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可不能把人放跑了
顧校長只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雖然已經確認了論文就是張偉發表的，但這個真相併不合理啊！
一個搞石墨烯的，發一篇材料學論文很正常，發一篇物理學論文也合理，哪怕是航空航天、電子工程這方面的論文，只要跟石墨烯沾邊的，都能理解。
可你發表一篇計算機科學的論文，這就是廁所里玩撐杆跳，過分了！
計算機科學，跟石墨烯之間，這跨度是真有點大啊，一個是理論科學，一個是應用物理，還不是一個學科的。兩者不能說毫無關係，也得是完全不沾邊！
這不光是學科不同的問題，研究性質更是完全不同。
石墨烯的論文，是純純的應用操作，就是做實驗，然後根據實驗結果得出結論，整篇論文的基礎也是如此，用事實結果來證明科研成果。
寫這種論文，雖然也需要大量的物理學知識，但論文的核心其實是實驗結果。
而零知識證明的這篇論文，完全就是計算機理論性質的論文，不需要做實驗，只需要提出一種理論，或者說闡明一種思路即可。
寫這種論文，靠的是豐富的理論知識，對這些理論知識深刻理解，以及獨到的見解，基本不需要實驗，完全是靠思維邏輯，來形成科研成果。
簡單的說，就是一個玩操作，一個玩腦洞。
如今張偉這個玩操作的，突然玩起了腦洞，這就讓顧教授覺得不可思議了。
你去玩腦洞，前提是你得了解計算機科學的理論知識啊！
想把腦洞玩好，伱還得對這些知識有深刻理解啊！
要把腦洞玩出花來，你得對這些知識有獨到的見解啊！
這三個層次逐一遞進，每一層都是一個門檻，走到跨過最高一層的門檻，才能寫出零知識證明這種水平的論文。
可隔行如隔山，你不是研究計算機科學的學者，憑什麼跑到這個領域連跳三關？
顧校長當年就是從物理學轉到材料學的，他知道對於高端學者而言，轉專業的難度有多大。
物理學跟材料學好歹有些聯繫，跨專業能夠理解，可這兩個學科，跟計算機科學有半毛錢的關聯？
兩個完全不搭邊的專業，竟能隨意切換，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顧校長是真的不敢相信。
「為什麼啊？為什麼張偉能寫出計算機科學的論文啊！還是頂級論文！這不合理啊！一個學者憑什麼在兩個毫不相干的領域，同時取得頂級科研成就？愛因斯坦也做不到吧！
雖說有居里夫人同時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和諾貝爾化學獎的先例，但她獲獎的成就說到底都跟放射性元素有關。可沒從石墨烯跨越到計算機。」
顧校長滿腦子都是「不合理」三個字。
讓一個理工科教授，相信一件看起來很不合理的事情，的確有些困難。
此時，秘書接著說道：「校長，剛才打電話確認的時候，我還問過張偉，為什麼署名里會有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
張偉告訴我，這篇論文是經過伯克利計算機系的教授修改過的，而且伯克利的教授還署名了第二作者，並且給期刊寫了推薦信，所以在署名的時候，才寫上了伯克利。」
「署名第二作者的，是伯克利的哪位教授？」杜志強立刻問道。
秘書掏出了隨身的筆記本，看了看上面的名字，開口答道：「有兩個伯克利的教授，為張偉署名第二作者，一個叫莎菲-戈德瓦塞爾。」
顧校長立刻望向杜志強，眼神詢問這個傢伙是誰？
他畢竟不是研究計算機領域的，對於這方面的專家並不了解。
聽到這個名字的杜志強，則是一臉吃驚的表情，他馬上回答道：「莎菲-戈德瓦塞爾，是密碼學的權威專家，美國科學院的院士。」
「很厲害？」顧校長下意識的問。
「非常厲害！」杜志強接著介紹的；「這麼說吧，她這個層次的學者，對比到物理學，是准諾獎級的！真沒想到，這種級別的學者，竟然不是通訊作者，而只是第二作者！」
顧校長恍然般的點了點頭，一句「准諾獎級」的評價，瞬間讓他明白了戈德瓦塞爾在計算機科學領域的地位。
「張偉這篇論文得多重要，才能讓准諾獎級的大牛學者，甘當綠葉陪襯！」
顧校長長嘆一口氣，接著問道：「另一個第二作者是誰？」
秘書又看了看小本本：「倫納德-阿德曼！」
「你說誰？」杜志強直接尖叫起來。
秘書還以為自己說錯了名字，又確認了一眼小本本，才開口說道：「倫納德-阿德曼！」
這一刻，杜志強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仿佛失去了所有血色，嘴唇微張，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整個身體仿佛僵硬了一般，無法動彈，只有那雙仿佛要從眼眶裡跳出來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秘書這個消息來源，仿佛要從那裡尋找出一些解釋。
這表情反倒是讓秘書嚇得向後縮了縮身子，他又一次看了看小本子上的名字，再回憶了一下剛才通話的內容，確認自己的確沒有說錯，然後小心翼翼的第三次重複這個名字：
「倫納德-阿德曼。」
「老杜，先喝口水！」顧校長的聲音響起，終於讓杜志強回過神來。
杜志強拿起茶杯，勉強的喝了一口，他甚至都沒有吹開浮在嘴上面的茶葉片，導致一片茶葉貼在了他的嘴唇邊。
深吸一口氣，杜志強才開口問道：「王秘書，你確認是叫倫納德-阿德曼？」
「張偉說的就是這個名字，要不然我去論文檢索上再查一查，確認一下？」秘書開口問道。
「最好確認一下！」杜志強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因為倫納德-阿德曼，是圖靈獎得主！」
「圖靈獎！」顧校長也是猛的一驚。
他雖然不是計算機領域的專家，但也知道圖靈獎的含金量，那可是計算機領域的諾貝爾獎！
某某獎項是某某領域的諾貝爾獎，這種描述經常會出現，但是絕大多數都是吹捧的說法。那些領域的成果，對人類的貢獻能跟諾獎相比？
但計算機科學卻不一樣，計算機科學對人類的貢獻，不亞於物理學、化學、生物學和醫學，計算機領域的突破，也能給全人類帶來革命性的發展。
所以計算機領域的最高榮譽圖靈獎，是真的有資格去比肩諾獎的。
也是諾獎出來的早，而計算機發明的晚，要不然的話諾獎里或許真的會有一個諾貝爾計算機獎。
讓圖靈獎級別的大牛當第二作者，這就相當於讓諾獎大牛當第二作者啊！
這是顧校長想都不敢想像的事情。畢竟在2004年，中國本土還沒有出現過一個諾獎大牛。
片刻後，秘書小跑的匆匆趕回來，開口說道；「校長，已經查過了，確實是倫納德-阿德曼，是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那個圖靈獎得主！」
「真的是阿德曼！」杜志強倒吸一口冷氣，有些癱的坐在了原地。
顧校長同樣是一臉的不可思議，此時他只覺得心情如波濤洶湧的海浪，久久無法平靜。他的表情略微有那麼一絲的扭曲，像是在努力的說服自己，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夢境。
可讓諾獎學者當第二作者，這還是令他無法接受。
我知道你們美國頂級學術大牛很多，拿過諾獎的學者也能一抓一大把，可就算數量多，也不帶這麼瞎霍霍的啊！
怎麼能只署名第二作者呢？這種級別的牛逼學者，怎麼也得署名個通訊作者吧！
「張偉到底是怎麼搭上圖靈獎得主的！還能讓圖靈獎得主做他的第二作者！」
顧校長眉頭微鎖，這種級別的學者，清大的計算機系都不一定能跟人家搭上線，更別說張偉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了。
張偉跟阿德曼是親戚？肯定不可能。一個純種中國人，跟一個純種老美能攀上什麼親戚！
或者說張偉打賞大幾千起點幣，當了阿德曼的榜一大個？
先不說阿德曼這種學者會不會收錢，哪怕是真的收錢，張偉也給不起啊！
唯一的解釋就是，張偉用學術，打動了阿德曼。
下一秒，顧校長突然意識到，這篇論文的內容得多重要，才能讓一個圖靈獎得主，甘願署名第二作者。
「糟糕！」顧校長猛的一拍桌子。
「校長，怎麼了？」秘書趕緊問道。
「張偉有可能回不來了！」顧校長一臉懊惱的說道。
「說的也是，都已經攀上阿德曼教授了，那肯定能留在伯克利，沒必要回來了。」杜志強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那可不行，張偉必須得回來！他要是留在伯克利，我親自飛一趟洛杉磯，也得把人接回來！」顧校長毫不猶豫的說道。
開什麼玩笑呢！清大等了快一百年，好不容易等到個諾獎，可不能把人放跑了！
……
張偉回到宿舍的時候，石油佬正坐在筆記本前，瀏覽著屏幕上的照片。
「張，你回來了，快過來看一下！」
張偉湊了過來，只見石油佬正在看駱駝的照片。
「覺得這隻駱駝怎麼樣？」石油佬指著一張照片問道。
「這駱駝怎麼這麼瘦？駝峰都瘦沒了！」
「這只是專門參加賽跑的駱駝，雖然瘦一些，可它跑的快啊！」
「專門賽跑的駱駝？這東西跟賽馬比，哪個貴？」張偉開口問。
「這就不好說了，不過這一頭賽駱駝，也就三萬多美金吧！但賽駱駝的獎金，可不比賽馬少！」
石油佬又翻到了下一張照片，接著問道：「這一隻駱駝怎麼樣？」
「這隻駱駝好看啊，感覺毛都是專門修剪過的！」
「這只是專門參加駱駝選美的駱駝！在沙烏地阿拉伯，駱駝選美冠軍能拿到好幾百萬的獎金呢！你再看看這隻。」
這一次，石油佬找到了一隻白色駱駝的照片。
「白駱駝！這種應該比較罕見吧！」
「沒錯，在我們沙烏地阿拉伯，白色代表著春節與神聖，白色的駱駝，一般都是在婚禮或者慶典中使用。」
石油佬說著，指了指電腦屏幕：「喜歡哪個，挑一隻吧！」
「挑一隻？你要送我駱駝？」
「是啊，之前你要騎駱駝的時候，我不是說過麼，送你兩隻都可以！」石油佬點了點頭。
「等一下！」張偉警惕的打量著石油佬，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阿卜杜勒，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嘿嘿……」石油佬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接著說道：「我的那個駕照，在郵寄的時候，不小心寄丟了！」
「意思是，我還得給你當司機唄？」
張偉頓時覺得，大白駱駝也不俊了！
第一章送到，感謝各位衣食父母的訂閱，感謝大家的月票。過關牙壞了個洞，約了牙醫去看牙，下午不知道幾點回，我中午加個班，儘量能寫出來，爭取不耽誤更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