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苗小白冷淡的瞥了一眼軒轅彩依,語氣輕狂極了:「是我又如何,你能奈我何?」

  「你!」軒轅彩依瞪圓了眼睛,那雙死魚眼在傾國傾城的臉上十分的煞風景。

  她矯揉造作的皺起眉,對著北夜君抱怨道:「北夜王您看啊,這個死丫頭還這麼囂張,應該和那兩個西域男子一樣被處死!」

  北夜君不咸不淡的瞥了一眼軒轅彩依,陰暗的眸底掠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耐。

  龍天策也突然反應過來,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允卿會這樣說話嗎?

  他怎麼覺得允卿不太對勁呢,難道是經歷了一次生死,被嚇到了?

  軒轅彩依怒氣沖沖的說完,才發現了不對,怔怔的看著兩個男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她的心裡一驚。

  難道李允卿不是這樣的嗎?

  她的心裡直打鼓,實在想不通的她,只有捂著頭哎喲一聲:「哎喲……頭好痛啊,我要看大夫……」

  龍天策這次張了張嘴,沒有說什麼。

  「把帝師帶進武陵王府,請最好的大夫醫治。」倒是北夜君慵懶的開了口,隨後揮了揮手,讓兩個影衛將苗壹苗貳帶走。

  影衛悄無聲息的消失了,苗小白急的跺腳。

  她咬牙切齒的看著北夜君離開的地方,簡直想現在就衝過去把他給掐死!

  而是她想不通,為何北夜君要獨獨放了她。

  難道是他覺得她一個小女孩造成不了什麼威脅嗎?

  簡直是太氣人了!

  軒轅彩依則是差點喜極而泣,去武陵王府?這可是她這輩子都不敢想的事啊!

  聽聞武陵王府里沒有婢女,準確的說應該是,武陵王府里沒有一個女人。

  上到主子北夜君,下到做飯洗衣的都是男人。

  都說北夜君不近女色,偌大的王府里,從不曾有女人進入。

  這第一個進去的就是她軒轅彩依了!

  軒轅彩依越想越激動,簡直忍不住笑出聲來,不過她知道李允卿是比較含蓄的人,不會那麼激動,所以她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強迫自己做出寵辱不驚的表情來。

  並學著李允卿清冷的神態,一步步的跟著北夜君往武陵王府而去。

  只可惜,她畫虎不成反類犬,矯揉造作的清冷,倒像是自以為是,冷傲跋扈。

  北夜君一襲白衣勝雪,宛若謫仙,神色慵懶適意,仿佛一點也不在意後面的女人,半眯著妖邪深邃的黑眸,漫不經心極了。

  軒轅彩依就有點不確定了,她記得北夜君對李允卿那是非常粘的,幾乎在哪都是恨不得貼在李允卿的身上。

  可是為何此刻北夜君對她這麼冷淡呢?

  難不成北夜君已經對李允卿失去興趣了?

  軒轅彩依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裡憤怒極了,也不知道自己這幅李允卿的模樣要持續到何時。

  不一會兒,他們就到了武陵王府。

  武陵王府比起帝師府開始,一樣的繁華恢宏,不過武陵王府要多了一分肅殺冰冷之氣,沒有帝師府的幽靜清雅。

  推開門,門口的守衛的模樣冰冷無情,一身氣息便可知是何等高人,卻在這兒做個看門的罷了。

  「恭迎王爺回府。」

  北夜君慵懶的踱步進了府邸,軒轅彩依也跟進去。

  這府邸是非一般的恢宏奢華,依著一座高青山,雲霧繚繞間垂下幾縷流仙瀑布,濺起無數水花。

  十步一院,三步一樓,雕樑畫棟,樓閣精巧典雅,仿佛鑲嵌在青山之上,溪水潺潺之間是一顆顆白梅樹,開的嫣然奪目,獨領風華。

  一片片雪白的花瓣翻飛落下,落入那池水之中,引的漣漪千層,淺薄清澈,可見魚兒跳躍而起。

  最底下的幾座樓閣大殿,奢華到了極致。

  院子裡皆是外邦進貢的奇珍異花,皆是價值連城,門口就隨意放著價值連城的紅珊瑚,在陽光下散發著幽若柔潤的光澤。

  武陵王府和尋常府邸不一樣,布局非常奇怪,仿佛一個陣法,尋常人落入,怕是沒有命再回去。

  軒轅彩依差點沒把哈喇子流出來,就那個紅珊瑚,她僅僅是有一個手釧而已,這裡竟然有這麼大一盆,還是堆在門口,真是暴殄天物!

  胸大無腦的軒轅彩依的目光,只停留在那些奇珍異寶上,並不知道,這府邸里到處都是危險的氣息,無數影子隱藏在暗處。

  北夜君漫不經心的走進去,白衣搖曳,潑墨青絲,走廊上的玄色輕紗,將他的身影映襯的愈加神秘暗雅。

  軒轅彩依亦步亦趨的跟著,目光不停的打量著四周景色,心潮澎湃,仿佛自己就是這裡的主人一樣。

  北夜君一直穿過池水,白梅,走到樓閣之中,軒轅彩依忍不住開了口,傾國傾城的臉上,帶著柔情的微笑:「北夜王殿下,不知卿兒應該住在哪啊?」

  聞言,北夜君並沒有停下步伐,漫不經心的走進去,仿佛沒有聽到軒轅彩依的話。

  那個樣子,和李允卿如出一轍。

  樓閣中是非常幽靜的,竹木根根分明,散發著清香,一縷縷玄色的輕紗,掛在那房樑上,隨著微風搖曳而起。

  而那樓閣另一邊,則是一汪清潭,旁邊一株巨大的白梅樹,雪色花兒開了一樹,出塵拔俗,極為好看。

  北夜君慵懶的席坐而下,雪白的衣角,墨色的青絲垂在竹木上,宛若謫仙般不可褻瀆,幾乎看呆了軒轅彩依。

  他慵懶的抬起手,拿出了一張宣紙來,鋪在另一邊,懶懶的看了一眼軒轅彩依,富有磁性的聲音充滿了蠱惑:「聽聞帝師大人學富五車,不如為我這府邸賦詩一首如何?」

  聞言,軒轅彩依一怔,愣愣的看著北夜君,心底掠起一抹驚慌,卻又不肯放過這個接近北夜君的機會。

  畢竟她一直覺得自己的才華不輸李允卿。

  說不定她的詩能讓北夜君刮目相看,然後轉而愛上她呢?

  所以軒轅彩依抿唇莞爾一笑:「那卿兒就獻醜了。」

  說完她輕輕的坐下,拿起毛筆來寫。

  她寫的時候,北夜君沒有看她一眼,只是漫不經心的看著清潭上的白梅樹,眸底陰暗孤冷。

  沒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

  軒轅彩依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終於擠出來了一首詩,字跡娟秀的寫在宣紙上,然後微微一笑:「北夜王殿下,卿兒寫好了,您看。」

  她遞給北夜君的時候,臉頰還紅了,她怎麼覺得這像是夫妻做的事呢?

  在樓閣中賦詩賞花,多麼有詩意的情景啊。

  北夜君懶懶的伸出手,捻起了那宣紙,粗略的掃了一眼,眸底掠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屑,他卻緩慢的勾起的唇角,那是一抹極為驚艷的弧度。

  「帝師大人果然才華橫溢,這詩,好極了。」

  他蠱惑人心的聲音悅耳動聽,像大提琴,像古箏,輕易的就將聽者的心俘虜而去。

  聽到北夜君誇讚自己,軒轅彩依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她就知道她的才華不輸李允卿!

  軒轅彩依竊喜的笑了起來,又含蓄的用衣袖遮著嘴巴,柔情的看著北夜君:「其實這首詩不是卿兒寫的。」

  「哦?」北夜君漫不經心的瞥了她一眼,仿佛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軒轅彩依激動的開口:「其實這首詩是三公主軒轅彩依作的,卿兒身為帝師,學富五車,都實在比不上三公主呢,三公主才真的當得起第一才女!」

  「如此。」北夜君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冷漠的看著軒轅彩依,「那帝師就是盜用了別人的詩詞了,還是盜用公主的,此罪不可恕啊。」

  軒轅彩依一怔,還未反應過來。

  就見北夜君一衣袖掃落了桌子上的筆墨紙硯,冰冷孤傲的掃了一眼軒轅彩依:「將李允卿拉下去,禁閉。」

  冰冷無情的聲音打在樓閣中,驚的軒轅彩依驚慌失措!

  看來北夜君真的是失去了對李允卿的興趣!

  那她還裝什麼裝,說不定北夜君喜歡的就是她!

  「不是的北夜王殿下,我,我不是李允卿!我是軒轅彩依,我是三公主軒轅彩依啊!」眼看著影衛要抓走自己,軒轅彩依激動的大喊大叫。

  「你是三公主?」北夜君慵懶的看著她,妖邪的黑眸儘是冷酷無情,骨節分明的手指指著她的臉,「你當本王眼瞎麼?」

  「不是的不是的!」軒轅彩依毫無形象的解釋著,傾國傾城的臉在她頭上,還真是看不出美在哪,「是西域人把我易容成了李允卿的樣子,我就是三公主軒轅彩依啊殿下!」

  說完,她激動的跑過去,用清潭中的水洗著自己的臉。

  北夜君也沒有阻止,就那麼冷淡的看著她折騰。

  軒轅彩依使出吃奶的勁兒洗著自己的臉,不停的揉搓,可是那張臉還是沒變半分!

  依舊還是李允卿那張絕世傾城的臉。

  軒轅彩依絕望的跌坐在地,她是想要自己容貌無雙,可是不是李允卿的樣子啊!

  現在北夜君對她沒了興趣,她才不要再繼續做李允卿!

  「我……」軒轅彩依驚慌失措的看著北夜君,想解釋,卻又覺得那麼蒼白無力,不知道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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