
畢竟，這個人的野心有點大，而且一生不想弱於同齡人。
加上一把手的身邊還有個不甘寂寞的夫人常常吹耳邊風。
如今聯繫他，只有羅天這一件事了。
來到一把手所定的包廂中，只見一把手已經在煮茶。
是的！
杭城這家的茶館，基本都是自己煮茶，不像其他地方那樣，別人端著一壺壺上來。
他們甚至都不用請茶藝師。
「老林，今天沒打擾到你吧？」
「大年三十，我在家裡也沒什麼事做。」
校長笑呵呵的說，然後坐下。
看著一把手。
當見一把手低著頭後，再見到茶已經煮得差不多，便拎起來，給一把手倒了杯，「說吧，是因為什麼事，讓你在大年三十不在家做飯，跑來找我。」
「昨夜，老程他們來找我了。」一把手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校長停頓了下動作，但很快恢復正常動作，笑眯眯的看著一把手：「他給你許諾什麼了？」
「也就那樣！」
「到底是哪樣？」
一把手說話雖然是漫不經心，但包間的氣場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畢竟，校長背後有人，底氣足。
所以，一把手察覺到校長身上的氣場變了，頓時有點心虛。
「老林，我自然不會妥協！」
「我只是在想，若是上面的人下了文件，你會怎麼處理？」
「下了文件？」
校長一臉震驚的看著一把手：「誰跟你說，上面會下文件？」
「我這不是做假設嘛！」
一把手有點尷尬！
他有太多的羈絆。
加上徐家那邊也不容許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總是抓不到機會。
所以，他才會這麼試探校長。
校長見一把手還是如之前一樣，前怕狼後怕虎。
被人嚇唬兩句就想要認慫，只得說道：「程越，他不過是一個傳話的。」
「而且，他下來也沒有什麼文件。」
「你到底在怕什麼？」
「這不是怕他們下嘛！」
一把手低著頭。
畢竟他父親是入贅的。
雖然徐家對他不薄，甚至還把他當成接班人一樣的培養。
但，就因為對他不薄，所以他的壓力才會那麼大。
一旦在這件事上處理不好，老爺子肯定不舒服。
上面若真的下了文件，他的人生可能就真的止步於目前這個位置了。
一輩子沒有再進一步的可能。
見一把手低著頭，苦澀的臉，校長沉默了。
此刻 他能了解一把手的擔心。
畢竟他們的身份和背景不一樣嘛！
這件事過後，就算上面動怒，他最多就是提前退休。
而一把手還要背負很多東西，並不能如自己那般灑脫。
念及至此，校長緩緩說道：「程越應該是用那塊地和晶片研究中心嚇唬你了吧？」
一把手點了點頭，解釋道：「這塊地，之前是沒有預算的。」
「以前，我為了表明決心，沒有用小羅一分錢，全是用財政和城投那邊的。」
「這個項目若是爛尾，沒能正常投入使用，甚至是晶片沒能如之前預想的那樣流入市場，那麼我所要面對的不止是上面的指責，還有徐家那邊……」
一把手說了很多的同時，也在向校長訴苦。
畢竟，他不能如校長那般瀟灑。
校長背景強大，大不了提前退休，然後回歸家族，誰都奈何不得。
可他背後的徐家，不給他那個時間去休息。
「老林，要不咱們設個止損線吧！」一把手話罷，想起了什麼，又苦澀一笑，道：「不，應該是給我立個止損線。」
「如果上面再次派來人……」
校長靜靜的聽著。
他知道，一把手真的怕了。
兩人所追求的東西不一樣，所以他也不去強求一把手。
只是告知一把手做兩種選擇的後果。
「你選擇相信小羅，那麼等他有朝一日回國，你的付出不會被埋沒。」
「你也將會得到應有的回報。」
「而你不相信小羅，跟著京都那些人站在一起。」
「小羅回來了，儘管他可能不會把你怎麼的，但是他可以隨時搬走。」
「只要他的產業搬走，那麼你所堅持的東西，所想要的東西，都將會隨著他的離開而消失。」
校長說了很多。
因為他說的都是實話。
目前，羅天的晶片公司，不止是京圈那些人盯上了，上面的人也盯上了。
儘管對外面宣稱是出了大問題，但怎麼說，都是成品晶片，已經問世的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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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以後花費數百億，數千億去檢查，去摸索，但羅天的晶片還是比國字號所研究十年都沒有見皮毛的晶片強多了。
所以，若是帶著羅天的晶片回歸國字號，最少能少走十年的彎路。
一把手如果在他最需要的時候，選擇跟那些人為伍……
一個企業家只要熬過寒冬，不管是誰都不會留在一個被人拋棄的城市做下去。
畢竟，全國有那麼多城市歡迎，幹嘛要留在一個連自己都保不住的城市紮根，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一把手聽出了校長話中的意思。
校長不會阻攔他做任何的決定，甚至是尊重他做任何的決定。
但是做了決定之後所產生的後果，都得自己來承擔。
他細細回味著校長所說的話。
站在羅天這一邊，賭一把！
賭贏了，他翻倍快樂。
可要是賭輸了，他今後的日子，只會比現在更慘。
畢竟，京圈的徐家不會把這件事當做沒發生過。
羅天也不可能把這件事當做沒發生過。
念及至此，他對著校長詢問道：「你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嗎？」
「我擔心什麼？」
「從他捐給我們學校一百億的那一天，我就沒想過放棄他！」
「而且，我也已經做好了失敗後，隨時退休的準備。」
校長說得很坦蕩，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他對權利不迷戀，因為他目前的位置夠了……
所以，他直接梭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