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菀的目光,清歡自然是注意到了。
「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是覺得我這個招數太狠毒了嗎?」
白清菀緩緩的搖了搖頭。
「不,只是覺得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你一樣,你好像和我記憶中白清歡不太一樣。」
記憶中的白清歡永遠都是沉默寡言,對什麼好像都不上心的樣子,不管自己在怎麼挑釁。對方總是依舊風輕雲淡的樣子。
在她看來,白清歡是一個沒脾氣沒心眼兒又好拿捏的人。
如今看來,她從前的想法都是錯的,真正蠢的是她。
清歡淡然的捏起了盤中的糕點放進嘴裡。
很甜,放了足量的糖。
眼角撇了白清菀一眼。
「不是我和你記憶中的不一樣,只是你從未留心而已,母親將你慣得驕縱自大,你總是以自己的想法去定奪別人,這就是你的誤區。記住,不是所有人會把想法都寫在臉上的。」
白清菀怔怔的點了點頭。
白氏連忙問道:「好啦好啦,不說那些了。咱們什麼時候去李家呀?這會去嗎?」
如今都已經快到晌午了。當然是不能去的。
「不行,清菀早上回來的時候已經打草驚蛇了,我們這會兒回去肯定是抓不到什麼的,再等等。」
既然清歡說再等等,那幾人就在等。
吃過午飯之後,門房來報,李延修來了。
一聽到李延修來了,白清菀的眼中就冒著凶凶的怒火。
清歡立馬就伸出手來按住了她。
「李延修這個人最是心思細膩了,你不能在他面前露出任何的破綻,要是實在忍不住的話,你就裝作發脾氣。」
反正白清菀總喜歡無緣無故的發脾氣,用這個方法來遮蓋,應該是可以的。
聽到清歡的話,白清菀有些驚訝的看著她。
「姐姐,我怎麼感覺你對李延修好像很了解一樣。」
就連李延修是一個什麼樣的性格都能知道的清楚,這未免也太驚悚了吧。
清歡聽到這話,目光一震,她沒想到白清菀都能覺察到。
淡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不是都跟你說過了嗎?成親之前我就讓人去調查過李延修一家,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自然是清楚。記住我說的話,一旦忍不住你自己的脾氣了,你就裝作發火,反正孕婦懷孕期間火氣大也是難免的。」
剛說完話,李延修就被下人領著進來了。
李延修剛一進門就看見了坐在一旁的清歡,他的目光一怔。
連腳步都停下來了。
目光中閃過一絲痴戀。
連忙正了正自己的衣冠,緩緩的走了過來。
恭恭敬敬的作揖,行了個禮。
「給母親長姐請安了。」
白清菀那雙眼睛瞪得都快要冒火了,冷哼了一聲,然後轉過身去了。
白氏硬是忍著心中的怒火,勾起了一個笑容。
「哎呦,延修啊,怎麼還讓你跑一趟過來呀?」
李延修一身青衫,顯得那樣的俊秀。
如果他長得醜一點的話,指不定白清菀當時都起不了換親的心思呢,就是他這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才最容易哄騙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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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修有些委婉的說道:「早上起來我小妹跟清菀拌了兩句嘴,她就不高興的回來了,這到中午都沒回去,我有點擔心,所以就來看看。」
說著李延修就走到了白清菀的身邊,那雙眼睛溫柔的都快滴出水來了。
「清菀,我妹妹年紀小,有的時候說話不經過大腦。我在家裡邊已經罵過她了,你就別生氣了好不好。」
現在白清菀一聽到李延修的聲音,就恨不得站起來撓花他的臉,這會兒不說話也就是拼命在忍著了。
李延修不說話還好,一說她心中的怒火就更旺了,想起早上小姑子的奚落,還有婆婆的冷言冷語。
白清菀心裡慪的難受死了。
李延修實在是沒辦法了,過來站在白清菀的面前,雙手作揖,深深地給她鞠了一躬。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原諒我好不好。你肚子裡面還懷著孩子呢,別生氣了行不行?」
一說到孩子,白清菀的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下來了。
伸手就在李延修的身上打了幾下。
那雙眼睛紅的像小兔子一樣。
「原來你還知道我肚子裡面懷著孩子呀,你就任由你們家裡的人這麼欺負我是不是?我當初義無反顧的嫁給你,你們一家子就是這麼對我的。」
所以說完成晚是一個女人,打人不會多疼,可是她這會兒心裡是恨毒了李延修的。打他自然是用了全身的力量,而李延修不過就是個文弱的書生,這一拳又一拳的打在他身上,著實的疼。
李延修疼的是呲牙咧嘴的,但是又不敢反抗,一把就抓住了白清菀的手。
目光深情的看著她。
「是是是,所有的錯都在我身上,讓你受委屈了,你打我都是應該的。可我心疼你的手呀,你看看到打紅了。」
說著李延修的目光轉過來看著清歡。
他那雙眼睛中依舊是閃過一絲驚訝,還帶著一絲絲的猥瑣。
「姐姐,求你勸勸我家娘子吧,別讓她生氣了,氣壞了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的,千錯萬錯我認罰,就是讓她彆氣著了。」
這話一套套的說的倒是挺是人的。
清歡自然是明白他是個什麼德性。
勾起唇角嫣然的一笑,這笑容讓李延修看的都愣住了。
心中不由的再次浮起了那個想法。
如果當初不是白清菀家給自己而是白清歡的話,那自己人財兩得呀。
想到這他就不由得有些煩躁。白清菀為什麼那麼執著的嫁給自己。害自己不僅約美人失之交臂,更與大量的財富錯失。
如果自己娶了白清歡,那此時都不用為銀錢發愁了。
想想每次自己跟白清菀要錢的時候,她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李延修就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一個靠老婆養著的男人說出去別人都會笑話。
想到這他的眼眸不禁的暗了一瞬。
清歡自然將他眼中的神色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嚴重閃過一絲鄙夷。
李延修就是這麼妥妥一個軟飯硬吃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