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午門,入目的便是朱紅色的宮殿,隨後是曲折的長廊,珍貴的花草,一景一物皆成美景,令人不得不讚嘆皇家的手筆。
幾人在宮女的引領下到了慈寧宮,剛候了一會兒,便走出一個長相清秀的丫鬟,她行了行禮,恭敬地將一干人等請了進去,還不忘對老太太笑道:「太后她老人家早盼著您了。」
老太太心中微動,問道:「太后她身體可還好?」
「老夫人放心,一切安好。」
說話間眾人就進了殿內。
慈寧宮內,幔帳低垂,地上仍鋪著柔軟的地毯,天氣剛暖和起來,還未來得及撤掉,走在上面不僅舒適,一點聲音也沒。
正上方擺著一個花紋繁華的坐椅,太后正坐在那兒,手裡端著一個白玉製成的水杯,她慢慢啜了一口才放下去。她五官冷艷逼人,一身盛裝,貴氣非凡,饒是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仍給人一種上位者的威壓。
她的下首分別坐著皇后,淑妃等人。
老太太攜著陸瑤她們走了過去,率先請了安,說完一番恭賀的話,便將禮物呈了上去。
太后看了一眼,相應誇了一句,便著宮女收了起來。
殿內點著薰香,頗有種香菸裊裊之感,用的自是極好的龍涎香,陸瑤心知沒有自己插嘴的份,便垂著眼睛,思索著店鋪的事兒,誰料上方的婦人突然出聲道:「瑤丫頭也過來了吧?」
老太太笑了笑,「太后的生辰,她自然是要來的,瑤瑤還不趕緊給太后請安。」
陸瑤只好走了出來。為圖喜慶,陸瑤今日穿了一身暗花細絲褶緞裙,綰了個隨雲髻,額前各垂下兩縷髮絲,襯得小丫頭一張小臉愈發的明媚動人。
陸瑤這才抬頭看了太后一眼,「小女陸瑤見過太后。」
「不必多禮。」太后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異常的反常,「你走上來給本宮好好瞧瞧。」
對丁氏的這個三孫女,太后自然是見過的,不過也僅有那麼一點印象而已,只記得這丫頭五官精緻,膽子也大,見了她也絲毫不露怯,比之大其他貴女更顯大方。
她自然是聽說了沈封寒在寺廟維護了她,才將陸瑤喊了上來,不然以她的性格,哪有閒心跟一個小姑娘說話。
眾位夫人也都聽說了此事,見陸瑤突然被喊了上去,一個個心思各異。
薛如珍也在一旁坐著,太后的壽辰,她自然得來,算是解禁一日,瞧著這一幕,她咬了咬唇,掩住了眼底的嫉妒。
陸瑤只好走了上去。
太后用那雙清冷的目光仔細瞧了她一眼,只覺得這丫頭雖漂亮,也太過年幼了點,身體都尚未長開,就算皇兒真瞧上了她……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了太監的通報聲,原來是皇上跟七王爺到了。
他話音剛落,兩個男子便一前一後走了過來,走在前方的自然是皇上,他身著一身明黃色的衣袍,五官俊朗,唇邊帶笑,眉間含著一股凌厲的霸氣。
沈封寒以半步只差落在他身後,他眉目淡然,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瞧到太后身側的少女時,一雙深邃的眼眸才微微動了一下。
兩人向太后問了問安,太后拉住陸瑤的手拍了拍,「行了,你坐回去吧。」
陸瑤鬆口氣。
皇上公務繁忙,陪太后說了會兒話,就打算離開,見沈封寒也起了身,太后淡淡道:「今日是我的生辰,皇上走了也就算了,你也要這麼早離去?」
沈封寒淡淡掃了她一眼,思索片刻,還是坐了下來。他如此給面子,倒讓太后愣了愣,下意識瞧了眼陸瑤,見沈封寒自始至終沒瞧她一眼,心底才有些失望,在她看來,沈封寒若真喜歡,納為側妃不是不可。
沈封寒的王妃,她一直屬意自己的娘家侄女徐雅,正說著徐雅隨著長輩走了過來,她是在太后身邊養大的,太后對這個年齡最小的侄女一向喜愛,見她來了,神色都和緩了幾分。
徐雅的五官有幾分隨了她娘,一張臉溫婉宜人,瞧著就讓人覺得舒服,她在京城眾貴女中同樣是眾星拱月般的存在,因為為人低調,不喜交際,名聲才不如衛寧紫跟陸菲等人,單看相貌,同樣是個美人。
若拿花喻人,那她就是水仙,淡雅風致,惹人憐愛。
淑妃笑道:「我們阿雅,果然最討姑母的歡心,你一來,不僅我們全失寵了,連王爺都被太后冷落了。」
她是阿雅的嫡親姐姐,言語間滿是打趣。
徐雅抿唇偷看了沈封寒一眼,臉上有些不好意思。
瞧兒子神色淡淡的,並不搭話,太后只得道:「他幾年不回京一次,我想熱絡也熱絡不起來。」
淑妃捂唇笑了笑,又說了幾句逗趣的話。
太后的生辰是大事兒,特意請了戲班,擺在了偏殿,又說了會兒話,太后便打算移到偏殿聽戲,清楚小姑娘們坐不住,太后發了話,「你們不必跟著,今日天氣好,你們難得來宮裡一趟,便去御花園賞花賞水去吧。」
偏殿面積也不大,她們去了也沒地坐,姑娘們謝過恩,便去了御花園。
太后將徐雅拉到了偏殿,仔細交代道:「你表哥難得逗留了一番,你等會兒陪他說說話吧。」
以前沈封寒沒有成親的念頭也就罷了,現在既然說了會考慮,她自然想撮合一下兩人,徐雅是她看著長大的,又是自己最小的侄女,嫁入了王府,有她照料著沈封寒,她也放心。
徐雅臉上微燙,嬌羞的垂下了眼眸,輕輕嗯了一聲,誰知等她出去時,卻發現表哥已經離開了。
徐雅咬了咬唇。
——
陸瑤正打算跟林月彤一起去賞花時,一個丫頭路過她身旁時,卻塞給她一個紙條,讓她去一趟御花園旁邊的觀景閣一趟,署名卻是沈封寒。
陸瑤之前在書房見過他的字,發現確實是他寫的,陸瑤咬了下唇,不知道他找她什麼事,陸瑤想了想還是打算過去看看,不說他貴為王爺,他的命令不得不從,就沖七王爺曾替她解了圍,陸瑤都沒法視而不見。
她帶著芸香一道來的,觀景閣一共有三層,陸瑤按指示走到了頂層,來了此處後,陸瑤才發現周圍安靜的很,根本沒有七王爺的身影。
她正打算離開時,薛如珍卻出現了,她冷笑一聲走了過來,芸香緊跟在她身後,想攔她,卻被她一腳踹到了一旁。
芸香沒有防備腳步踉蹌了一下,腦袋撞在了柱子上,額頭的血滲出來一片,人也暈了過去。
陸瑤憤怒不已,喊了一句,「薛如珍!」
薛如珍卻一步步朝她走了過來,臉上的神情猶如惡鬼。
「呵,我也名字也是你能喊的?你配嗎?以舅舅的名義果然可以將你約過來,你個賤女人!就這麼喜歡往男人身上貼?那我今日就讓你好好貼貼。」
她最初只備了毀容藥,然而一想到沈封寒對她的維護,她心底的嫉妒就瘋狂地滋生了起來,越發偏激,想要徹底毀了陸瑤。
對一個姑娘來說,最重要的自然是她的清白,陸瑤不是愛勾人嗎?那她就讓她變成人盡可夫的婊子,看她還有什麼臉存活。
她倒要看看,等她失去了清白,太后還會不會看重她!
陸瑤抿了下唇,「薛如珍!你究竟想怎樣?」
薛如珍低笑了一聲,「陸瑤,你毀我名聲時,難道沒想過我會報復回去?你瞧清楚了,今天將你約出來的人是我,接下來的事也是我做的,你可仔細瞧好了。」
「出來吧。」
薛如珍話音剛落,一個面帶面具的男子從陰影處走了出來,見她竟然敢將陌生男人帶進後宮,陸瑤心底震驚不已,更震驚的卻是薛如珍話里的意思,她究竟想做什麼?
陸瑤的目光在男人身上掃了一眼,察覺到他淫色的打量,陸瑤的心臟緊縮了一下。
瞧出她有些怕了,薛如珍嬌笑一聲,「呵,知道怕了?晚了!毀我名聲時,你就該做好心理準備,陸瑤好好享受吧,他可伺候過不少女人,真是便宜你了。」
陸瑤一步步朝後退去,她早該明白過來,沈封寒身邊連個丫鬟都沒有,怎麼可能派丫鬟給她送信,原來字跡竟是薛如珍造了假,可恨她竟然沒有分辨出來。
她心中飛快地想著逃生的法子,觀景閣的西側是各種珍貴的花草,東側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夏天時,宮裡的公主和妃子時常來此處釣魚,這片湖算不上太大,她跳進去,若能驚動巡邏的侍衛,倒是有一線逃掉的可能。
陸瑤裝作一副極為害怕的樣子,朝後退了退,實際上她也是怕的,小臉一片蒼白,淡粉色的唇微微有些顫抖,「你別過來!」
男人貓戲老鼠般瞧了她一眼,見她容顏嬌美,身姿曼妙,心頭一片火熱,只覺得這一趟沒有白來,他是京城新出的採花大盜,糟蹋過不少小姑娘,因為輕功好,根本沒被官府抓住過,是薛如珍重金將他請了過來。
「這個給你,弄完,記得毀掉她這張臉。」薛如珍丟給男人一個藥瓶。
陸瑤已經退到了邊上,趁他們說話的空擋,翻身跳進了湖邊,男人朝她逼近,伸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陸瑤半個身體懸在空中,她整個手都是抖的,飛快拔掉頭上的金簪狠狠插在了他手上!
薛如珍臉色難看,「蠢貨,趕緊將她拉上來啊!
男子手上猛地一疼,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就放鬆了,陸瑤狠狠又扎了一下,趁機掙脫開他的手,掉了進去,這是他第一次受傷,竟然還是被個小姑娘刺傷的,男人邪氣地勾了勾唇,目光有些陰冷,他不會游泳便沒有追上去。
見她竟然逃掉了,薛如珍怒罵道:「廢物!一個大男人眼睜睜的看著她逃走,這點疼都忍不了算什麼男人!」
男人面無表情地朝她看了過來,捏住了她的下巴,「這張臉仔細瞧倒也能入眼,他邪氣的湊近薛如珍的脖頸,親了一下,「小妞,她逃了,你就留下陪我吧!」
薛如珍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她渾身抖了一下,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慌張,「你敢!本郡主要你的命!」
男人嗤笑一聲,只聽刺啦一聲,便伸手將她的上衣撕開了,胸前的白皙瞬間露了出來,薛如珍這下是真的怕了,眼底深處溢出一絲絕望來,「你、你住手啊!」
她的丫鬟幾乎嚇的魂飛魄散,反應過來後,上去抱住了男人的腿,「求求您放過我們家郡主!」
薛如珍眼底閃過一抹奇異的色彩,緊緊抓住了男人的衣服,「對,你放了我,我保證給你尋更美的人過來,你看我這個丫鬟怎麼樣?她尚未破處,皮膚也細膩的緊,我將她賞給你好不好?」
春綠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男人饒有興致地看著她說變就變的嘴臉,笑道:「你的皮膚也很細膩,我放著郡主不要,反而去寵幸一個丫頭,傻了不成?不若你們二人我一併要了?小爺已經好幾日沒做這檔子事了,乾脆就讓你們二人一併伺候吧。」
說著手已經插到了她的褻衣內,很快便觸碰到了她的柔軟。
薛如珍掙扎了一下,男人掏出懷裡的藥瓶給她嗅了一下,瞬間她的面色便潮紅了起來,一點力氣都沒了。
春綠雖然沒被下藥,卻還記得郡主將她推出來的話,她冷意瞧著,心底竟然湧起一股奇異的快感,真是報應啊!哈哈哈哈,報應!
男人的手扣弄了兩下,薛如珍羞憤欲死,偏偏那隻作亂的手愈發囂張,手指很快便沒了進去,「嘖,真緊,寶貝兒,小爺越來越興奮了。」
說著他就去解腰帶。
薛如珍險些嚇死過去,這一刻不過發生在片刻間,男人的動作卻突然停了下來,聽到動靜,便知大事不妙,丟下薛如珍就腳尖一點,逃了出去。
薛如珍癱軟在了地上,她狠狠瞪了春綠一眼,她才走過來,幫她穿上衣服。
——
知道陸瑤收了個紙團便去了觀景閣時,沈封寒放心不下,也去了,因為路上遇到了何公公才耽誤了一下。
他在陸瑤身邊留了兩個暗衛,一是保護她,二是可以隨時知道她的消息。
知道薛如珍也進了觀景閣,怕薛如珍為難她,暗二便過來通知了一下沈封寒。
後來便突然出現個陌生男人,暗一正打算出手時,卻見陸姑娘決絕地跳了下去。
他已經知道了自家王爺對陸姑娘的心思自然不好跳下去救人,遠遠看到王爺來了,就飛奔過去,說了這個消息。
沈封寒足尖一點,來到湖邊,便縱身跳了進去。
陸瑤跳進湖裡時悲哀地發現湖邊沒有侍衛,她不會游泳,上一世就是死在了湖裡,她對湖水充滿了畏懼。
口鼻沒入水中時陸瑤腦袋中閃過很多事,她不甘心死去,拼命拍擊了一下水面,想要引起侍衛的注意,誰料周圍卻沒有一個人。
越掙扎越難受,陸瑤放棄了掙扎,想到鋪子、哥哥、表妹……她是那麼的不甘心,她還沒賺到足夠的錢,還沒有看著哥哥上進起來,也沒能幫表妹尋一樁好點的婚事。
不知道是不是放棄掙扎的緣故,她沉入水底的速度竟然慢了些。
徹底陷入昏迷前,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朝她遊了過來,那個人臉上竟然帶著一絲焦急,陸瑤嘴角勾了一下,沒想到自己死前想的竟然是他。
果然臉長得好看就是招人掛念。
沈封寒以最快的速度朝她遊了去,一把將她撈出了水面,小丫頭已經閉上了眼,一頭墨發披散開來,襯得一張小臉慘白不已。
他拍了拍陸瑤的臉,喊了一聲,對方卻沒有絲毫反應,沈封寒摟住她的腰,將她帶到了岸上,伸手去按她的胸,按了好幾下,小丫頭仍舊一點反應都沒有。
沈封寒沒再遲疑,托住她的後腦勺,便將唇覆了上去,柔軟的唇並沒有讓他心神蕩漾,這個時候的他神色極其的可怕,手都有些抖,他一連渡了好幾口,又去按壓她的胸,陸瑤終於咳出一股水來,咳嗽了幾聲,眼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
沈封寒緊繃的神經總算鬆了下來。
陸瑤坐了起來,見他身上同樣濕漉漉的,才知道原來之前看到的竟然真是他,並不是自己以為的幻覺。
她坐起來後才發現她的衣服濕噠噠的,緊緊貼在身上,她的臉猛地紅了起來,察覺到她的羞澀,七王爺抿了下唇,眼底仍帶著不悅,他的怒火來的莫名奇妙,氣她不管不顧跳了下去,說到底也是怕她真這麼沒了。
也氣自己沒做防備,薛如珍那邊本以為她受過教訓也就改了,誰料竟然變本加厲!早知道就該派人盯著。
沈封寒身上的冷氣越來越重。
陸瑤的身體顫了一下,小聲道:「謝王爺的救命之恩。」
沈封寒沒理她。
蕭煉垂眸走了過來,眼睛卻沒敢往陸瑤身上看,回稟道:「屬下上樓時,那個男人已經逃走了,我已經派了人去捉拿。」
沈封寒並不想聽這個,附近時不時就有巡邏的侍衛,發生這麼大的事,見他們剛聽到動靜跑過來,他的怒火便控制不住,好在人救了回來,「將侍衛疏散開。」
說完便看了陸瑤一眼,「還能走嗎?」
陸瑤身上冷的厲害,身體有些僵,她試著站了一下,卻又跌了下去,沈封寒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攔腰將她抱了進來,陸瑤嚇的閉了一下眼,長長的眼睫毛沾著水珠,一閉眼便砸了下來,瞧著活像飽經摧殘的花骨朵,嬌氣不已。
她訥訥喊了一聲王爺,下意識抓了一下他的衣襟,兩人身上都濕著,被他抱起來後,肌膚相貼的感覺讓陸瑤的臉燙的幾乎冒煙。
「王爺,我自己走就行。」
她聲音里已經帶了哭腔,純粹是急的,本來就難堪的不行,現在又被他抱在了懷裡,她難受極了,掙扎著想要跳下去。
「別動。」
七王爺聲音冷厲,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量,陸瑤縮了縮肩膀,不敢動了。
他將她抱到了觀景閣的一樓,樓內有幾個座椅,打算先她放到此處,這時薛如珍在春綠的攙扶下下了三樓,她的藥性早發作了,渾身軟的厲害,一直往春柳身上纏,若不是春綠力氣大,根本扶不住她。
瞥到七王爺那張讓她愛的刻骨銘心的臉,她才猛地打了個哆嗦稍微清醒了些,見陸瑤竟被抱在懷裡,她眼底的狠毒又露了出來。
七王爺掃她一眼,吩咐道:「將她們丟進天牢!」
他聲音冷厲,薛如珍聽在耳底宛若驚雷。在她沒反應過來前,兩個暗衛便扭著她們直接拖走了。
沈封寒命人抬來步攆,又將陸瑤抱了上去,吩咐道:「將她抬進我的住處。」
察覺到她的恐懼,沈封寒解釋了一句,「你渾身濕透了,必須收拾一下才行。」
陸瑤顯眼也清楚這副樣子若被人看了去,名聲肯定盡毀。
「芸香還在樓上。」
「管好你自己就行。」
陸瑤再遲鈍也發現了他的怒火,以為給他添了麻煩,他才不耐煩,陸瑤低下腦袋,不知道為什麼心中莫名覺得難受。然而這點難受卻比不上身後的難受,除了渾身僵硬外,她落水時後背還撞在了石頭上,現在沒那麼後怕後,火辣辣的疼便涌了上來,因為湖水本就有些腥,滲出的那點血並不是很明顯,所以沈封寒並不知道她受傷了。
宮裡一直保留著七王爺原本的住處,好在此處離那兒並不遠,一路上沒有驚動什麼人,便將陸瑤帶了過去。
此處沒有丫鬟的衣服,沈封寒便將自己的衣服拿出一套遞給了她,「裡面有個湯池,你先進去泡一下,等會兒暫時穿一下這身,等尋到一樣的服飾,會有人送過來新衣服。」
見他竟然細心到替她找一樣的衣服,陸瑤十分感激,打算接衣服時,陸瑤卻發現了不對,這衣服分明是他的,她臉上頓時升起一抹紅潮,小聲道:「沒有旁的衣服嗎?」
以為她不樂意穿自己的,沈封寒蹙了下眉,「除了我的,此處只有太監的。」
陸瑤哦了一聲,伸出小手接住了衣服。
雖然他神情冰冷,卻又救了她,陸瑤心中倒多了絲依賴。
她垂下了眼眸,小聲問道:「王爺您這裡有藥嗎?」
沈封寒眼眸眯了一下,「藥?」
他這才發現,空氣中除了姑娘家的馨香,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傷在了哪裡?」他說著就走了過去,想看看她的傷。
陸瑤傷在了背後,豈能給他看。
「王爺,等會兒芸香若是醒了,您讓人把她帶到此處,讓她幫我塗就行。」
沈封寒總不能強迫她,「你先去沐浴。」
清楚小丫頭嚇的不輕,陸瑤進去前,他開口安了一下她的心,「你放心,我會登門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