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辭退的丫鬟跪在帝師府門前久久不離。
人們都知道為富不仁,可是李鄴帝師府是出了名的安逸。
滿府的書香氣,從來不打罵苛待下人,做丫頭的都想進去。
月姑處理好了這些,就朝李允卿的閨房走去,可是竟沒人。
月姑皺起眉,就聽旁邊的丫頭說,大小姐去了靈堂。
月姑趕緊往靈堂而去。
李鄴帝師剛剛逝去,已經下葬了,現在靈堂中只有他的牌位。
偌大的靈堂白紗舞動,冥紙飛起,帶起一股沉重的氣氛。
李允卿依舊是那襲雪白的喪服,嬌軀單薄,肌膚蒼白,跪在靈堂之中,如面前的冥紙灰燼,隨時都會隨風而去。
月姑走進來,看到這一幕,突然有些鼻酸,忍不住別過頭去,把眼淚憋了回去。
李允卿微微低著頭,櫻唇微動:「月姑,進來吧。」
空靈的聲音炸響在靈堂,帶著一絲陰冷。
月姑卻不怕,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角,努力笑起來:「小姐,夜已深了,去歇息吧。」
李允卿歪著頭看了一眼月姑,見她好似哭過,忍不住勾起了唇角,露出一抹清淺的微笑:「無事,過來。」
月姑低了低頭,走過來,柔和的看著李允卿。
李允卿的雪眸漆黑如墨,深不見底,慢悠悠的道:「御醫可有說爹爹是怎麼...去世的?」
月姑驀然一驚,聰慧如她,已瞭然一切,可是小姐真的想要知道嗎?
「你不說我也知道大概,不如說清楚。」李允卿慵懶的瞥了一眼月姑。
月姑心底泛起漣漪,李允卿那一眼,飽含威懾,看的她心驚不已。
她擔憂的看了一眼李允卿,猶豫一下,隨後咬著牙,沉重的吐出一口氣:「我知道老爺去世的原因不簡單,所以沒讓御醫來診斷,而是請了一名普通大夫。這位大夫說,原因複雜,可能…有很多方面的原因……不過,朝堂上那幾家肯定脫不了干係。」
聞言,李允卿的眸子重重一眯,衣袖猛的一拂,面前的燒紙盆哐當一聲被打翻!
灰燼灑了一地,正如她忍不住的怒火!
「大小姐!」月姑驚呼一聲,連忙來看李允卿的手,見她沒事,鬆了口氣,極為擔憂的看著她,「小姐,老爺生前就囑咐,不讓你參和朝堂上的事……」
李允卿冰冷的目光掃過去,月姑猛的閉了嘴,不知道為何,現在的小姐能給予她莫大的壓力!
李允卿閉上了眸子,重重的皺起眉,伸出青蔥玉白的手指揉了揉眉心,沉重的吐出一口氣。
不參和?如何能不參和?
她本意想扶持明君上位,可是朝野上的那幾家,支持的草包皇子,她怎麼能不一一剷除。
現在又加上了殺父之仇,她若能忍,那麼多聖賢書,她算是白讀了!
月姑扶住李允卿的手臂,擔憂的看著她,柔和的道:「小姐……今夜先去歇息,有事明日再說……」
李允卿依舊閉著眼,絕色的小臉上是一層冰霜,最後微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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