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卿的目光微冷,輕啟櫻唇道:「繼續查,金福山除了金府,最常去哪兒。」
「嗯,早點休息。」曹八點了點頭,轉身沒入黑暗之中。
「師父,我也要去查。」軒轅祁玉興致勃勃的探過頭來。
「啪。」
李允卿毫不客氣的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不咸不淡的道:「你和我回去好好睡一覺,什麼事都明天再說。」
「哦……」軒轅祁玉失望的哀嘆一聲,拽起一旁沉思的軒轅然櫟就往客房去,「走啦狗奴才,咱們回去睡覺。」
軒轅然櫟沉靜的點點頭,任由他拉走自己,又回過頭對李允卿道:「師父也早點休息。」
「好。」李允卿揚唇一笑,看著那兩個孩子離開,輕輕垂下睫羽,清眸深不見底。
沒想到這一夜發生了這麼多事,讓他們看到那個屋子,她還有點愧疚。
他們還小,怎麼能過早見到這些呢。
希望他們能夠因此往好的地方變化吧。
李允卿神色淡然,一步步朝著客房而去,金府不算大,很快就到了。
推開門,就是一股子土豪氣息撲面而來。
那傢伙,桌子椅子都差點沒做成金的。
「嘖嘖……」李允卿嘖嘖稱奇,這渭城還真是一塊寶地,估計這麼多的寶貝,吳護國都不知道吧?
更多的是進了金福山的腰包。
要說何濤若是貪一些,估計也能這樣。
而此時,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火光沖天,金福麗扭著大屁股走進來,四處看了看,幾乎無視了李允卿的存在,對後面的人道:「都好好找找,一個角落也不要放過!」
李允卿涼涼的看了她一眼,並未說話。
金福麗擠著一臉肥肉,陰冷的笑了笑:「哎喲吳姐姐在這兒啊,難不成這是吳姐姐的客房?」
李允卿微微翹起紅唇,找了個椅子坐下,素手撐著下巴,漫不經心的看著她,以及一隊準備進她屋子的人,輕聲道:「當然了,怎麼,你想進來?」
金福麗倨傲的笑了笑,抬步走進屋子裡,隨意的看了一眼四周:「吳姐姐,您別忘了,這地方可是我家,我可以隨便進來。」
李允卿漫不經心的勾起唇角,懶懶的靠在椅背上:「就怕你會豎著進來,橫著出去呢。」
李允卿的目光冰冷徹骨,看的金福麗一抖,可是她咬了咬牙,始終不想承認自己怕李允卿。
「我有幾個僕人跑了,我正在找呢,我想可能在吳姐姐這兒。」金福麗不懷好意的笑著,心底恨恨,強迫自己直視李允卿那攝人的目光。
「哦?」
李允卿饒有興趣的勾起唇角,聲線清澈,帶著一絲詭異的揚起,「就不是僕人嗎,跑了就再聘。難不成金府還請不起幾個僕人了?」
金福麗被氣得咬牙切齒,深呼一口氣:「當然請得起,只是那幾個僕人偷了本小姐的東西,絕不能讓他們跑了,我今天必須搜查你的屋子!」
金福麗所說的僕人跑了,當然就是白天那群土匪了。
她今晚本來心情不好,想去折磨一下他們,發泄發泄。
可是沒想到,那些人竟然不見了!
既然如此,她也要藉此讓吳家這個小婊子不舒服,所以她就帶著大隊人馬來搜查她的屋子。
順便再說是她和僕人有苟且……
金福麗想想就快抑制不住心底的激動。
這個小婊子,一直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真是讓人不爽!
就算她是總督府的小姐又怎麼樣?遲早要栽到她金福麗的手上!
「噢……這麼不講道理啊。」李允卿遺憾的搖了搖頭,紅唇微翹,溢出一抹驚艷又涼意徹骨的笑。
金福麗直接無視了李允卿的冷笑,對後面的人一招手:「都給我進去搜!」
「是!」
一隊人馬齊齊的領命,眼看著就要進來了。
李允卿慵懶適意的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指尖的什麼,卻因為在黑夜看不清,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妖異:「那我也不想和你講道理了,咱們來點粗暴的吧。」
話音未落,那些要進來搜查的壯漢沒走幾步,李允卿揚袖一揮!
「刷刷刷——」
無數根蠱針飛射而出,精準無誤的插入那些壯漢的膝蓋!
「啊啊——」
劇痛自膝蓋傳來,那些壯漢都是爆發出了慘叫聲。
緊接著。
「撲通!」
齊齊的跪倒在地,抱著膝蓋痛呼起來,哀嚎遍地!
李允卿慵懶的收回素手,昏黃的燈光下,她的側顏美的叫人驚嘆,也帶著致命的毒意。
眼看著一地的人痛呼打滾,金福麗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這怎麼可能?!
明明他們剛剛還好著的!
「你!你使了什麼妖術!」金福麗睚眥欲裂,惡狠狠的指著李允卿的鼻子,聲音不由得微微顫抖。
黑暗中的李允卿,看起來真有幾分滲人,她微微歪著頭,唇邊的笑意倒是純真無辜:「我?我沒做什麼啊,你看到我做了什麼嗎?」
「你!你……」金福麗不敢置信,她就看到李允卿揮了揮衣袖,怎麼這些人都倒下了?
難不成李允卿是妖怪?會妖術!
金福麗被嚇得幾乎不敢動,杵在門口,身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
李允卿漫不經心的斜睨了一眼地上的人,嗓音冰冷徹骨:「扔出去。」
「刷刷刷——」
幾道黑衣人化作殘影,極速掠出,輕而易舉的拎起地上哀嚎的壯漢,嘭的一聲扔了出去!
真的是扔出去的!
就像丟破布一般!
金福麗簡直要被嚇暈了!
這個小婊子她不是人!是妖怪!
「你是妖怪!妖怪!」金福麗的額頭滲出冷汗,顫顫巍巍的說出這一句話來,四肢僵硬的轉過身,落荒而逃。
看著黑暗中的金福麗連滾帶爬的跑走,李允卿微微挑眉,睫羽微翹,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屑:「這般殘忍的女人,竟然還是那麼膽小。」
……
第二日。
聽說金福麗發燒了,現在還躺在床上,嘴裡一直說著吳家那個女人是妖怪。
金福山怕得罪李允卿,只好讓人看著金福麗,她要胡說的時候,就把她的嘴巴捂住。
可是這些事怎麼可能瞞得過李允卿,她聽到這個事的時候,輕笑了一聲,清冷的小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一大早,金府的僕人就開始準備早餐。
李允卿三人去大廳的時候,金福山和胡四娘已經到了。
胡四娘今天穿著一襲深綠色的長裙,裙角繡著金色的繁複花紋,頭戴幾朵金色的蓮花,她五官嫵媚美麗,帶著一抹和氣諂媚的笑,一看就是個打交道的老手。
李允卿一進去,她就開始招呼了:「哎喲,吳小姐來啦,快坐快坐,昨天睡得好不好啊?」
「不好。」李允卿十分不給面子的道,漫不經心的找個椅子坐下。
胡四娘一噎,正常人不該說睡得好嗎?
這話她該怎麼接?
「是哪裡不好啊……是不是被子不舒服,我讓人給吳小姐換一個。」胡四娘勉強著自己討好的笑著。
「不是,是你們家那個金福麗,非說我屋子裡有人,要進來搜查,驚擾了我,一宿沒睡好。」李允卿漫不經心的說著,接過丫鬟遞過來的筷子,夾克一塊糕點放進嘴裡。
胡四娘又是一噎。
明明是您老人家把小麗給嚇得臥床不起吧?
怎麼這聽著,還像是小麗的錯了,把她給驚嚇到了。
雖說這件事本來就是這樣……
但是吳小姐這顛倒黑白的本事,她是很早就見識到了的。
金福山冷冷的看著胡四娘,對著李允卿呵呵一笑:「都是小女不懂事,還請吳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
察覺到金福山的目光,胡四娘愣了愣,她說錯什麼了嗎?怎麼老爺看她的目光那麼冷?
「嗯。」李允卿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繼續吃飯。
旁邊兩個沒什麼存在感的少年,大口大口的吃著飯。
昨天一天沒有進食,都是餓慌了。
他們才出皇宮兩天,已經變了好多。
金福山的目光,若有似無的掃過李允卿的臉,垂下頭去,眼底一片深思。
他帶那些家丁去看過大夫了。
大夫只是拔出了幾根銀針給他看,說是江湖上,有會玩銀針的俠士,若是刺入穴位,分分鐘能奪走人的性命。
而那些家丁就是被刺中了要害,才會像截斷了四肢一樣劇痛,哀嚎不起。
他聽一些人說過,會玩銀針的人不多,最出神入化的莫過於苗疆那塊的人。
他們的銀針浸泡過蠱毒,一根致命。
只是這個招數要從小開始練習,才能做到百發百中。
聽小麗的描述,這位吳小姐只是揮了一下袖子,就讓四五名家丁倒地。
這樣精準到可怕的手法,絕對不是一個千金小姐能做得出來的!
金福山的目光帶著一絲陰冷,他面前的這個女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看來得修書給吳大人了。
「你們慢慢吃,我還有事。」金福山隨便說了一句,轉身離開。
「老爺您慢走。」胡四娘一如既往的笑著,招呼著金福山離開。
他一走。
李允卿就涼涼的抬起了頭,冰冷的目光落在那個空座位上。
金福山……
能做到這個地步,看來也不是愚蠢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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