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論間,馬車已經緩緩地駛入了皇宮內。
因為皇室需要世家的扶持,開國皇帝就已經賜予了貴族世家的姜、陸、楊三家的家主見到皇室不用跪拜,進入皇宮可以騎行馬車的待遇。
所以姜瑤跟隨著姜老爺子進入皇宮可是比其他人輕鬆多了,不用走路也無需行禮。
也因此,姜明澤祖孫倆進入大殿時,並沒有比趙祈安幾人晚多少。
姜瑤進入大殿時,趙祈安、趙耀華以及薑蓉早已經跪在地上,三公主趙雅柔和八公主趙雅恬兩人則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
隨著姜明澤步入大堂時,姜瑤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三人,差點笑出聲來。
最為搞笑的是趙耀華臉上淤青了一片,好不可憐的模樣,
姜瑤眼眶紅紅的,似乎受盡了委屈,趙祈安則是臉色陰沉,一副賴皮的模樣。
姜明澤對著皇上拱手行了一禮後,對著皇上就說道:「這是老臣家不成器的大孫女,姜瑤。」
姜瑤也立即回過神來,落落大方地對著皇帝就行了宮禮,禮儀竟做得比公主都還要端莊規正。
這頓時讓趙賢麟對姜瑤高看了一分,看著柔柔弱弱的模樣,五官卻是極為出色,完美地繼承了姜文博和陸婉晴的優良血統,就是不知道才能是否也如那兩人那般出色。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在打量著姜瑤,似乎誰也沒想到姜瑤這個傳言不堪入目的女子,竟然生得如此嬌俏可人、舉止落落大方。
趙賢麟點了點頭,對著下方三人就說道:「都起來吧。」
隨即才向姜明澤客氣地說道:
「朕聽說今日坊間的茶樓戲坊竟然在造謠老師的家事,一問之下,才知道這事竟然還牽涉到朕這不爭氣的兒子和侄子。
「朕只好請老師前來,讓這倆孩子給您賠罪。」
「不敢當、不敢當,是老臣這兩不肖子孫給陛下添麻煩了。」
聞言,趙賢麟卻沒有接話,反而轉向姜瑤問道:「姜家大丫頭,聽說你喜歡我家侄子?」
姜瑤立即就意識到皇帝是給她下套呢,試問以趙祈安那傾城絕色的臉,在帝都有哪個女人不喜歡他。
只要她如帝都其他女子一般稍微對趙祈安表現出愛慕之情,
今日關於姜家的謠言就會被皇帝趁機坐實,姜明澤來時擔心的狀況就不可避免了。
對於皇帝來說,這可是難得的打壓姜家的機會,
他才不在意謠言是真還是假,只需要證實姜家沒能管束好自家孩子即可。
試問姜家連自家人都教不好,又如能教天下學子,
姜明澤又有何能耐繼續擔任有天下第一書院之稱的雲麓書院的院長?
這也是姜明澤來時惱怒姜瑤、薑蓉兩人的原因,這事若處理不好,確實會對姜家的聲譽帶來嚴重的影響。
此刻的姜瑤自然不會中計,臉上堆起了一副單純無知的模樣,搖了搖頭,才回道:
「小女子沒有喜歡的人,也無心男女之情,皇上估計是聽錯了吧。」
薑蓉看著姜瑤此時淡定的模樣以及如此標準的禮儀,心中忍不住泛起了一陣疑惑,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但她很快就把疑惑壓了下去,只想儘快讓趙耀華對她死心,這想法剛冒起,她就瞬間不管不顧地當眾說道:
「之前怎麼聽說姐姐是喜歡世子來的?這世上估計也沒幾個人會不喜歡祈世子的吧?」
這話一出,姜明澤的臉色頓時陰沉得可怕,薑蓉這孫女估計是留不得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置姜家的利益而不顧,這樣的後輩,也沒什麼好維護的了。
薑蓉還不知道,就因為她一時的衝動,讓姜明澤徹底地放棄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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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瑤此刻還不知道姜明澤心中的想法,心中也只想著不想沾染趙祈安這個禍害。
她頓時對著姜瑤就搖了搖頭說道:
「我承認祈世子天資絕色,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欣賞美與喜歡美還是兩回事的。」
隨即口氣都沒喘一下,就轉向趙賢麟繼續說道:
「皇上,我對祈世子並沒有男女之意,並不喜歡他。
「我甚至都沒有與他說過半句話,就憑一次誤打誤撞的救命之恩就喜歡上他的話,那也太兒戲了。」
趙賢麟本剛想趁機用此話誘導姜瑤說出喜歡趙祈安的話,卻被姜瑤這快速不停頓的一番話說得插不上嘴。
不過,這也讓趙賢麟對於姜瑤的表現十分驚訝,正常的女子不應該是『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麼?
怎麼到了姜瑤這,卻變成了兒戲事?
而且趙賢麟特意只問了姜瑤是不是喜歡趙祈安,就是為了故意誤導下方的這少女誤以為他是想要給她與趙祈安賜婚。
誘導年少無知又春心萌動的她去點頭同意這門親事,到時他就可以順勢坐實了謠言的內容。
可惜呀,這小女娃怎麼就拒絕了呢!
與趙賢麟的想法一致,現場除了姜明澤和趙祈安兩人以外,幾乎所有人都難以置信姜瑤竟然如此決絕地拒絕了。
先不說趙祈安讓女子為之傾心的外貌,單憑趙祈安救了姜瑤這一點,
姜瑤至少也要表達一點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吧,卻不曾想這事在姜瑤看來卻成了兒戲事了。
薑蓉雖然也很疑惑,但她依然不想這麼輕易就放過姜瑤,意有所指地說道:
「姐姐,這樣欲擒故縱可不好吧?
「若你喜歡世子,我身子既然已經被玷污了,妹妹我…我是願意把婚約讓給姐姐的。」
言下之意就是暗示眾人戲曲中的謠言是真的,她的身體被趙耀華玷污了,就是因為姜瑤為了得到趙祈安。
同時也是暗示了姜瑤你的身體也被趙祈安看光光了,既然如此她也不介意把婚約讓出來,成全姜瑤與趙祈安。
薑蓉竟然到此刻還沒看出來她與她一樣都已經重生了,此刻的她又怎麼會是曾經年少無知的她,
可不會因為薑蓉你說得楚楚可憐,又或者順著你的暗示就傻傻地點頭同意了。
畢竟對於尋常女子來說,既然事已至此,也只好認了命,點頭同意,選擇嫁給趙祈安了。
但她不是,她生來就背靠著姜家和陸家兩大世家,她的婚姻註定要與家族利益強勢地綁定在一起。
重活一世的她,又如何會再拘泥在這些世俗的約束之下。
不過,姜瑤此刻也已經看出來了,薑蓉是已經是為了嫁給趙耀華完全是不管不顧了。
既然如此,她只好扒下她身上那偽善的皮,讓眾人看清她的真面目,到時會是怎麼樣的後果,就不要怪她不顧及兄妹之情了。
想到這,她唇角勾起,對著眾人就淡然說道:
「我感恩祈世子當日對小女子的救命之恩,但我對他並沒有半點男女之意。
「當日落水救人的事情純屬是誤會,當場還有好幾名夫人親眼目睹,世子本是想救妹妹的,卻把我誤以為妹妹,才錯把小女子救起。
「既然是無心之事,我可不想因為我而破壞了妹妹與祈世子之間的婚約。
「若妹妹還是不相信的話,我此刻就在聖上面前承諾,
「我這輩子終生不嫁,從此往後只願青燈作伴,繼承父母的遺志,博覽群書,追求知識的真理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