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希望我一覺睡醒,你已成世界冠軍
『半決賽第二組的成績出來了,胡愷跑出了10秒17排名小組第五,斯洛維尼亞選手奧索夫尼卡爾在最後10米對他完成了絕殺。]|I{•------» «------•}I|[』
『他嘆了口氣,緊接著又抬頭一笑。大概是是為自己沒能再進一步的結果而感到遺憾,同時又為已經進入決賽的師弟文浩而感到高興。』
『雖然沒能獲得晉級決賽的門票,但也無需灰心、勿要難過,因為綜合兩個小組的最終結果,10秒17也能夠排在第十名了,胡愷——你是好樣的!』
電視機的直播畫面里,男子100米半決賽兩組的成績已經組合排列出來了。
在剛剛結束的半決賽第二組當中,阿薩法·鮑威爾以9秒98的成績奪得小組頭名,第二名是10秒04的德里克·阿特金斯,第三名是英國名將馬龍·德沃尼什。
在最後10米絕殺胡愷的斯洛維尼亞選手奧索夫尼卡爾,他的成績是10秒15。
收拾好心情後,胡愷便跟隨著大部隊離場了,而文浩的世錦賽男子百米征程,仍在繼續
休息室里,用濕毛巾簡單擦掉身上的汗水後,文浩便躺到了擔架床上,按摩師王永林立刻便上手給他做按摩放鬆。
黎慶則拿著一瓶插了習慣的特製能量飲料,走到床頭遞到文浩嘴邊問道:「依我看的話,半決賽跑9秒92是沒必要的,大阪的天氣太熱了,你這槍9秒92可遠比平常消耗的體力要多。」
文浩小口小口地吸著飲料,感覺黎慶說的也確實在理。
眼下已經是晚上20點半了,但大阪的氣溫依舊是居高不下,始終保持在30℃以上的水平。
高溫的好處是不需要花心思在保暖上,以及對賽前的熱身激活環節能夠產生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但缺點是高溫環境很容易消耗人體的水分,體力也會在這個過程中加速流失,並且很容易使大腦的思維變得遲緩起來。
「不過以你賽前那精神的勁頭,跑出個成績也不是伱想控制就能控制住的,呵呵。」黎慶笑了笑,等文浩喝了半瓶水下去,又剝了根香蕉餵到他嘴裡。
「沒事,反正跑都跑了,開弓沒有回頭箭,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準備好決賽」
話是這麼說,但黎慶自己也有些緊張。
無他,雖然他的執教履歷也算挺豐富了,但還是頭一回培養出能夠闖進世界大賽決賽舞台的弟子。
1987年的羅馬世錦賽期間,黎慶雖然也隨隊經歷了中國男子接力隊一路闖進決賽,但那個時候他還只是個助教,從頭到尾只能幹些雜活。
一眨眼20年過去了,當初那支中國接力隊的備戰細節早就沒了印象,更何況接力是接力、百米是百米,不同項目的經驗哪裡是能相提並論的呢?
不過好在過去的兩年裡,基於世界大學生運動會、多哈亞運會的「大賽」經歷,再加上多年來的相關知識儲備,倒還不至於讓黎慶在如此重要的時刻掉鏈子。
其實這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也不需要做什麼特別的事。
無非就是按摩放鬆一下肌肉,吃點東西喝點水補充能量,強調一下可能影響勝負的關鍵技術細節
除此之外,正常的熱身、檢錄、候場、登台即可。
無數個揮灑汗水的日夜,千錘百鍊的技術細節,一場又一場的賽事經驗積累,為的就是這最後的臨門一腳。
一切只需順其自然。
不知是王師傅的力道過於舒緩,還是這燥熱的天氣使人昏昏欲睡,文浩漸漸地合上了有些沉重的眼皮,沒過一會兒便輕輕打起了呼嚕。
在他剛睡下沒兩分鐘的時候,馮述勇等一眾國家隊領導突然造訪,還沒等他們開始說些什麼,黎慶便打著手勢把他們請到了休息室外。
馮述勇探了探頭,仔細往休息室里看了一眼,隨後低聲笑道:「這小子,居然能在這種時候睡著,真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了。」
余偉立附和道:「能睡著正說明他心態保持得很好嘛,要是換做了別人,這種時候不緊張到心怦怦跳,那都算不錯了。」
文浩今天晚上的表現,和兩年前雅典奧運會上的劉翔完全不一樣。
那天的劉翔很是沉悶,一向活潑開朗的他從熱身開始一直到去檢錄處報導,僅僅只跟孫海岼說了兩句話。
不過到了決賽舞台上,僅僅只是看到他那兇狠的眼神,馮述勇等人就知道要有好事發生了。
至於現在的文浩是個什麼狀態,他們暫且還不清楚,卻也不好在這種時候去打擾他休息。
反正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多說都是無益,還不如把發揮的空間都交給他。
這片天地,且任他遨遊吧!
不遠處的另一件休息室里,牙買加隊醫在一通忙活之後,終於為阿薩法·鮑威爾完成了按摩。
只是和文浩的表現完全不同,他的額頭上一直冒著虛汗,眉頭微蹙,整個人的模樣是憂心忡忡的。
見此情景,他的經紀人保羅·道伊爾有些坐不住了,連連對身旁的史蒂夫·弗朗西斯教練使眼色。
史蒂夫·弗朗西斯無聲嘆了口氣,頓了頓開口道:「阿薩法,你害怕了嗎?」
如果是平日裡聽到這句話,鮑威爾一定會先驚訝兩秒,然後笑著進行回應,臉上的表情也會相當放鬆。
至於現在阿薩法·鮑威爾在聽到教練的問題後,抿嘴沉默了兩秒,抬手在臉上摸了兩把,然後又仰躺看向天花板。
「不知道。」
「不知道?」
「是的教練,我不知道。」他毫無情感波動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反正當初打破世界紀錄時的那種狀態,怎麼也找不回來了。」
阿薩法·鮑威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明明前不久的半決賽上,他還輕鬆地跑出了一槍9秒98,當時他只感覺自己完全沒有發力,事後認為全力以赴之下跑到9秒80以內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可回到休息室後,經過了按摩放鬆,反而愈發憂心忡忡了。
害怕嗎?
感覺說不上害怕,但就是感覺胸口有一股氣在堵著,無論如何也發泄不出去。
「你一定是腦子裡想太多了,或許需要洗個冷水臉清醒一下。」面對鮑威爾所表現出來的狀態,史蒂芬·弗朗西斯也是頗感棘手。
他有心想要開導鮑威爾,但又覺得這種時候說的越多,反而越可能適得其反。
並且對於鮑威爾的表現,史蒂芬·弗朗西斯也不太能理解。
明明他在去年一整個賽季都保持了全勝戰績,按理來說早都該磨練出一刻王者之心了,難道是這個賽季開啟後,因為傷病的問題經歷了幾場連敗,導致心態出現了失衡?
可當時並未有這種跡象表現啊?
為什麼偏偏到世錦賽的百米決賽之前,突然就爆發出來了呢?
用冷水洗了個臉後,鮑威爾感覺自己確實清醒了一些,便強裝歡笑道:「教練,這個建議還不錯,或許我該帶瓶冰水進去,比賽前往頭上澆上半瓶,你覺得怎麼樣?」
「如果你覺得這樣做有幫助的話,那就按你的想法來吧。」弗朗西斯也不確定鮑威爾是否真的一下就心態轉好了,但這個時候自然要順著他的話去說,要用鼓勵的方式去幫助他重塑信心。
「準備熱身吧,抓緊時間把身體重新活動開,然後去贏下那枚該死的金牌!」
另一間休息室里,泰森·蓋伊已經完成了漫長的禱告。
從小到大,遇到任何難以解決的問題時,他常常會與母親戴茜·洛維一起祈禱。
今天下午,在出發來到長居陸上競技場之前,他便與母親、繼父蒂姆·洛維、姐姐蒂凡尼·蓋伊一起,在大阪的酒店房間裡共同禱告過。
而現在,完成這次禱告的人,便只有他自己了。
「日復一日的苦難終將結束,黎明的晨曦很快便將灑向大地,我將會沐浴著溫暖的陽光摘下那枚金牌,將一切榮耀奉獻給你——我的上帝。」
禱告結束,泰森·蓋伊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前往熱身場,路上一通越洋電話打來,他沒有任何猶豫便接通了。
「布勞曼先生,是你嗎?」泰森·蓋伊很想叫電話那頭的人一聲教練,但他目前名義上的教練瓊·德拉蒙德就在身邊,所以這聲教練是萬萬不能叫的。
不過這通電話,他也完全沒有避諱瓊·德拉蒙德,如果給泰森·蓋伊一個選擇的機會,他會毫不猶豫離開德拉蒙德回到蘭斯·布勞曼的身邊。
「是我,泰森。」
「你一切都好嗎?」
「我一切都好,不用擔心。」電話那頭的人說道,「恭喜我吧泰森,28日的清早我就能出獄了,雖然在9月27日之前我只能住在奧蘭多一棟指定的房子裡,但至少不需要像現在這樣卡著點給你打電話了。」
「那確實要恭喜你了,自由可是無價的。」
「哈哈,是的,自由是無價的。所以泰森,為了慶祝我即將重獲自由,給我準備一個禮物如何?」
「你說吧教練,想要什麼?」或許是為恩師即將重獲自由而感到激動,泰森·蓋伊沒有多想直接就把教練一詞掛到了嘴邊。
「冠軍!」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晰的單詞,「我這邊要掛電話了,接下來就要按時上床睡覺。泰森,希望等我一覺睡醒之後,能聽到你已經成為世界冠軍的消息。」
「嘟嘟嘟」
手機里傳出一陣忙音,顯然是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泰森·蓋伊收起手機,剛剛好走進熱身場,目光在已經開始做熱身準備的文浩身上停留了一陣。
晚安,教練。
等你一覺睡醒,我的姓名之前一定會加冕上那象徵榮耀的前綴:世界冠軍——泰森·蓋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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