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她定親了?

  陸瑤本能地察覺出不對勁來,因為月色有些暗,他又處在陰影中,陸瑤才沒有瞧清他的神情,然而她卻能感受他的目光好像始終停留在她臉上。

  陸瑤莫名有些緊張,忍不住抓緊了手中的薄被,一顆心也忍不住砰砰直跳,活像在懷裡揣了只小兔子,她飛快瞄他一眼,小聲道:「我明天會儘早上街,若無其他事,七王爺還是趕緊離開吧。」

  沈封寒不動聲色地收回了目光,眉間微蹙,「這麼想我走?」

  他聲音清冽動聽,又比平日多了一分暗啞,聽在人耳里出奇的勾人,然而這句話卻十分孟浪,想到他常年身在邊疆,不會跟姑娘相處,陸瑤才原諒了他,還甚為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王爺,您常年不在京城,只怕不知道,不論出於什麼目的,夜闖女子的閨房都不太好,說話也不宜如此,你以後還是別這樣了,得虧是我,不然肯定會誤會的。」

  見她一本正經的說教,沈封寒的心底那股谷欠火又滕然而起。若是旁的什麼人,他怎麼可能夜闖閨房,他這兩日剛忙完景王的事,已經打算著手提親了,見小丫頭如此沒心沒肺,還將他當個外人看,沈封寒便滿滿的不悅。

  他略微站直了身軀,咬牙道:「你可以誤會。」

  「啊?」

  陸瑤肌膚瑩白細膩,小手還捏著被角,神情懵懂,一張小臉因為疑惑微微揚著,終究還是個小姑娘,沈封寒盯著她看了幾眼,心底徒然嘆口氣。

  「算了,你只需等著即可,我自會登門提親!」

  陸瑤微微一怔,隨即震驚的瞪大了眼,她以為沐浴前她說了那番話,七王爺已經打消了提親的念頭,誰料他竟然還有提親的意思,陸瑤連忙重申道:「王爺,我不需要你負責的。」

  沈封寒被她焦急的語氣弄的有些下不來台,就好像他多上趕著似的,雖然事實如此,沈封寒也絕不會承認,他目光沉了沉,語氣帶了點嫌棄,「若非顧忌你的名聲,你當我想負責?」

  雖然知道他是如此想的,就這麼聽在耳里,陸瑤神情還是有些尷尬,小姑娘臉皮薄,被人嫌棄後,心底便有些不舒坦。

  她抿了抿下唇,直言道:「我也不需要你負責啊,我又不是嫁不出去,我本就和表哥有婚約,王爺不打聽清楚就要來提親嗎?」

  這句話分明是報復!陸瑤其實早想退婚了,見七王爺如此嫌棄她才這麼懟了回去,她、她也是要面子的!就跟被他抱了一下就嫁不出去了似的,她才不是沒人要呢。

  上巳節不照樣有人送蘭草?想到那人知道她是鎮北侯府的三姑娘時僵硬的神情,陸瑤有一丟丟氣餒,反正、總會有個好男人願意娶她的!陸瑤不僅要比上一世嫁的好,還要風風光光的出嫁,免得被人瞧不起!

  聽到「婚約」二字,沈封寒的瞳孔驟然一縮,上前一把拎起了她的衣領,整個人朝她逼近,神色陰冷的嚇人,「你說什麼?」

  陸瑤圖一時口快,才懟了他,見他面色一變,直接抓住了她,嚇的小臉一片慘白,一顆心臟也砰砰砰直跳,她小幅度地推他,「你幹嘛!鬆手啊!」

  陸瑤被他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壞了,聲音裡帶了一點哭腔,真怕他揪著她揍一頓。

  沈封寒面色陰冷的可怕,見她不像說謊的樣子,一顆心墜到了谷底,來前心底多火熱,此刻心底就有多冷,他緊緊盯著陸瑤的神情,一字一句問道:「你當真有婚約?」

  陸瑤小聲嘟囔了一句,「我幹嘛要騙你啊!」

  沈封寒抿緊了唇,也不知道是覺得折損了面子,還是怎地,陸瑤總覺得下一刻他會暴打自己一頓,嚇的緊緊閉住了眼,嘴唇白的嚇人。

  小丫頭瑟瑟發抖,雖然沒有哭,卻一副隨時都能哭出來的模樣,小臉上也滿是委屈和無措,他瞧在眼底,才清楚地認識到

  到她對他的恐懼,沈封寒神情微窒,有那麼一瞬胸口悶的幾乎難以呼吸,也是,她這麼怕他,對他避之不及,聽到提親的事,怎麼可能會高興?一切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

  她甚至早和人有了婚約,難怪不願意他夜闖她的閨房,不願意被他抱,原來不過是為了她的表哥,那個對他眼含戒備的男人,沈封寒活了二十多年,從未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難堪,巴巴地將心捧到了她跟前,她卻不屑一顧,因為她心底早就有了旁人。

  陸瑤正怕著,就聽到男人輕笑了一聲,那笑莫名讓人覺得心酸,笑完,他便鬆開她,一聲不吭地閃身走掉了,端的是來無影去無蹤。

  他走後,陸瑤小聲咳了一下,劇烈跳動的心臟總算恢復了正常,總覺得好像把他得罪了。

  她糾結了一會兒,才苦惱地將腦袋埋在了枕頭上,只露出一張白皙的小臉來,啊啊啊好煩,好像有些睡不著了。

  陸瑤一直翻來覆去,半夜才堪堪睡過去,早上自然沒能醒來,她最近都沒休息好,難得今日睡的安穩,又不用去給老太太請安,芸香便沒有喊她。

  陸瑤一覺睡到了辰時,她揉著眼睛從床上爬起來時,日頭已經很曬了,小丫頭在床上迷糊了半晌才想起昨天的事,啊!還要去買丫鬟呢,不對,她昨日已經把人得罪了,七王爺肯定不願意再幫她了吧?

  陸瑤苦惱地揉了揉臉,有些後悔懟了他,陸瑤陸瑤,你就會逞一時之快!人家明明救了你,就算奚落你兩句,又有什麼不能忍的?他身份高貴,肯定沒人忤逆過他,那番話多讓他沒面子!

  陸瑤嘆了口氣,越想越愧疚,再說了,七王爺未必是針對她啊,他本就不想娶妻,因為負責要娶她,肯定不高興啊,就算說了句重話,也不是不能理解,偏偏自個小肚雞腸的很,難怪祖母總笑話她小心眼。

  陸瑤懊惱地撞了一下枕頭,粉嫩的唇微抿著,這副自己跟自己生氣的小模樣卻被端著托盤走進來的芸香看了去,她摸了摸陸瑤的額頭,「姑娘這是怎麼了?」

  陸瑤臉上一紅,搖了搖頭。

  想到昨日沈封寒將她迷暈了,陸瑤連忙問道:「芸香姐姐,你什麼時候醒來的?身體可有不舒服?」

  「比平時晚了一刻鐘,沒有不舒服,奴婢昨個一夜睡到天亮,連夢都沒做,難得睡這麼踏實。」

  陸瑤哦了一聲,心中鬆口氣。瞧天色,想著就算現在去街上,早上的集市也肯定早散了,便沒有去,畢竟都惹人家生氣了,他肯定將丫頭收了回去。

  陸瑤又嘆口氣,那副唉聲嘆氣的小模樣,惹得芸香忍不住彎了彎唇,「姑娘可是做夢了?」

  陸瑤嘟囔了一句,「若是做夢就好了。」

  見姑娘不欲多說,芸香也不好再問,她莫名有些惆悵,姑娘一大竟然也有了自個的小秘密,都不跟她分享了。

  ——

  早上蕭煉起床後,便發現自家王爺有些不對勁,只覺得他精神也太旺盛了些,平日裡雖然會練劍,絕不會像此刻一樣,一練就是一兩個時辰,好像不知疲倦。

  他劍鋒凌厲,一招比一招快,衣擺飄飛間,恍若來自地獄的鎖魂著,逐漸只能看到一個殘影,那股狠勁兒就好像正在戰場上殺敵。

  蕭煉看的膽戰心驚,莫名不敢上前,可是想到那兩個丫頭已經等了一早上了,陸姑娘還沒過去把她們買走,蕭煉硬著頭皮走了上去,恭敬道:「王爺,屬下有一事相告。」

  他聲音沉穩,在小院中無比清晰,沈封寒雖然在練劍,並不耳聾,想到他的隱瞞,沈封寒心底的邪氣又冒了上來,他的劍快如閃電,直逼蕭煉而去,以為王爺要跟他過招,蕭煉手忙腳亂迎了上去,十來招下來,只見王爺好幾次拿劍指著他的脖頸,蕭練神色微僵,若是在戰場上他都死好幾次了。

  他

  這才意識到平日裡過招時,王爺竟然一直在讓著他,原來真正讓他出手,只需幾招就能把他解決掉,蕭煉額間的汗墜了下來,再笨也察覺到了王爺的異常,也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他,明明昨天晚上還一切好著,怎麼一早起來,他就心氣如此不順?

  蕭煉神情微僵,難道王爺知道陸姑娘有婚約了?蕭練動作慢了一分,脖頸上被劍氣刮傷了一道,血液滲了出來,沈封寒挽了個劍花,終於收了劍,他冷著臉盯了蕭練片刻,淡淡道:「什麼事?」

  蕭練低頭道:「陸姑娘今早沒有去集市,這兩個丫頭,讓她們先回王府還是怎樣?」

  他話音剛落,就覺得自家王爺身上的溫度又下降了幾分。半晌沈封寒嘲弄一笑,「撤回原職。」

  瞧這語氣怎麼像跟陸姑娘鬧崩了?莫非他們王爺夜裡偷偷見了陸姑娘?卻被趕了出來?蕭煉抓耳撓腮的好奇,面上卻沒敢顯露。

  沈封寒盯了他一瞬才淡淡道:「蕭煉,誰給你的膽子欺瞞我?」

  蕭煉膝蓋一軟,跪了下來,果然是被王爺知道了,他頭皮有些發麻。

  瞧他這神情,沈封寒哪還不明白,心底最後一絲期盼終於破滅了,他半晌才艱難出聲,「她真定親了?」

  蕭煉不敢再瞞,一一回稟道:「只是口頭婚約,蔣公子的母親去世時,想讓陸姑娘長大後嫁入蔣府,蔣氏同意了,還尚未下聘,原本說著是等陸姑娘大了再議此事,屬下見陸姑娘對蔣公子只有兄妹之情,才瞞了您。」

  沈封寒淡淡道:「去領三十鞭,下不為例。」

  蕭煉鬆口氣,挨打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見王爺如此壓抑,他甚至以為他會直接將他趕走。蕭練根本不知道是他那句只有兄妹之情救了他,不然這事絕不是三十鞭,就能揭過的。

  沈封寒背手而立,身體僵硬的像塊大石,以他的脾性,自然做不出奪人妻之事,他薄唇緊抿了起來,頭一次惦記一個人,都已經親了抱了,若是小丫頭真不喜歡蔣靖宸……

  他閉了下眼,半晌才冷冷道:「將蔣靖宸的消息事無巨細的匯報給我!」

  蕭煉心中一喜,連忙應了下來,果然自己的隱瞞是正確的,若是一個月前,就知道陸姑娘有了婚約,他們王爺一準兒放手了!哪還會讓他去查蔣靖宸的事兒。

  剛說了要查蔣靖宸,這廝就背著他們王爺去了鎮北侯府,蕭練忍不住眯眼,他們王爺孤身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惦記上一個,怎麼就不能順利點呢。

  今天恰逢三十,是書院休息的日子,上次來鎮北侯府,因為表妹出去了,蔣靖宸沒能見到她,這一日,他早早便來了。

  他過來時,陸瑤剛給老太太請完安,今日姑娘們也休息,陸瑤起的早,陪老太太說了好一會兒話,本打算回去補覺,聽說表哥來了,腳步才慢下來。

  「他來幹什麼?」

  芸香不好回答,姑娘這話顯然帶氣。

  表少爺對姑娘的心思,她一直瞧在眼裡,誰料兩人之間卻突然插了個魏雪馨,現在姑娘一竿子就把表少爺打死了,以表少爺的脾氣又豈會輕易放棄。

  芸香有些發愁,在她看來,表少爺一表人才,瞧著也是個長情的,平日裡對姑娘也上心的很,每次來都會給她帶點小吃。她們姑娘一個不開心,眼睛都不帶眨地便捨棄了他,真不知道以後什麼樣的男人才能真正打動她。

  陸瑤可不知道芸香的想法,她懶得見他,權當不知道他來了,扭頭去了陸菲那兒,打算躲躲,等他走了再回去。

  此時,陸蓉正在陸菲這兒,陸瑤給姐姐的那幾塊香,她看著煩人,一生氣就給她丟掉了,陸菲用時沒找到,問了丫鬟幾句,見她們支支吾吾的,便將陸蓉喊了過去。

  陸蓉敢作敢當,梗著脖子道:「反正已經丟了,不過幾塊破東

  西,也就你拿它當寶貝!被娘知道你私下跟她這麼親,你看娘怎麼想!一準兒的嫌你是個白眼狼!」

  她說的義正言辭,陸菲眼底卻滿是失望,「出去。」

  見她竟然為了幾塊破香趕她走,她心底便滿是不可思議,委屈地撅起了嘴巴,恨恨道:「敢情在你心底,我還不如那幾塊破香重要是吧?」

  陸菲深吸一口氣,語氣泛冷,「那是瑤妹妹的一片心意,不是你口中的破東西,我的東西你也沒資格丟掉,陸蓉,你已經不是個孩子了,能不能別這麼任性?你若是覺得你沒做錯,就回你屋待著去,我現在不想跟你吵。」

  陸瑤來到陸菲這兒時,兩人正僵持著。

  看到她,陸蓉警惕地抿了抿唇,只覺得她無事不登三寶殿,平日裡,陸瑤一直反感大房,除了非上門不可的日子,她才不會過來呢,以為她故意來看笑話來了,陸蓉像只驕傲的小公雞,拼命昂起了腦袋。

  「你來幹嘛?」

  陸瑤咳了一聲,努力忽視掉她仇視的眼神,朝陸菲走去,「菲姐姐,我來找你玩。」

  陸菲嘴角帶了點笑,高興地拉了拉她的手,「快進來吧。」

  臉色全然不似面對自己的冷淡,陸蓉委屈地撇了撇嘴巴,又不甘心離去,就坐那兒看著她們兩個有說有笑的,頗有種自己找罪受的感覺。

  平日裡她姐姐一貫的細心,說話時每個人的情緒都能照顧到,絕不會讓其中一個覺得受了冷落,現在卻因為陸瑤不理她了。

  陸蓉心裡很難受。一直對陸菲怒目而視,陸瑤早就習慣她這個模樣,根本沒理她,瞪著瞪著陸蓉的眼睛就紅了,瞧到陸瑤詫異的目光,她狠狠擦了擦眼淚,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陸瑤眨了眨眼,「菲姐姐,她這是怎麼了?」

  陸菲嘆口氣,「跟我鬥氣呢。」

  她眼底多了分自責,對陸瑤道:「這丫頭早就該好好管教一下了,讓你看笑話了。」

  說到此處陸菲有些難以啟齒,嘆息了一聲才出聲道:「她平日裡就喜歡跟你作對,我一直以為她是孩子心性,誰料都這麼大了,還不知悔改,竟然又擅自將你給我的那幾塊香丟掉了,也是我沒收好,這香只怕找不回來了。」

  見她心底滿是自責,陸瑤連忙道:「姐姐不必自責,不過幾塊香,我等會兒再找人送來點就是。」

  陸蓉什麼性格,陸瑤也不好多嘴,那丫頭打小就是個倔脾氣,看她不順眼也不是一日兩日了,說不得也是無形中受了秦氏的影響,想到秦氏後來做的那些事,陸瑤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她不確定這一世,在哥哥沒去賭坊的情況下,秦氏還會不會故意誘哥哥變壞,自然也不清楚若是跟她撕破臉皮,跟陸菲又會如何相處,所以這會兒,陸瑤便格外珍惜跟陸菲的情誼。

  正說著陸菲的表妹秦雙竟然來了。

  這個丫頭同樣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拜帖都沒送,說來就來,也不怕見不著人,她一身牡丹鳳凰紋浣花錦衫,頭上綰了個雙環髻,天生的娃娃臉,笑起來嬌俏可人,「瑤妹妹也在啊?」

  她最喜歡陸菲,雖說陸蓉總在她跟前說陸瑤的壞話,見菲姐姐一直對陸瑤很友善,她對陸瑤也討厭不起來,想到陸瑤上次不僅沒要她的玉,還給面子的送了她幾塊香料,她便感激不已。

  「妹妹的香我很是喜歡,一直想登門拜謝,總算找到了時間,快看我給你們帶了什麼好東西。」

  說著她就沖身後的小丫頭招了招手,對方拿過來幾個錦盒,這盒子雕工精緻,瞧著十分古樸,陸瑤卻覺得眼熟,這不正是他們妙香閣的東西?

  秦雙笑道:「這是我在妙香閣買的香,這間店鋪賣的香也極為好聞,不過我還是最喜歡瑤妹妹的,我真覺得你若是去開個鋪子,一準兒比妙香閣

  還要賺錢!」

  她眼底滿是感慨,「你是不知道他們多能賺,說出來嚇死你們。」

  陸瑤被她誇張的語氣弄得忍俊不禁,笑著問了問,「究竟多能賺?」

  表姐不愛逛街,不知道這間鋪子情有可原,秦雙沒料到,陸瑤竟然也不知道,「當然相當能賺了,一塊香就賣八百兩銀子,結果還真有人買,現在各府的夫人把那兒捧的極高,好像誰買了她們的上等香,便能高人一等似的。」

  秦雙嘆息了一聲,「香雖然好聞,可惜,老闆卻黑心了些,哎,不過那間鋪子的布置是真好,你們真該過去看看。諾,這是送給你們的。」

  「我的小金庫已經沒什麼錢了,就只給你們買了中等香,一塊也就五兩銀子,你們別看它便宜,味道是真好聞,我是聞了喜歡才買的,總覺得跟瑤妹妹制的有些相似,味道都很淡,慢慢品的話,又很舒服,哎呀,我也不會形容,反正極為好聞就對了。你們可別嫌棄它便宜。」

  她一個不愛薰香的人都覺得喜歡。

  她還特意為陸瑤準備了兩塊,陸瑤笑眯眯收了下來,「怎麼會嫌棄呢,這是姐姐一片心意,我只有開心的份。」

  陸瑤確實很開心,真沒想到她們的鋪子已經如此有名了,雖說被嫌棄了黑心,她們還不是巴巴買了不少?就算她們買的是中等的香,日積月累下來,也能多不少進項。

  陸瑤在這兒呆了一上午,連午飯都是在陸菲這兒吃的。

  直到聽說蔣靖宸走了,陸瑤才回到自己的小院,日頭暖洋洋的,曬在人身上很舒服,陸瑤便在藤椅上躺了會兒,誰知道竟然睡著了。

  蔣靖宸過來時,就看到她躺在藤椅上睡的很香甜,白皙的手支撐著下巴,小臉睡的紅通通的,長長的睫毛安靜地垂了下來,乖的不像話。

  蔣靖宸半蹲了下來,靜靜打量著她,只覺得她睡著了,才是他認識的樣子,他的手指停留在她粉嫩嫩的唇瓣上,感受著那股柔軟,眼底深處溢出一絲不動聲色的凌厲來,不管表妹因為什麼同他疏遠,他都不會接受。

  他心心念念著的小人,終於快要長大了,他等了這麼多年,沒道理要空等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