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黛既然已經轉身面朝亭內,自然立刻注意到事情的古怪。片刻前還靜靜相擁而坐的白、蘇兩人,忽然間一個前仰後合,一個上下顛簸。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在玩什麼聞所未聞的遊戲。這讓小黛有些失落,自從換了女裝,哥哥反而黏著蘇柳而與自己疏遠了,這種遊戲哥哥更是從未與自己玩過。
轉眼間看他們兩人的嘴又湊到一起,小黛臉紅起來。雖不懂男女之事,「親嘴」她是聽說過的,知道這是男女間最親熱的舉動,非夫妻不可為之。因此前一晚在櫃中白鵬半夢半醒稀里糊塗親過來的時候,親臉她接受了,親嘴則連忙伸手擋住。就算對白鵬有些朦朧情意,這樣重大的事情是絕不敢做的。
若說親嘴只是令小黛臉紅,等看到他們相互吃對方舌頭,就讓她一陣陣噁心了。完全不解他們此舉有何意義,有心不瞧,卻又移不開視線。再看得片刻,那兩人的臉忽然分開,口水在兩張嘴之間拉了亮晶晶一條絲,接著蘇柳將頭向後仰去,身子顛簸得更凶了,而白鵬埋臉在她晃晃蕩盪的胸口左左右右地蹭,將那衣襟也拱得敞開。
「哥哥喜歡胸口大的女子,思梅姐姐也大。」小黛暗自揣度著,低頭瞧了瞧自己的,伸手摸了摸,心中都是自卑。當初扮男孩時總嫌胸大,如今真做了女子,又恨它們死樣活氣地不肯成長。怪不得哥哥對於與自己做夫妻的事總是躲躲閃閃不正面答覆,原因大概就在於此。
正胡思亂想著,前方傳來蘇柳一陣壓抑著的呻吟聲,聽來頗似母雞叫。小黛抬頭再看,蘇柳已經將頭擱在白鵬肩上,兩臂垂在他身後,身子軟綿綿地不動了。白鵬仰頭朝天,閉了眼,仍在拼命聳動著下半身,幅度越來越猛,伴隨著怪異的聲響,類似有人吃了好東西之後咂嘴的動靜。隔著裙子,還能看到白鵬雙手的形狀。
若到這時還猜不到裙下正在發生不尋常的事情,小黛就不是懵懂少女,而是個白痴了。由於醋意,也出於好奇,她一躍而起,輕手輕腳跑到蘇柳身後,蹲下身將那裙子微微掀起,探頭一望,就呆住了。心中只有三個詞盤旋起伏:猙獰、醜陋、骯髒……
白鵬已經到了最後時刻,閉眼張嘴,大口喘氣,下邊一動快過一動,快樂巔峰如期而至,便狠狠侵入最深處,連串爆炸之後,陷入全身空蕩蕩的鬆弛感中,那雙手從裙中移回蘇柳身後,將她狠狠摟緊了,仍閉著眼,在她耳邊說道:「柳兒,柳兒,每次跟你親熱,都快樂得飛上天去,我是前世積德,才擁有了你。」
蘇柳卻哽咽了:「相公,我一生都沒這樣快活過,可是我現在特別害怕,怕這樣好的ri子會不長久。現在就像一場美夢,我怕忽然間就醒了。相公,相公,抱緊我……」
白鵬睜眼去看蘇柳,笑道:「怎會是夢……」卻說不下去了,因為發現了小黛正蹲在面前地上掀了蘇柳裙子看著裡面發呆。
白鵬連忙將裙擺從小黛手中奪下,遮了那要命的地方,喊道:「小黛!你怎麼……你怎麼……」
蘇柳連忙扭頭,看到自己身後蹲著小黛,尖叫:「小鬼!你……你偷看!」
小黛不答話,悶悶地走到旁邊長椅坐下,兩手托腮,發起愣來。
蘇柳整理了衣衫,提好褲放下裙,從白鵬身上下來,說道:「我實在乏了,回房睡一會,相公你陪小黛說說話,一整天來你真是冷落了她。」
白鵬看著蘇柳有些發愣,柳兒怎地忽然這樣大度了?
蘇柳一笑,湊在白鵬臉上親了一口:「相公,你的柳兒可不是醋罈子成jing。相公這樣的英雄,娶兩個不算過分。」最後又壓低聲音,「小黛看了,也就懂了,相公快跟小黛圓了房,也好讓她這少nainai做得貨真價實。」接著一臉曖昧笑容,細腰豐臀一扭一扭地向秋水閣走去。
蘇柳自有蘇柳的打算,如今稍有些錢的男人都要納妾,白鵬年少有為,又是大幫之主,讓他一輩子只守著一個女人,怎樣想都不太可能,真的天天爭風吃醋不許他接近別的女人,最後壞了兩人的感情反而雞飛蛋打。該大度時,不妨忍耐著儘量大度。
陳思梅和孟月自然絕不許進門。陳思梅與白鵬感情極深,閱歷豐富,會疼人,還長了一對好胸,是最大敵手;而孟月是年輕美艷的大家閨秀,又身為對白鵬有恩的老幫主女兒,也不好對付。但小黛不同,天真爛漫沒什麼心機,紅彤彤村姑臉蛋,乾巴巴小胸瘦臀,床上技藝肯定也是一竅不通,不怕她奪了自己的寵愛。何況小黛的武功深不可測,用心籠絡成一個好姐妹,還能多個保鏢。將來真有必須抵制新人入門的時候,可以將小黛推出去當刀使。
儘管想了這許多理由,走回房的路上,蘇柳心中酸楚還是越來越重,將相公推到別人懷裡,怎樣都不是件開心事,一時間既恨白鵬順水推舟不知謝絕,又恨老天厚男薄女命運不公,愁思百轉一言難盡。
白鵬走到小黛身旁坐下,說道:「小黛,既然你看到了,哥也不瞞你,這是夫妻間必做的事情,並非下流。不過以後你可不能再偷看我和你蘇姐姐了。」
小黛一貫紅撲撲的臉此刻卻有些發白,忽然間起身撲到欄杆邊,向著湖中嘔吐起來。白鵬一時不明所以,只能在小黛後背上輕拍,問道:「是不是晚飯吃太多了?」
「別碰我!噁心!討厭!」小黛扭動身體甩開白鵬的手,轉身回來坐到更遠處。
「怎麼了?小黛?剛才的事讓你噁心討厭?」白鵬更加摸不到頭腦。
「你長了那樣一根丑東西,還插到蘇姐姐屁股里,骯髒!噁心!」
「哈哈」白鵬忍不住笑了起來,「哥哥剛才說了,夫妻間都是如此做的,你既然決心要給哥哥做老婆,還讓小果叫你少nainai,早晚免不了也要……也要這樣。」
「不要!死也不要!」
「好啊,咱們還是做兄妹。」
「事到如今,做回兄弟兄妹的也不可能了……哥,小黛求求你了……咱們開開心心地一起玩,一起吃,一起睡,一起講故事,乾乾淨淨的,拉手,抱抱,可以親嘴但不吃舌頭,這樣不好嗎?」
白鵬撓撓頭:「這種事,怕到了時候就不好忍,我只能少來招惹你,起碼再也不能跟你一床睡了。」
「那也不行!哥哥要輪流跟小黛和蘇姐姐睡!」
「這樣太為難哥哥了,你先回房歇歇,讓哥哥自己在這兒靜一靜。」見小果已經回來,對小果吩咐道,「帶咱們這位小少nainai回房歇息,幫她多弄些瓜果點心,還有什麼好玩的東西也拿些來。」
「是,少爺!小少nainai,請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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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鵬自己在亭中只坐了片刻,還是迫不及待地回了秋水閣去看蘇柳。由於心中更多是將小黛當妹妹,「與小黛圓房」這件事他並不怎麼熱心,卻感覺與柳兒片刻不可分離。
蘇柳雖然脫衣上床,卻也沒睡著。見白鵬進屋,翻身向里不肯看他,口中問道:「已經圓完房了?不會這麼快?」
白鵬笑嘻嘻地脫衣脫褲鑽被窩,從背後摟了她:「你知道我不會那樣快的,根本沒做,我只想著柳兒呢。」
蘇柳仍不回身,嘆道:「今天不做,明天也會做,小黛可是處子,又有落紅,又緊,做一次你就知道她的好,不會再來理我這個松垮垮的二手貨。」
「你說的什麼話!哪有人那樣說自己的!」白鵬硬將蘇柳身體扳過來,見她臉上都是淚痕,想必剛才一直在哭,「柳兒,直到此刻你還不明白我對你的心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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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柳一聲長嘆,手在白鵬臉上輕撫,凝視著他,眼裡眉梢都是情意,卻不吭聲。
「柳兒,眼前大事稍稍處理之後,我送你回娘家。」
「為什麼?為什麼送我回娘家!」蘇柳一聽,幾乎掀被子跳起來。
「別急,聽我說完!你娘家懸賞五百兩通緝你,還『死活不論』,害我都不敢放你一人出門。所以我打算帶著大隊人馬和五千兩銀子的聘禮去你娘家,同時告訴他們,你是血手幫幫主夫人,敢傷害你就是與我血手幫三萬弟兄作對!」
蘇柳聽到這裡,表情才舒展開來:「討厭!我以為你不要我了!那也不必送我回去,派個人去送聘禮就是。」
白鵬搖頭:「反正我也要去,你順路回去看看,如今咱倆與夫妻無異,卻沒拜過堂。你回了娘家之後,我立刻用一頂花轎再將你從娘家接出,吹吹打打地回來,然後咱們拜天地,拜我娘,夫妻對拜,最後放著爆竹頂著蓋頭入洞房。」
蘇柳看著白鵬,眼中淚水泉涌而出,都落在了枕頭上,繼而開始抽泣。
「怎麼了?為什麼哭?不願意嗎?」
「不是!你對我越好,我越怕。我這輩子倒霉透頂,這樣好的事情總感覺不會落在我頭上,怕是一場夢,又怕等不到那天就出什麼意外……」
「別烏鴉嘴!能出什麼意外?有我在,絕不允許出任何意外!」怕蘇柳繼續說什麼殺風景的話,白鵬自己話音一落立刻將嘴迎上去堵了她的嘴,結果舌頭被吮得劇痛,幾乎被拉扯得脫口而去,全身也被她用四肢糾纏了死死擁進懷中不得動彈。
正在情濃時,不知趣的守衛在大門口高聲通報:「啟稟幫主,俞香主求見!」
白鵬口齒不清地咕噥「煩人!」仍埋首柳兒胸前的溫柔鄉中不肯起來。
蘇柳一笑將他輕輕推開:「相公趕快去,正事要緊。其實今天這四五次下來,已經真是做不得了,咱們留些力氣細水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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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樓下客廳見了四海堂俞佰和帳房總管周文友,白鵬知道,所謂的「意外」總是有的,至少給蘇柳娘家那五千兩聘禮恐怕拿不出了。
俞佰通第一句話便是:「白幫主,咱們血手幫虧空巨大,已然破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