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府。
墨初上一臉冷漠的看著面前的二人。
李允卿急切的把北夜君拉到墨初上面前坐下,有點緊張的開口道:「墨初上,你別發呆啊,你看看他是不是受傷了。」
而某個北夜君笑的一臉欠扁的瞅著他。
墨初上:「……」
他們這是要鬧哪樣?
昨天是北夜君急吼吼的跑過來,問李允卿怎麼樣了。
今天是李允卿,急吼吼的把北夜君拉過來,要他看看有沒有受傷。
他怎麼覺得這兩個是吃飽了沒事做,來這裡秀恩愛的呢?
到底有沒有考慮他的感受?!
「墨初上。」李允卿的小臉清冷,清眸中帶著厲色,再次重複了一次。
墨初上無奈的扯了扯嘴角,只能給北夜君把脈,這不把不知道,一把嚇一跳啊。
北夜君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墨初上淡漠的眸子中划過了一抹不敢置信,將目光鎖定在北夜君身上,問道:「你今天幹嘛去了?」
好端端的,怎麼受重傷了?
北夜君慵懶的但笑不語,李允卿沉聲道:「你快說啊,他怎麼了?」
「他受了很嚴重的內傷。」墨初上幽幽的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好累啊。
這兩個是行走的病秧子吧。
怎麼三天兩頭給他找事做。
是不是覺得他吃了住了帝師府的,就不能閒著不做事?
聞言,李允卿的心中一沉,氣的不知道該怎麼好,只能瞪了一眼北夜君,對墨初上道:「快給他醫治。」
墨初上淡漠的扯了扯嘴角:「他武功那麼好,沒幾天就會自己康復了,哪裡需要我。」
「是啊,小卿兒,我真的沒事。」北夜君懶懶的撐著頭,趴在矮桌上,薄唇翹起一抹討好的笑意。
「那總得吃藥吧。」李允卿皺起眉頭,看也沒看一眼北夜君,直接道。
墨初上一臉冷漠,沉默了會兒,還是取出了一顆藥丸遞給李允卿。
真是肉疼啊。
他從墨家帶來的珍貴藥材,都砸在這兩個祖宗身上了。
偏偏他們倆還不安生,成天給他添堵。
李允卿接過來,快速倒了一杯水,對北夜君冷聲道:「張嘴。」
北夜君乖乖的張開了嘴。
李允卿把藥丸扔進去,再把水遞到他面前,見他沒有要喝的意思,直接湊到了他嘴邊,粗魯的灌進去——
「咳咳咳……你要謀殺親夫啊,咳咳咳……」
瞬間嗆得北夜君咳嗽個不停,一臉哀怨。
「下次你再這樣,我就真的要謀殺你了。」李允卿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故作厲色的冷冷道,「將你扒皮拆骨,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看著面前的人兒一臉怒色的樣子,北夜君不禁心頭柔軟,竟輕笑出聲。
好像天底下所有的糖都叫他一個人吃了。
李允卿:「……」
她咬了咬牙,乾脆不再理會他,對墨初上道:「我知道他自己可以治癒自己,可是你一定有辦法讓他快點康復對不對?」
她不想讓他吃一點苦頭。
她不會武功,不知道內傷有多痛,但是就算是斷髮之痛,她也不想讓他嘗到。
墨初上淡漠的看著她:「我當然有辦法,只要他聽話。」
李允卿想都不想就道:「他一定會聽話的,需要多久?」
「明天一天就夠了。」
李允卿眸子一亮:「好,聽見沒,明天不准出這個閣樓。」
北夜君哀怨的望著李允卿,眨巴眨巴。
他怎麼能一天不出去。
那個慕容青城還沒走,他明顯對小卿兒有意思啊。
要是他圖謀不軌該怎麼辦。
李允卿不容拒絕的道:「沒得商量,你要是敢踏出去半步,以後就不准再進帝師府了。」
說完,她果斷的站了起來,直接走了下去。
李允卿一走,北夜君就收起了哀怨的表情,懶懶的瞥了一眼墨初上:「為什麼要說需要一天?」
墨初上臉色不變:「因為本來就需要一天。」
他以前受傷了,很少讓他診治,一天很正常,一點也不奇怪。
北夜君冷冷的笑了一聲,目光落在那些藥材上,幽幽的道:「還是把藥材都留給小卿兒吧,我沒什麼大礙。」
他知道,墨家有的珍惜藥材,天底下僅一支,絕無僅有。
墨初上聽了他的話,恨不得把耳朵捂上。
又在強行有恩愛!
人家都走了好不好,他還在嘰嘰歪歪!
墨初上也冷笑一聲,不再理會北夜君,自動屏蔽了聽覺,繼續搗藥。
……
回到了書房的李允卿隨意翻了翻上面的資料什麼的,清冷的目光落在上面,快速的掠過,心頭思緒萬千。
慕容青城的事,大約就這樣輕易的過去了吧。
之後,她該專心對付六部和蘇付了,對了,還有軒轅慕辰……
聽說蘇付把刑部交給他了,這幾天正想著如何能夠把尚未處決的龐達救出來。
李允卿的嘴角微微翹起一抹冷笑來。
救吧,就怕他不救。
救了,她就有小辮子可以逮了。
這時,月姑走了進來,秀美的臉上神態溫和,將一盆碳火放在書桌旁邊。
「咳咳咳……」李允卿咳嗽了一下,低聲道,「周弘文那裡怎麼樣了?」
月姑微微垂眸,回答道:「聽說,二公主已經引誘周弘文說出了某些罪證,就差明日把周弘文給……」
話沒有說完,但後半句自然是把周弘文給弄死了。
讓周弘文的那個潑辣夫人,打死他。
隨後軒轅楚嫻就可以拿著罪證,上大理寺告御狀,查清過後,軒轅楚嫻就是大大的功臣,周家會被誅九族,她也就自由了。
聞言,李允卿微微挑眉,清眸中帶著滿意之色,淡淡道:「不錯。」
她本以為軒轅楚嫻做不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套出消息。
原來是她小看了軒轅楚嫻了。
若不是軒轅楚嫻一直對她有成見,他們或許會成為不錯的朋友,或者合作對象。
李允卿將手上的戶部工部的資料整理了一下,放在了一邊,清眸中掠過深思。
戶部工部,是直接關係於百姓的,他們貪污的東西,歷朝歷代都昭然若揭。
可正因為有的東西太小,日積月累,證據越是不好找,看起來越是小的不足以治罪。
李允卿素手扶著額頭,輕蹙黛眉,心緒雜亂。
月姑有點擔憂的道:「其實小姐不必要那麼著急啊,多等一些日子,他們遲早是會露出馬腳的。」
這段日子,六部中就有兩部出了問題,他們正是謹慎的時候,想找出治罪的東西來,很難了。
可是他們橫霸大秦多年,也忍不了多久,到時候再找罪證也不遲。
「不。」李允卿微微蹙著眉頭,沉聲道,「軒轅慕辰如今已經封王了,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他或許會去查那兩人入獄的幕後始作俑者。再說他不查,我也始終會暴露。屆時我再想在暗地裡動手腳,就是難如登天了。」
就是要趁熱打鐵,一鼓作氣,連根拔起。
慢悠悠的來,只會讓敵人有準備反抗的機會!
月姑日有所思的點頭。
小姐說的對,可是時機這個東西,也不是說有就能有的,需要靠運氣,也需要靠本事。
「對了,軒轅慕辰有什麼動靜嗎?」
李允卿這才想起來問問,軒轅慕辰是個心急的人,他對權利的渴望,非常人能理解的。
也不知道他剛封王,是不是就開始做什麼了。
「辰王在小姐和殿下回來時,就去了桐華台,拜訪楚國太子等人。」月姑如實稟報。
軒轅慕辰在宴會上吃了鱉,卻還是不放棄,面對拉攏慕容青城這個大肥魚,他非常上心。
李允卿小臉清冷,聞言,冷笑了一聲:「那其他兩位呢?」
「其他兩位王爺都非常安生,只是琛王如今封王了,白家也坐不住了吧。」月姑微微斂著目光,聲音柔和。
「是啊……」李允卿若有所思的應了一聲。
白家是三大家中最安生的一家了。
可是不能因為他們安生,就小看了他們。
白遠坐鎮秦國沿海之地,與各國的交界,掌握著大秦進出口貿易等。
遠在天邊,她又該從何處下手?
不過……回想起一年前,她在九重殿時,見過一次白遠。
那時候,白遠看起來是個很謹慎的人,不像其他兩位當家人那麼放肆。
當時白袖舞對她無禮,就被白遠攔住了,說明白遠是個非常謹慎非常不願惹事之人。
這樣的人,或許可以談合作,而不是成為絕對的敵人?
畢竟只要白家不堅決擁立軒轅亦琛為帝,不做傷天害理之事,她都可以諒解。
她相信,白遠應該是個聰明人。
等蘇家再倒了,大秦的半壁江山就在她這邊了,白遠想和她斗,就要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了。
她不想和白遠斗的原因還有一個。
那就是白袖舞。
她不想和白袖舞成為仇人,就像軒轅楚嫻和蘇茹雪那樣。
那兩個女人心思不正,得罪了也無妨,可是白袖舞不一樣。
李允卿幽幽的嘆了口氣,說到這裡,白家派白袖舞在金鑾殿起舞,欲引起慕容青城的注意。
這就說明,白家可能比她想像中,要有欲望得多……
白家想要的,可能比林家,蘇家還要貪婪一些。
她又該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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