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外來的菩薩會念經

  第197章 外來的菩薩會念經

  港片當中稱呼警察為「阿sir」,而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群體也被稱呼為「sir」,那就是老師。

  所以當你在香港街頭遇到方sir黃sir和霍sir,很有可能不是方警官黃警官和霍警官,而是方老師黃老師和霍老師。

  要是早個一二百年,說不定你遇到的就是方師傅黃師傅和霍師傅。

  在科研項目中,作為項目負責人,實驗員稱呼的時候喊一聲「sir」肯定是沒毛病的。

  面對如潮水般的怨恨氛圍,施教授和張偉都沒有慌張,兩人都淡定的很。

  還是施教授率先開口說道:「張先生今年只有二十歲,但是在生物學領域,已經取得世界頂級的科研成果。這次他來我們這裡做訪問學者,也是我多次邀請後的結果。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張先生會跟我們一起工作,對於各位而言,這也是難得的機會,希望各位能夠把握住這次機會,多多與張先生交流。」

  施教授話音剛剛落下,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問道:「施教授,請問張先生都取得過哪些世界級的科研成果?」

  說話這人的語氣充滿了惱怒和不服氣,顯然是在質問施教授。

  施教授則很有涵養的笑了笑,開口道:「羅伯特,我記得你的博士畢業論文,寫的是mRNA活體成像方面的研究吧?那你肯定看過張先生的論文。

  幾個月前,在《科學》期刊上,有一篇使用核苷修飾的方法,突破了細胞的免疫系統的論文,你應該看過吧!」

  「我好像是有印象。」羅伯特點了點頭。

  「那我再提示你一下,那篇論文最後提出,可以使用這種方法為基礎,來研發一種全新的疫苗,mRNA疫苗。現在你應該記起來了吧?」

  提到mRNA疫苗,羅伯特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與核苷修飾這項技術相比,mRNA疫苗的確更讓人印象深刻。

  施教授接著道:「那篇論文的作者,就是我們眼前這位張先生,他發明了核苷修飾技術。」

  「我想起來了,那篇論文的作者的確是個中國人,當時沒有在意他叫什麼名字,原來就是張先生啊!久仰久仰。」

  羅伯特露出了釋然的表情,他研究過與之相關的課題,也知道核苷修飾技術是算得上是世界級的科研成果,最起碼以自己的水平還研究不出來。

  這麼年輕,就能取得這種級別的科研成果,來普林斯頓大學單獨負責一個項目,羅伯特沒有意見。

  然而羅伯特沒有意見,不代表其他人也沒有意見,目前mRNA疫苗還只是一個設想,沒有進入到實際研究當中,距離真正應用更是差著十萬八千里。

  所以依舊有很多人,對張偉心不服口也不服。

  普林斯頓大學每年都會誕生很多世界級的科研成果,你雖然做出了世界級的科研成果,也只能算是普林斯頓大學的正常水平。

  伱這個外來和尚,並沒有比本地和尚更優秀,我們都是在同一水平上的,憑什麼讓你來主持一場水陸大會?

  施教授則接著說道:「核苷修飾只是張先生其中一項研究成果,張先生還有另外一項科研成果,相信我們這裡每個人都知道。我可以給大家一點提示,是基因編輯方面的。」

  「基因編輯?難不成最近很轟動的那個基因剪刀,是張先生做出來的?」

  一個聲音響起,但這個聲音的語氣並不是猜測,而更像是一種調侃。

  「你猜的很對,基因剪刀技術,正是張先生的研發出來的。」施教授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

  「什麼?基因剪刀是他做出來的?」

  剛剛還在調侃的那個人,表情猛的一驚。緊接著,他低下了頭,來掩蓋自己的尷尬和羞愧。

  與之前的核苷修飾相比,基因剪刀技術的名氣可要大的多。在分子生物學領域,很多科研項目都與基因編輯有關,那麼也就必然會用到基因剪刀技術。

  而且在前不久,包括普林斯頓大學在內,美國很多的科研機構,都派人去中國考察或者購買這項技術,所以現場每一個人實驗員,都知道基因剪刀的重要性。

  在了解到基因剪刀這項技術以後,大家本能的以為,能夠研發出這種牛逼成果的,肯定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學者。

  就算不是那種五六十歲,已經搞個一輩子科研的中流砥柱,也得是施教授這種正值壯年,頭腦和精力都處於巔峰的中堅力量。

  然而卻沒有人能想到,研發出基因剪刀的,竟然是個二十歲的年輕人,比現場的每一個人都要年輕!

  就在剛剛,因為張偉年輕,眾人對他滿心不屑,覺得來了個關係戶,甚至對他產生了怨恨。

  此時此刻,也正是因為張偉的年輕,卻讓他們感受到了十足的震撼!

  「施教授剛才是不是說他多少歲來著?」

  「好像是二十歲吧?」

  「是二十歲整麼?不是二十多歲?」

  「施教授說的,就是二十歲!」

  「我的天吶!才二十歲,就能做出基因剪刀這種革命性的科研成果!這太不可思議了!」

  「我二十歲的時候,才剛剛進入大學呢,人家二十歲,就已經是世界頂級學者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絕對不敢相信,研發出基因剪刀技術的,是一個只有二十歲的年輕人!」

  「除了基因剪刀之外,他還研發出了那個核苷修飾技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才學者麼?」

  「在普林斯頓大學,幾乎每個人都號稱天才,但今天我終於見識到了,什麼是真的天才!」

  在科研領域,年齡是最致命的殺傷性武器。幾乎每一個科學家,最終都會輸給時間。

  太多的科學家,在壽終正寢的時候,腦海中還有很多偉大的想法,沒有機會實施。

  每個科學家臨終前的遺憾,都是未能將某個科研成果帶到這個世界上來。在彌留之際,他們可能會想,如果再給他十幾二十年的時間,該多好啊!

  一個年輕的科學家,就意味著他有更多的時間,去施展自己的理想,實現自己的抱負,向全世界占先自己的偉大。

  而像張偉這種,年近二十歲就能做出基因剪刀這種級別的科研成果,那麼他的一生,已經可以跟偉大沾上邊了。

  不誇張的說,只要他能保持正常科學家的科研進度,那麼「偉大」這個形容詞,必然會降臨到他的身上。

  原本大家還在疑惑,這外來的和尚究竟有什麼能耐,如今才知道,原來這不是外來的和尚,是外來的菩薩啊!

  來的是個神仙!

  當得知張偉就是基因剪刀的發明人時,剛剛環繞在四周的負面情緒,瞬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羨慕、欽佩和崇拜。

  面對一個比你牛逼太多的存在,聰明人往往會送上鮮花和掌聲,既然別人比你優秀,那承認別人優秀就是承認事實,向事實低頭,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然而愚蠢的人,則會送上酸言酸語,就算不能抬高自己,也要想方設法貶低對方。對於他們而言,承認別人比自己優秀,是一件難如登天的事情。

  就比如某神秘東方大國便是如此,這裡說的是平均智商76的那個。

  ……

  眾人表情的轉變,落入到施教授的眼中,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後施教授接著說道:「張先生在我們系做的項目,是他繼基因剪刀之後的一個新項目,接下來,請張先生介紹一下,他即將開始的新項目!」

  施教授說完,率先帶頭鼓掌,熱烈的掌聲隨之響起,這一次的鼓掌,不像是剛才歡迎張偉時那種應付式的動作,大家是由衷的給張偉送上掌聲。

  而且幾乎每一個人,都露出了期待的表情,大家都很想知道,基因剪刀的發明人,會拿出什麼樣的新項目。

  張偉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各位對幹細胞應該都不陌生吧?對於胚胎幹細胞,應該也不陌生吧?這次準備做的,就是胚胎幹細胞的替代細胞。

  我知道包括普林斯頓大學在內,全世界有很多的科研機構都在做類似的課題。但我要做的課題,跟其他人都不一樣。

  我將使用我所研發的基因剪刀技術,採取轉基因的方法,來誘導出胚胎幹細胞的替代品。

  具體的科研思路,我在這裡就不多說,如果各位對於這個項目有興趣,可以加入我的項目組,大家共同研究。

  或者等項目完成以後,來看我的論文,到時候也歡迎大家指出其中的錯誤,多提意見和建議!

  想要加入我的項目組的,可以直接找我報名,這一層樓梯口右轉第二間,就是我的房間。當然我需要問你們一些問題,也算是面試了。」

  張偉說完,一眾實驗員立刻開始低聲討論這個項目的前景和可行性。

  項目前景自然不必多說,全世界有那麼多科研機構,都在研發胚胎幹細胞的替代品,也就意味著這個項目的前景非常廣闊。

  至於可行性嘛,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而且即便是有可行性,也只是邁出了第一步,距離成功還有十萬八千里呢!

  換個角度說,全世界所有研究這個項目的科研機構,其方案肯定都是可行的,否則也不會拿到經費從而立項。但至今沒有科研機構,能夠研發出胚胎幹細胞的替代品。

  ……

  出乎張偉意料的是,當天下午,就有好幾個人找張偉報名,甚至包括一個助理教授。普林斯頓大學的科研人員,可要比清大的研究生踴躍多了。

  在中國的大學裡,助理教授除了授課之外,可能還要擔任助教、班主任、輔導員等職位,繁雜的工作之餘,再抽時間搞點科研,有點像萬金油。

  而在美國的大學裡,助理教授是屬於生力軍,做的都是學術前沿最有前瞻性的工作,大多數都有自己的課題。

  但也有少數的助理教授是沒有課題的,這種情況要麼是資源還沒輪到自己,要麼就是搞砸過課題,失去了領導的信任。

  如果是前者,情況還好一些,耐心等待,資源總會分到自己頭上的,而如果是後者的話,那就比較慘了。

  美國大學的助理教授,其實是一種試用期崗位,一遍有三到七年的試用期,試用期後如果水平還不錯,才會晉升為副教授,否則會被終止僱傭,也就是失去工作。

  而副教授及以上,則屬於終身職位,也就是無論你到哪所大學,你都是副教授或者教授,不需要從助理教授做起。

  這可以當做是中國的職稱,一旦評上就能伴隨終生。只不過中國的職稱,從初級開始,後面中級、副高、正高,全都是伴隨終生。而美國只有從副教授開始,才能伴隨終生。

  這個來報名的助理教授,就是搞砸過事情,失去了領導的信任,想要通過張偉這個項目鹹魚翻身。

  他的名字叫山姆,聽起來也是個很老實的名字。他的學歷看起來也很亮眼,本科就讀於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碩士和博士都在史丹福大學,之後在梅奧醫療集團進行博士後研究,2001年開始,在普林斯頓大學擔任助理教授,

  對於這個可憐的傢伙,張偉倒是願意給他一個機會,能夠進入普林斯頓大學當助理教授的,肯定不是等閒之輩,學術能力必然不會很差。

  不過在此之前,他得先問問施教授,這傢伙到底犯了什麼事。

  ……

  「山姆竟然去你那裡報名了?」施教授先是一愣,隨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接著說道:「看來山姆還是不肯接受現實啊!他還想要再拼一把。」

  「這個山姆有什麼問題麼?」張偉開口問道。

  「怎麼說呢,這傢伙的學術能力沒有問題,工作態度也很認真,但他比較倒霉。」

  「倒霉?具體是怎麼個倒霉法?」

  「我記得他是2001年來斯坦福的,那時候我才剛剛從助理教授升任副教授,他正好是填補了我的空缺。

  他之前在梅奧醫療集團工作過,所以剛來到普林斯頓,就獲得了一個與癌症有關的課題。但是他運氣不佳,課題剛開始,就遇到了911,他的哥哥不幸遇難了。

  那件事情對他打擊很大,他請了半年的假期,但課題不等人,等他回來之後,這個課題已經給別人了。」施教授開口解釋道。

  「這屬於意外,不是他的責任。」

  「學校當時也是這麼想的,所以當他回來之後,又給了他第二次機會,讓他研究另外一個課題。結果那一年冬天,整個紐約州遭遇了幾十年一遇的暴雨,導致很多電力設施被損壞。

  我們分子生物系,也有半棟樓停電了。比較不巧的是,山姆的實驗室,就在停電範圍之內,他全部的實驗樣本,都因為停電後冰箱無法運轉而損壞,整個實驗項目也失敗了。」

  「這是挺倒霉的,不過這屬於天災,也不是他的責任吧!」

  「所以還有第三件事情。」施教授說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接著道:「2003年的時候,學校再次給他機會,讓他負責一個大項目中的課題。

  這一次他做完了整個課題,但是在遞交課題報告的前一天,他的電腦卻中病毒了,不停的重啟,最終整個系統崩潰,還燒壞了硬碟,所有的實驗數據全都沒有了。」

  「呃……」張偉頓時一臉無語,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倒霉的科學家,這傢伙怕不是上輩子缺德事乾的太多,這輩子衰神附體吧!

  施教授則接著說道:「運氣也是科研能否成功的重要因素,很多的科學家,其實是很迷信運氣的。像是山姆這種倒霉的人,大家都擔心會給自己帶來霉運,久而久之做項目也就不帶著他了。」

  聽到美國科學家也很迷信,張偉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科學的盡頭是玄學?我在中國就這麼忽悠人的。沒想到美國科學家,也信這一套!這下好辦了,我可以拿這一招繼續忽悠美國人了!」

  想到這裡,張偉開口問道:「師兄,美國這邊,什麼廟比較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