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歌，什麼玩意？
此話一出，練歌房內瞬間一靜。
於蓉蓉和經紀人芳姐都向林無痕望了過去。
「誰讓你進來的？」
「還有沒有一點規矩？」
芳姐面色一沉，直接向林無痕怒斥起來，「就憑你，也配評價蓉蓉的新歌？」
對於這一次的新歌，她們都極為重視，想要製造出一首經典曲目。
而現在，卻被林無痕貶得一無是處，這讓芳姐一下子就怒了。
「抱歉，抱歉，口誤了。」
林無痕連忙賠笑道，「我是等的太急了，這才打擾到你們。」
「你們就當我存在好了。」
於蓉蓉的聲音很好，但這首新歌確實不咋地，不僅沒能發揮出她的嗓音優勢，甚至還讓她的嗓音有些變形了，聽起來很彆扭，他這才下意識的喊了出來。
而當他發覺不對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當然了，對方或許是為了求變。
殊不知，這根本沒必要。
對方的嗓子，就是她最大的優勢。
「你還算有自知之明。」
芳姐哼了一聲，「趕緊出去，別影響蓉蓉寫歌。」
她原本就對林無痕不滿，出了這樣的事，讓她看林無痕更加不順眼了，「還有，不准將蓉蓉的新歌泄露出去！」
她的眼中全是警告。
就這破歌，我泄露它幹嘛？
林無痕皺起了眉頭，芳姐的態度讓他極為不滿。
為了給於蓉蓉做肌膚保養，他做了很多準備。
結果，對方直接晾了他幾個小時。
他只是評價了一句對方的新歌，而且還是實事求是，芳姐就對他一頓輸出，這也太傲慢了。
他掃了對方一眼，輕笑一聲，「看來，你們今天並不打算做保養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不想走。
畢竟，為了這一單，他連自己的老底都掏空了。
但他也不會在這裡耗下去了。
在他的心裡，和關瑾之間的約定更重要。
「等一下。」
林無痕剛要走，於蓉蓉突然喊住了他。
「現在做保養嗎？」
林無痕看著她。
於蓉蓉搖頭嘆息，「我現在實在沒心情。」
「那就下次再約吧。」
林無痕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你什麼意思？」
芳姐皺眉，不滿的哼道，「我們簽了協議的，讓你等一會怎麼了？」
「蓉蓉那麼忙，你就不能體諒一下？」
這不是胡攪蠻纏嗎？
你忙，我就要等你？
難道於蓉蓉的新歌一直寫不出來，我就要一直等下去嗎？
這是什麼道理？
我體諒你，誰來體諒我啊？
對這芳姐，林無痕已經非常不爽了。
「芳姐，這是我們的問題，不能怪林無痕。」
林無痕剛想發飆，於蓉蓉突然道。
她歉然的看向林無痕，「抱歉，是我耽誤了你的時間。」
她約林無痕過來做保養，卻因為新歌，晾了林無痕兩個多小時，這確實是她的不對。
「你剛才說我的歌不行，能具體說說嗎？」
她趕緊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她的聲音清甜，再加上那蘿莉般的容顏，實在讓人難以拒絕。
「他懂什麼啊？」
「蓉蓉，我們的時間緊迫，你就別在他的身上浪費時間了。」
這時，芳姐又哼哼起來。
「芳姐，你怎麼能這樣啊？」
於蓉蓉不滿的瞪了她一眼，「我已經陷入瓶頸了。」
「林無痕既然那樣說了，肯定有一些見解，說不定就能給我一些靈感，你這樣說太打擊人了。」
「我也是為你好……」
芳姐愣了一下，連忙解釋。
「好了。」
於蓉蓉趕緊打斷她，「我現在腦子亂的很，你先出去吧。」
芳姐看了林無痕一眼，無奈的對於蓉蓉道：「行吧，你有事喊我！」
說完，她轉身離開了房間，還順手關上了房門。
「為我好，為我好，若真為我好，幹嘛還這麼逼我啊？」
於蓉蓉不忿的抱怨起來，像是一個怨婦。
果然啊。
世上最大的無奈就是「為你好」。
林無痕輕笑一聲，突然有了一種共鳴。
於蓉蓉見此，卻不好意思起來，「讓你見笑了，被她嘮叨慣了，一聽到這樣的話，就很厭煩。」
「還有，芳姐說話不中聽，我代她向你道歉。」
說著，她還衝林無痕鞠了一躬。
林無痕不置可否的聳聳肩。
芳姐的行為，確實讓他很不爽。
不過，於蓉蓉的態度，倒讓他很滿意。
最起碼，她是真的尊重他。
「為了這首新歌，我耗費了很大的精力，可你的評價卻很糟糕，能說說原因嗎？」
於蓉蓉認真的看著林無痕。
「我就是隨便說說。」
林無痕擺了擺手，「你別當真啊！」
「不！」
於蓉蓉搖頭，「歌是寫給人聽的。」
「你是聽眾，最能代表真實感受。」
「所以，請你一定說說這首歌的不足。」
她的表情很是真摯。
「真要說？」
「說！」
於蓉蓉肯定的道。
「那我就說說？」
林無痕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下一刻，他胸膛一挺，好似變了個人一般。
「整體來說，這首歌還是不錯的。」
「但不適合你。」
「由你來唱，就是災難，根本無法發揮出你的嗓音優勢。」
「我不明白，你明明可御可甜，為什麼放棄自己的優勢？反而中低音？」
「你就不感覺很怪嗎？」
「你認為，那還是你嗎？」
說著，他搖了搖頭，「你是想證明，你的中低音不輸林江雪嗎？」
林江雪最擅長的就是中低音。
於蓉蓉想用自己的短處，挑戰林江雪的長處，完全就是自討苦吃。
「林江雪有她的優勢，你也有你的優勢，你連自己的優勢都還沒完全發揮出來，就想著換其他賽道，你是不是好高騖遠了？」
他毫不客氣，根本不給對方留情面，「而且，這首歌的曲子也很有問題，太刻意了，反而落了下乘。」
跟著，他又將那曲子貶低的一無是處。
實在是這首曲子太炫技了，但卻沒有炫好，反而落了下乘。
於蓉蓉直聽得目瞪口呆。
我的歌，有這麼多缺點嗎？
此時，她的腦海中，只剩下這一個想法了。
眼見她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林無痕終於停了下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什麼，一不小心說多了，你別當真啊！」
沒辦法，實在是這首歌的槽點太多了，根本停不下來啊。
於蓉蓉終於反應過來了。
林無痕雖然將她的新歌貶得一無是處，但她發現，他說的每一句話，竟然都很有道理，甚至讓她有種恍然大悟之感。
這簡直不可思議。
隨後，她整個人都激動起來，雙目大亮，灼灼的盯著林無痕，「你，你真的太厲害了。」
「你的這些話，簡直說到了我的心坎里。」
「你，你就是我的知音！」
她興奮的一把抓住了林無痕的手，那眼神好似要將林無痕生吞下去一般，「我的新歌，就靠你了。」
「你可一定要幫我啊！」
那眼神，那語氣，幾乎要將人融化了。
而且，對方的手，真的好柔軟啊。
那一刻，林無痕得到了強烈的滿足感。
他上下打量著對方，「那什麼，你還要護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