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聖女的底線

  ()紅棉被武功高強的「se狼」緊抱著,坐在馬鞍的前半截。那馬鞍兩端都高高翹起,馬匹又顛簸,將她兩腿中間要緊的地方磨得難受。所以,縱然不情願,也只得將屁股後移,在白鵬懷中貼得更緊。白鵬也儘量向後挪挪,兩腿夾著馬腹,屁股微微懸空,寧肯自己不舒服,也給紅棉讓出更多馬鞍來。

  不過他暗中體貼,嘴上卻大肆占便宜:「紅棉,咱們今晚就洞房,我有現成的花燭。」

  紅棉也發覺白鵬將馬鞍都讓給了她,聽他嘴上雖然放肆,手腳還算老實,漸漸放下心來。扭回頭微笑打量白鵬:「大鬍子哥哥,你連我名字都知道,我看你也眼熟,以前咱們是不是見過面?」

  「見過呀!」白鵬連連點頭,「你不記得我了?」

  紅棉仔細思索一陣,還是搖頭。

  「唉……」白鵬一聲長嘆,「我這樣的凡人,怎能讓高高在上的聖女記住?你纏胸的布條我至今還珍藏在褥子下面。」

  紅棉身子一震,心裡浮現出一個人來,這次再回頭看白鵬時,兩張臉迅速重合到一起。她咬了咬牙,伸手抓住白鵬的假鬍子就扯。

  「哎呀別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若揪掉了……」白鵬喊叫聲中,那鬍子已經被整個揭了下來。紅棉手持假鬍子在白鵬臉上輕輕一抽:「原來是你這個臭傢伙!你有毛病啊!他們都是你的手下,你一句話就能搞定的事,偏要裝模作樣,做這一場大戲!」說著將鬍子狠狠一甩。

  「別扔!」白鵬閃電般伸手,從空中將假鬍子撈回來,仔細收入懷中,對紅棉笑道:「我偏要裝模作樣嚇嚇你!你先搶我的銀子,又搶我的馬,還打傷我手下,我不計前嫌救了你,你居然還能理直氣壯趾高氣揚,聖女就是聖女,不可以常理度之!」

  紅棉的臉se紅了紅,隨後抿嘴一笑,將頭向後一仰,靠在白鵬胸口:「誰讓你喜歡我呢,我這叫做『有恃無恐』。」

  白鵬側著頭細看紅棉:「你跟以前那副聖潔的樣子真是不同了,不過我喜歡,嘿嘿,我喜歡現在的你。」

  紅棉微微搖頭:「以前我是聖女,只會守著祭壇虔誠祈禱,如今每ri跟三教九流廝混在一起,想不變也難吶!」

  「既然你不是聖女了,童年和父母的事想起什麼沒有?」

  「跟你說過的,我是神女降臨,根本不存在父母,也沒有童年!」紅棉嚴肅起來。

  「你根本就是被抹去了記憶!假如你真是神女降臨,好啊,你能想起天上的事也行!」白鵬說到這裡,忽然想起小玉來。魔教教主是外公何榘的師弟,他們抹去別人記憶的方式應該差不多,那麼紅棉也應該能到熟悉的場景恢復記憶。只可惜不知道紅棉的故鄉在哪裡,親人又是誰。或許將來可以利用外公這層關係與魔教教主套交情,順便問他一問。

  「你再說這種話,我就不理你了!」紅棉顯然對自己神女下凡的身份很看重,生起氣來。

  白鵬嘻笑著在她臉上一親,「既然你那個大光明天不要你了,就改嫁給我,嫁了我,我所有的銀子都是你的,你也不必再偷搶拐騙,可以盡情救濟窮人去了。」

  「你已經有好幾個老婆,還要娶我回去幹什麼?湊一桌麻將?」

  「唉……」白鵬哭喪著臉,「我的老婆,死的死,跑的跑,我已經快要變回光棍了。」

  「天吶!做你老婆傷亡率那麼高!這樣的火坑我絕對不跳!」紅棉大笑,同時在白鵬手上狠狠一掐,因為那隻手已經漸漸不老實起來,不但撫住她胸口,還企圖向衣襟里鑽。

  ******

  兩人一路鬧著進了武清縣城,紅棉話里話外透著不拿白鵬當外人的親熱,可一到婚嫁話題就閃躲開去,也不許白鵬動手動腳。白鵬到後來自感沒趣,漸漸生出些被戲耍的氣惱,索xing也不與她共乘一馬了,直接在縣城找到一名血手幫幫眾,讓他給自己再弄一匹馬來。

  武清縣城是潘長風虎堂地盤,虎堂雖然處於自治狀態,與總舵極為疏遠,但提供馬匹的事還是極為配合。自從白鵬在議事廳殺人立威,潘長風已經不敢再與幫主公然作對,倒讓白鵬一時找不到藉口來拿下他。

  等著手下人找馬的當口,白鵬背著手東張西望,看街景,看行人,偏偏不看紅棉。

  紅棉瞧了白鵬一陣,撇撇嘴,走到他身後伸手捅了捅:「喂!喂!怎麼不理人了?生氣啦?」

  「沒有。」

  「你就是生氣了!」紅棉跳到白鵬面前,白鵬又扭臉看別處。

  「好,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我回去找鐵狼!」紅棉狠狠一跺腳,轉身就走。

  「哼,離開我的保護,你不怕被我手下拉去拷打?」

  「我不怕,打死我算了!」紅棉頭也不回地走開,忽聽身邊不遠處有人喊「女賊!」紅棉下意識看過去,卻見喊話的不是血手幫的人,而是一胖一瘦兩名公差。

  「哈哈,一喊女賊,旁人不回頭,只有你看過來,必是女飛賊無疑!」公差衝到紅棉身邊,拿鎖鏈就往她身上套。

  紅棉還要在湖州走街串巷救濟窮人,所以不想跟官府鬧翻,沒有出手毆打公差,可也不能讓他們鎖鏈加身,於是拉拉扯扯,吵吵鬧鬧,一邊喊冤,一邊將兩個公差拖得東倒西歪。

  白鵬連巡撫都搭上了關係,黑白兩道平趟,自然不怕兩個捕快,見狀走了過去,臉seyin沉:「兩位大人為何對我老婆動手動腳?要不要我也動一動你們?」

  捕快一看白鵬,頓時恭恭敬敬,他們曾經跟著莊捕頭見過白鵬,知道這是湖州府的土皇帝,自己全家xing命都捏在人家手裡,又聽白鵬說紅棉是他老婆,連忙點頭哈腰地道歉,還哭喪著臉解釋緣由。

  原來,大半個月前,今年剛剛收上來的部分田賦還存在知府衙門庫房的時候,某一夜忽然失竊了六千兩。劉知府大怒,朝廷最重視東南的田賦,短少了數目定要追究,也不可能再去向地主們加收一次,只得勒令莊捕頭一個月內破案拿人,追繳賊贓,否則就要算衙門裡的公人監守自盜,從莊捕頭到眾捕快衙役和守夜老頭一概下獄,由他們家裡賣房賣地賠償。

  莊捕頭查了現場痕跡,從腳印判斷,作案的是個女子,六千兩銀子分兩次偷走,平均每次三百斤,可見此人力量極大,輕功又好,身手極為不凡。便發動了全體衙役捕快,幾人一組出來捉拿「女飛賊」。可是除了鞋印痕跡之外,別無線索。眾捕快衙役們根本無從下手。街上來來往往女子不少,他們要麼看誰都不像,要麼看誰都像,皆是束手無策,眼看期限要到,莊捕頭又開始riri醉酒,他們下邊的人也急了眼,剛才看到紅棉穿著黑衣,很像飛賊的夜行服,這還有不撲上來拿人的道理?

  捕快心裡實際想的是,將此女拿回去,就算不是真飛賊,也要打得她招,只要牽連個什麼富戶,賠償也有了著落。然而白幫主突然出現,說這是他夫人。這禍可闖得不小,兩人連連道歉不迭。

  白鵬聽了「六千兩」,頓時想起手下鷹堂那四人追問紅棉「六千兩」的事,紅棉罵他們想「黑吃黑」。如此說來,很可能是司徒靜得知了庫銀失竊,猜到飛賊急缺大筆銀子,便在賭場放置千兩現銀誘紅棉上套,隨後派四名新任的「執法尊者」追捕,不但討回賭場損失的銀子,還要追繳她盜竊的庫銀。鷹堂如今急缺銀子,此舉也可以理解。

  看兩名捕快都滿臉愁容,白鵬安慰道:「放心,都是鄉里鄉親的,我會幫你們追查此事。」

  等到兩人千恩萬謝地走了,白鵬才狠狠瞪了紅棉一眼:「你還幹過哪些壞事,一次都跟我坦白了。」

  「我拿狗官壓榨百姓得來的銀子救濟百姓,怎能算壞事?」

  「你沒想過會害那些衙役家破人亡嗎?」

  紅棉一撇嘴:「那些人沒少欺壓百姓,這也是報應!」

  白鵬看兩人說不到一起,更是氣惱:「衙役也都是苦人,無品無級,薪俸微薄,還要養家,他們就不是百姓嗎?你覺得什麼樣的人才算百姓?」

  紅棉見白鵬發怒,一時不敢再說什麼,撅著嘴嘟囔:「那你想怎樣?抓我送官?」

  白鵬向四周看看,手下已經送了一匹馬來,另外還有不少路人駐足觀望,吁了一口氣,說道:「此處說話不便,上馬,跟我走,今ri有些事得說個清楚!」

  ******

  兩人一路默默無言,快馬加鞭,從武清縣回了湖州城,直奔麗人堂。

  進了書房,白鵬屏退小桃,叫紅棉坐下,自己研墨鋪紙準備寫手諭:「我自己撥幾千兩給你,你將官府的庫銀退回去。為了救一些人,害死另一些人,絕非善事!」

  紅棉很溫順地低頭坐著,沉默不語。

  「三千兩夠嗎?」

  紅棉繼續沉默一陣,然後眼淚汪汪抬起頭來:「剛剛一起騎馬的時候,你還說喜歡我,現在卻對我這麼凶!」

  這話頓時讓白鵬心中一軟,緩緩轉頭瞧她。紅棉相貌細膩娟秀,再哭得梨花帶雨,只看得一眼白鵬就徹底投降。拉了椅子坐到她面前,攥住她雙手:「我當然喜歡你,否則我何至於費這麼大力氣來幫你?」說著又伸手幫她拭淚。

  紅棉從椅子上滑下來,向地上一跪,身子伏在白鵬腿上:「白幫主,那次我刺殺你,你卻放了我,後來你為了救我,還跟強大無敵的水神將拼命,你看我的眼神我懂,不是se迷迷,而是情意。白幫主,紅棉雖是聖女,也有感情。嘴上不說什麼,這顆心早就是你的了。何況……何況地牢里那次,我身子都被你看過了……」

  白鵬狂喜,將紅棉扶起,抱她坐在自己腿上:「真的嗎?我不敢相信,你這高傲聖女的心屬於我了?」

  紅棉羞紅了臉,輕輕點頭,表情卻很委屈:「有什麼事,你可以直接對我說,我都聽你的。不要再對我這樣兇巴巴的好嗎?我的心……好痛……」說著又流出些淚水。

  「我錯了我錯了!」白鵬抓著紅棉的手在自己臉上一抽,「以後再也不凶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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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棉莞爾一笑:「這是你自己打的,我可捨不得打你。」

  白鵬更加神魂顛倒,摟緊了紅棉在她臉上連連親吻,然後漸漸移到嘴上。紅棉「唔唔」地口齒緊閉,白鵬也不著急,只在她唇上細細親吻,又伸出舌去輕舔。過了一陣,紅棉終於輕啟牙關,羞答答地探出一點舌尖來。兩舌微微接觸了,相互抵住撩撥一陣,就迅速進入攻防無序的火熱狀態。白鵬的手已在她胸口揉搓了一陣,這下不再猶豫,直接鑽入層層衣襟中去,掀起小衣,抓了滿把柔軟。

  紅棉忽然哭泣出聲,停了親吻,按住白鵬那隻手拼命搖頭:「不可以!不能這樣!咱們還沒成婚!我不是那種壞女人!」

  白鵬依然堅持在她胸前的動作,被紅棉一按,反而壓得更緊,感覺手心迅速被一處柔韌凸起來頂住,便改用手指去撩撥,笑道:「我太喜歡你了,這叫情不自禁。」

  紅棉身子軟了下來,靠在白鵬懷中,聲音顫抖:「這樣不行,真不行!為什麼……為什麼喜歡一個人,就要將手伸到衣服里……」

  「喜歡一個人,自然要跟她親昵,這還用問嗎?豈止是手,還有更多地呢……」白鵬說著話,埋頭下去,將臉鑽到了紅棉懷中,將兩邊都細細品嘗撩撥。

  紅棉不斷半哭泣半呻吟地出言制止,反抗的動作卻非常無力,到最後兩腿都繃直到空中,全身顫抖,手在白鵬身上亂摸,口中哭泣道:「丟死人了,丟死人了……做這樣的壞事,偏這樣快活!」

  白鵬在她腿間褲子上一探,笑著抓了她自己手過去摸:「你看,都濕了。還有更快活的,要不要試試?」說著橫抱了紅棉向床走去。

  紅棉神se迷離地「嗯」了一聲,任白鵬抱她上床。直到下邊冷颼颼地沒了褲子,才驟然驚醒,掙扎著要起身:「不行!這個真的不行!求你了!」

  白鵬已經壓在她身上就了位,哪裡還收得住,滑溜溜頂住了就要進去,只是感覺門戶太緊,出於疼愛珍惜之心才停在門外遲疑了一瞬。就在這時,紅棉扭動身體「哇」地一聲嚎啕大哭。

  白鵬這下無法再繼續了,心中掃興,撤了兇器摟住紅棉:「你既然這樣抗拒,那就不做,我不勉強你。」

  紅棉哭道:「我其實很想把自己給你,我也是……像你一樣……情不自禁。可是,幾個月前我還是聖女,如今心裡已經很苦,還要未婚失貞的話,我自己都不會讓自己再活著……」

  白鵬笑了:「只是怕未婚失貞嗎?我這就敲鑼打鼓娶你進門。」<暖花開,心中無憂,再嫁給你,好嗎?」

  「還要這麼久啊……」

  「求你了……」

  「好,我就等你一冬天,賑濟的事我會好好幫你,你需要多少銀子?」

  「總要八千兩。可你要我將庫銀還回去,且不說還銀子的時候他們抓不抓我,沒了這些銀子,我什麼事都做不成了!」

  白鵬微笑撫摸紅棉的臉頰:「別忘了,就算你還沒過門,我也算你老公了,老婆的事,我怎能不管?銀子包在我身上,庫銀我替你還,還有多少缺口,我給你補上。」

  紅棉這才破涕為笑,雙手摟住白鵬脖頸:「如今你是我唯一的依靠了,老公……」說了這聲「老公」,紅棉又羞紅了臉。

  於是兩人越發恩愛起來,白鵬索xing除去了彼此所有的衣裳,緊緊相擁,說些甜蜜話兒,又俯首到她腿間細細品嘗。上次在地牢的一瞥,就發現她那裡無論形狀se澤都秀美可愛,在自己見過的女子中可排第一,如今終於得以真正品鑑。他還有個奢望,如果將紅棉撩撥得吃不消了,或許還是能做事。然而紅棉終究緊守最後一關。最後還說「正式嫁你之前,咱們每次做到這步就好」。

  白鵬苦笑:「這樣你快活,我卻難受。」

  紅棉猶豫一陣,咬了咬牙:「也不能委屈了你。」便臉se通紅地俯首到白鵬腿間來。

  白鵬一驚:「你還會這個?」

  紅棉口齒不清地答道:「就算是聖女,姐妹間偶爾也會談到這種事……」

  不過紅棉終究只是知道這種事,卻不太會。白鵬將蘇柳那樣的高手技藝慢慢傳授給她,才算漸入佳境。到最後白鵬捧了她的頭,叫她將嘴閉緊些,自行用力進退一陣,終於大功告成。他自己是爽了,卻害得紅棉一陣乾嘔。

  ******

  心滿意足的白鵬坐在桌邊寫了一份手諭,命令帳房撥款給紅棉二千兩白銀,那六千兩庫銀也不讓紅棉去歸還了,由血手幫負責善後。

  紅棉笑著在白鵬臉上一親,蹦著跳著就要離開。

  白鵬忙問:「以後我在哪裡能找到你?」

  「還是那家客棧,你知道的,房頂已經修好了。」紅棉微笑著,深深凝望白鵬一眼,走出了秋水閣。

  白鵬看著她背影,心裡暖洋洋的。但又隱隱感覺有些不對頭,自己若是真的在她心中如此重要,為何貼了個假鬍子她就認不出來?隨即搖搖頭,甩掉了這些雜念。不管怎麼說,人家聖女出身,都已放低身段與自己如此親昵,還有什麼可懷疑呢?

  白鵬哼著小曲,將積壓的公文細細批核完畢,如今庫房只有萬把銀兩,為紅棉的事去掉了八千,對其它申請撥款的只能批示暫緩了。隨後他叫了小桃去拿些酒來,經過紅棉這事一鬧,小果之死、孟月休夫和小玉離去所帶來的傷痛淡了許多,這時喝酒是想輕鬆輕鬆,而非借酒澆愁了。

  然而剛喝了幾盅,司徒靜就到了。也不等通報,就大步衝進了書房。

  白鵬借著酒勁笑問:「你好多天不來看我,今ri這是想我了,還是有事?」

  「哼,湖州府童生白相仁公子,司徒靜這廂有禮!」司徒靜的臉seyin沉,眉宇間隱約有風暴閃現。

  白鵬一吐舌頭:「哈,明白了,不是想我了,是興師問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