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也做你老婆?」白鵬指著自己鼻尖,樂不可支。
「有什麼不可以?換換口味。」水神向白鵬的下身瞄去,se迷迷地笑。
白鵬暗暗打了個冷戰,臉上仍然嬉笑:「你就不怕,你不在的時候,我這著名的花花大少跟你眾老婆偷腥?」
司徒靜急得從牆洞後伸過腿來踢了白鵬一腳:「他們的事與咱們無關,快跟我走!」
「我可不能眼瞅著紅棉被這傢伙糟蹋!」白鵬義正詞嚴,接著假裝撓鼻子,用手擋著嘴急促輕聲道:「我拖時間你快走!」又放下手來對著水神朗聲笑道:「何況我還要和我未來的相公多聊幾句。」
紅棉高喊:「白幫主,你的情我領了,水神不是你能抵擋的,快跑!」說著話猛然一撲,抱住了水神的腿。
水神皺眉道:「肉麻!」袍袖一揮,將紅棉拍得臥地不起,就在這一瞬間,白鵬左手搶了司徒靜的劍,順手一推,柔和的力量托起她向門口拋去,同時自己向前飛躍,右掌集中全力,一招「開山式」直擊水神前胸。
「開山式」是八式大須彌掌中最剛猛的一式,在白鵬先後感悟「意」與「勢」之後,威力更是倍增,加上最近與母親一戰後提升不少功力,他對這一掌充滿自信,總覺得就算不能取勝,也夠水神喝一壺。
然而雄渾掌力尚未接近水神,就驀然間化為烏有,好像重錘擊水,力量都落在空處。接著白鵬看眼前袍袖一晃,自己就如同被捲入滔天巨浪,完全控制不住身體,正要翻滾著迎上水神的如鉤五指時,連忙向地面猛擊一掌,身子向上飛去,兩腳向著水神的頭部連環飛踢。
水神臉se也一變,小小湖州府藏著這樣的高手,不但功力強,而且戰鬥中反應敏捷,機變百出,大大超乎他的預料,倉促間急退兩步,揮舞袍袖再施「驚濤拍岸」,將白鵬卷了出去,低喝一聲「放肆」,向在空中翻滾的白鵬伸手虛抓。
白鵬身子撞上房頂,呼啦啦一片瓦礫墜落,隨即感到自己喉間一緊,好像被繩索絞住,連忙伸手攀住房頂,對抗向下拉扯的力量,同時內力灌注全身,大喊一聲「開!」
果然離夢神功是繩索克星,無論有形的,還是無形的。水神的「湍流神索」也一樣煙消雲散。水神大怒:「好小子!接招!」也不見他動腳,身體直接拔空而起,袖中含掌,擊向白鵬。
白鵬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只想多拖一刻就能讓司徒靜跑遠一點,攀著房梁的手一用力,翻身穿過剛剛撞出的破洞上了客棧房頂:「想要我,就來追!」一邊喊叫著調戲水神,一邊向西側猛跑,將一排瓦片踏得碎裂了四處飛濺。
水神冷笑:「螻蟻,該結束了!」伸手再一抓,白鵬又被「湍流神索」套住,被拉得倒退,手中劍也落了地。即便是立刻運功破了那無形繩索,奔跑之勢已經頓挫,而水神只一瞬間就追到了他身後。
白鵬無奈使出「流雲式」,身子如同破浪飛梭,穿透水神的護身怒濤,雙掌變幻,直擊他胸腹。流雲式的jing妙竟讓水神也無法破解,只得抬掌硬擋,「砰」地一聲,雙方掌力迎頭硬撼。白鵬口中噴出血霧,仰面飛跌出去,躺在屋頂一時不能動彈。
水神退了半步,臉se一變,深吸一口氣,向白鵬緩緩走去:「現在,你還有什麼招數可使?」
白鵬一手扒著屋脊,不讓自己虛弱的身體沿著斜屋頂滾下去,臉上卻在笑:「這就是神嗎?比我想像中弱多了。」
水神握緊拳頭獰笑:「受死!」向白鵬大步走來。
白鵬極艱難地爬動,伸手抓住了自己掉落的那柄劍,心思急轉,籌劃著名最後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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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靜根本就沒跑,等她從門口趕回來,白鵬和水神已經先後穿破屋頂而出。她連跳兩次都沒能觸摸到房頂,只得去搬了一把椅子,然後嫌矮,狠狠扔掉,又去搬桌子。
紅棉無力動彈,躺在地上咳嗽著喊道:「你上去也沒用!快叫人,找許多弓箭手來!」
司徒靜心中惶急,聽了這話更火,怒吼:「等叫來人,什麼都晚了!」說著眼中飆淚,又喊:「白鵬你這混蛋!要死一起死!」這時就聽外面「砰」地巨響,司徒靜更焦躁了,跳上桌面再一躍,終於抓住洞口,翻身上房。
看到眼前場景時,司徒靜目瞪口呆。
白鵬全身浴血,右手持劍,左手提著一顆人頭。水神的無頭屍體斜倒在房檐上,頸腔中還在一股接一股地噴血。
「你!你居然把水神給殺了!你怎麼殺死他的!」司徒靜捂著嘴,又驚又喜又困惑。
「山人自有妙計,嘿嘿。」白鵬笑著,抬起右臂蹭了蹭臉上的血跡,「走,下去。」
司徒靜愕然點頭,又回身跳入屋內。就算心思機敏如她,由於過于震撼,只注意了白鵬,卻忽視了街對面酒樓的窗口,一股青煙正在風中迅速飄散。
白鵬轉頭朝著七、八丈遠處的酒樓窗內微笑點頭,揮了揮手,也跟著司徒靜跳回房中。
酒樓雅間的窗前,晴坂千代將手中的「種子島鐵炮」撤回,吹了吹槍口的硝煙,熄滅了火繩,將槍身細細裹入一卷絲綢的zhong yang,回想著自己一槍命中水神太陽穴,水神晃了晃就要倒下的一霎那,白鵬迫不及待揮劍斬頭的樣子,臉上止不住地笑:「這個傢伙,一定要砍那一劍,搶我擊殺水神的榮譽。」
最後她將綢布卷抱在懷中,就像一個剛從布莊購物出門的尋常女子,裊裊婷婷地走到雅間門口:「夥計,我家酒席取消,房間你可以給別人了,這二錢銀子你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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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中,司徒靜仍然如在夢中。前些ri子白鵬擊敗「綿掌修羅」盛繼武已經讓她很吃驚,今天他居然又殺了水神!
天下最強大的勢力,一是玄武會,一是魔教,兩者勢均力敵。但盛繼武只是玄武會浙江分舵的副舵主而已,玄武會比他武功高的至少還有百人。而水神卻是魔教六大神將之一,在魔教甚至整個武林都是頂尖的人物!有傳言說魔教的六大神將根本就是不是人,而是西方來的邪神。
這樣的人物,居然死在白鵬手裡了,一劍斬首!司徒靜此時看白鵬的眼光已經不是崇敬,而是恐懼。自己居然一直對這樣一個力能弒神的超級高手呼來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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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棉的心情就更複雜了。縱然水神對她圖謀不軌,也說了些針對大光明天的悖逆之言,但他終究是聖教中最頂尖的高手,也是萬眾景仰的神,一般爭鬥根本請不動他出山。如今他卻死在一個江湖上小小幫派的幫主手中,yu待不信,可白鵬分明提著他的人頭!
自己的救命恩公打贏了,紅棉卻高興不起來,難道自己十多年來的一切認知都是虛假的?其實聖教並沒有那麼強大?神的威能也敵不過尋常武功?
司徒靜想來想去還是不敢相信,走到白鵬面前,認真地看著他:「幫主,希望你是憑真本事贏的,否則就是闖了大禍了,魔教再來一、兩個神將尋仇,你還能對付嗎?他們神將之上還有三大聖王,那就更不知道有多厲害了!」
白鵬撓了撓頭,皺著眉深吸一口氣,又向外一吐,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堰,怕他作甚!」這樣說著,心裡卻極為後怕,神將果然絕非自己所能對抗,卻不知千代是怎樣突然出現,及時打出那一槍的?看來泉台驛的刺探功夫確有非凡之處。可自己如果沒有上房,只在屋裡跟水神爭鬥,怕是泉台驛也幫不上忙了。
紅棉面向白鵬鄭重跪下:「多謝白幫主相救,紅棉慚愧。」說著緩緩叩首。
「起來起來,你有什麼可慚愧的?」白鵬扔了人頭和寶劍,伸手去攙扶,但是尚未觸及紅棉身體就見她翻身一滾,拾了地上的劍,向她自己頸側抹去。
白鵬大驚,伸手一拍,紅棉手臂頓時脫力,只將脖頸拉出一道淺淺的血印。
「你這是幹什麼!」白鵬奪了劍,狠狠扔遠,「我跟你說了那麼多珍惜生命什麼的,都白說了?」
紅棉趴在地上抽泣:「由於我的緣故,聖教顏面盡失,紅棉罪惡滔天……」
「你!」白鵬正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忽然嗅到某種奇特的異香飄來,隨即一陣隱約的樂聲響起,緩緩地由弱而強。樂聲非琴非箏,但是天籟一般空靈飄渺,好似直入每個人的心弦上輕輕撥動。
三人所有的負面情緒一掃而空,心中只存平和安寧,都不約而同地痴痴抬頭望天。他們頭頂自然不是天,而是客棧的房頂。但此刻那房頂模模糊糊地籠罩在白se光暈中,看不到樑柱木板,惟有一片光明。
伴著空靈美妙的樂聲,從頭頂的耀眼白光里緩緩飄下許多花瓣來,花瓣似乎也純是光影構成,在三人身周飄飄蕩蕩,將他們沐浴在奇妙的螢光花雨中,映得每個人臉上都雪白明亮。白鵬伸手去接,卻見一片花瓣在自己手心湮滅無蹤。
紅棉正襟而跪,兩手合十,淚流滿面:「罪女紅棉,恭迎緊那羅王。」
「你說……緊那羅王?」司徒靜從痴迷中驚醒,「魔教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