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傷城的一片山青水秀,溪水潺潺的山谷處,不時的有身著白色長裙的築基女修從儲物袋中取出各種各樣的靈課,放在山谷中的石桌上。然後飄然退下,這些築基女修無不貌美如花,天生麗致。再加上赤淵大陸的修士與世俗凡人更多的混居,沾染凡人的習性也更多一些,不時會有幾個凡心未泯的金丹修士與築基女修調笑幾句。
身著白裙的築基女修大多面帶嬌羞,她們很清楚被這裡的東家安排到此處的意圖,事實上大多數築基女修還是主動爭取到這裡來的,便是因為出沒在這裡的都是金丹修士,彼此進行一些靈物交換,或者是當眾拍賣一些價值頗大的靈物,四周的石亭里,或者是竹林中,這方圓不過十里的小地方,築基修士也能片刻時間將地方逛完,但已經聚焦了不下三百位金丹修士。
此時一個頭髮束起,戴著頂貂皮帽子,如同極北苦寒之地遊牧民族一般的黑衣修士雙手背在後面走了過來。面相在這些金丹修士中是少有的年輕。雖然看上去不算俊郎,但也還算清秀耐看的類型,特別是那眼神清澈無比。並不像有些修士陰沉,或者是偶爾泄露出殺意,讓她們這些築基女侍有些心驚肉跳。判斷這青年修士應該是服用了駐顏丹,不過實際年紀應該也不大。
這個青年自然是陸小天了,早在兩天前,陸小天傷勢恢復得七七八八,便收到了段興平的傳單符,這數年一度的金丹修士交易大會又要如期舉行了,而且按段興平的說法,這次交易會很可能會出現一些意想不到的好東西。其中就包括他一直想要求購的九階妖獸精魄。
昨日陸小天又經過一次寒冰之愈的療養,傷勢盡復,今天一大早便來到此處。
雖然與會的除了築基女侍之外,其他的都是清一色的金丹修士,但除了修為高一些,展出的靈物等級更高,實則跟低階修士的交易方式也差不多,有的跟陸小天一般,不斷地走動,觀看那些擺放在石桌上的清單。清單上陳列著一些靈物,如果是靈草,靈木,還會標註年份。
也有要花高價求購自己想要的東西。
陸小天依次看了十幾人,也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不禁搖頭,繼續朝前走,陡然間,前面傳來一陣嘲雜聲。
「我倒是誰,這不是在黑天山脈裡面威風八面的紫翼骷髏錘竇瘋虎嗎?你怎麼成了這副樣子了?」一個圓臉,長著絡腮鬍子的玄衣中年哈哈大笑道。
「竇瘋虎?咦?還真的是。我說竇兄,你的氣色看上去可不大好啊。怎麼回事?難不成前幾天的傳聞竟然是真的?」四周的幾個金丹修士聽圓臉玄衣中年的笑聲,頓時圍了上來。
陸小天聽得一怔,嘴角不由噙著幾許笑意,這世界有時候還真是小得很,前幾天才打過一場的對手,此時竟然在這交易會在碰到。
陸小天提步走了過去,只見在幾個金丹修士的指指點點中,一臉慘白看上去像大病未愈之身的竇瘋虎此時一臉難堪,身上的氣息有幾分衰亂。事實上陸小天也不知道竇瘋虎逃走時他那一掌將對方傷到了什麼地步,不過現在看來,不光是那一掌,鎮妖塔應該也對其起到了巨大的創傷,否則以竇瘋虎一個金丹後期修士,此時氣色絕不至於如此灰敗。
「傳聞?什麼傳聞?」一個金冠青年,手持玉扇,風度翩翩地移步過來,臉上有些好奇地道。
「原來是余公子,失敬,失敬。余公子常年遊歷在外,自然對無傷城最近發生的一些事不甚清楚,前一段時間,鎮威侯府竟然出了日月精華匯聚的異象,頗有些像通靈法器出世的徵兆。」之前的圓臉中年男子一見家世顯赫的余清風,立即禮敬有佳地道。
「通靈法器!」金冠青年余清風一臉動容。
「有些像,但又不太像,而鎮威侯曹勝二十幾年前便受北齊國徵召,抵禦黑天山脈獸潮,至今未歸,整個鎮威侯府挑大樑的只有一隻八階的狄幽犬。自然震不住那些居心叵測的金丹修士,一時間鎮威侯府如同暴風雨中搖曳的一片小舟。隨時可能傾覆。」
「鎮威府回北齊國的事我也是知道的,一隻八階的狄幽犬,雖然厲害,但也確實難以震懾別有用心之人,看來這竇瘋虎便是其中之一了,不過竇瘋虎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誰有如此手段?還是說鎮威侯暗中還留下了幾個高手?」余清風只憑隻言片語便猜測到了其中的關鍵,頓時有些吃驚地道。
「余公子果然慧眼如炬。不過卻是想岔了,鎮威侯並沒有留下幾個高手,鎮威侯曹勝可是將手下的向大金丹修士全部都帶走了。擊敗竇瘋虎的是一個神秘無比的黑衣人。」另外一個山羊須,吊刀眉老者搶白說道。
「神秘無比地黑衣人?什麼來頭?只有一個?」余清風原本還是一副淡若自若的樣子,此時手中輕搖的扇子卻是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哪怕他再故作鎮靜,也難掩臉上的驚鄂。
「只有一個,至於那黑衣人什麼來頭,誰都不知道。只知道此人實力強,便是無傷城最強大的幾個金丹後期修士,也未必能蓋得過那黑衣人。」吊刀眉老者嘆息一聲說道,「當初那一戰,小老兒我恰巧路過,算是有緣得以一見,當真是驚世之戰。」
「什麼,你路過那裡,那黑衣人真有傳聞中的那麼神?」這次不止余清風,另外一些金丹修士也圍了上來,一臉好奇,他們雖然道聽途說了一些,但畢竟口口相傳,與原來的真實版本已經差了不少。這吊刀眉老者者說是路過,事實上誰都清楚只怕他也是想衝著鎮威侯府空虛,想要揀便宜去的。只不過話沒有必要說穿。這種事心裡明白就可以了。
眾人哪怕已經聽過這個傳聞,也仍然被事實震驚得無以復加,更何況余清風這個剛從外地回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