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望賺足了眼球,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可是,他張狂的舉動卻引來別人的注意,在離他們不遠的包廂內,坐著兩位公子。
如果陳長安在這裡,肯定能認出來,身穿白衣的卻是趙傾城。
趙傾城眉頭微微皺起,搖頭說道:「長公主,太子……怎麼出來了?」
長公主名叫項琉璃,聽到趙傾城的話臉色一沉。
她穿著一身青衣,容顏似皓月般清冷,挺直的鼻樑,櫻桃般的小嘴,組合成一張完美無瑕的臉龐。
抓起身旁的寶劍,項琉璃就想去質問項望。
趙傾城拉住她,搖頭說道:「上清宮好不容易找到了紅花會的線索,你想就此斷掉?」
項琉璃沒有動作,咬牙重新坐下。
看到瀟湘樓的姐姐進去項望的包廂,長公主厲聲說道:「我弟弟生性單純,必然是有人鼓動。」
「傾城,你幫我調查他身邊之人,我要將其就地正法!」
趙傾城看了看陳長安,搖頭說道:「或許,那人你也殺不得。」
「我身為堂堂公主,什麼人還殺不得?」項琉璃不信。
「他叫陳長安,是當朝的狀元。」
趙傾城聳肩說道:「就是他在太學大比上,憑藉一己之力打敗鐵浮屠,惹得皇上龍顏大悅。」
項琉璃怔住,這就是狀元郎?
哼,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好好地一個狀元不去為民請命,反倒是來到這種骯髒的地方眠花宿柳?
等自己的辦完了事,再去找他麻煩!
……
「少爺,奴胸口有顆黑痣,想不想看嘛!」
瀟湘樓的姐姐發揮了十八般武藝,施展渾身解數,讓項望有些招架不住。
看著一個個如花似玉的美人,項望舔了舔嘴角:「長安賢弟,如今天色已晚,愚兄準備回房……」
陳長安對著項望豎起中指:「少爺,柳如歌還沒出來,你怎麼能回房?」
項望這才想起來,居然把這茬忘了。
他哈哈大笑:「對對,長安賢弟說的沒錯,本少等等柳姑娘。」
幾個姐姐卻是不依,都圍著項望。
「少爺,奴好傷心啊!」
「柳小姐會的我們都會,她有的我們都有,怎麼了嘛!」
「跟奴走吧,奴……想你了呢。」
鶯鶯燕燕,軟語溫存。
她們為了哄騙少爺口袋裡的銀子,表情絕對不是裝出來的,不像那些宮女。
啪,啪!
少爺狠狠地打著姐姐們的小屁股:「孔子曰,慌什麼慌?」
「本少爺早就聽說了柳姑娘的大名,來都來了,還能不見見?」
「告訴老鴇,多少銀子,讓花魁出來!」
這可是大財主,姐姐們哪裡敢違抗,立刻通知了老鴇。
在包廂里等了沒一會兒,忽然全場燈光昏暗,四外都冒出了白煙,全部的燈光都集中在舞台。
「錚錚。」
兩聲素琴撥弄,有如仙音灌入腦海,所有人都吃吃的向著舞台看去。
燭光掩映間,項望看到一位女子出現,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這就是柳姑娘嗎?」
「長安賢弟,是不是,我的天啊,驚為天人!」
項望用力,抓的陳長安生疼。
陳長安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這人臉上還覆蓋著面紗,但陳長安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女子!
前世陳浮生造反,收到了江湖草莽的響應。
而這位柳如歌赫然是紅花會的人,跟陳浮生是一夥的,可後來陳浮生卸磨殺驢,將柳如歌的紅花會徹底覆滅!
這瀟湘樓不簡單啊!
居然跟紅花會有聯繫?
不過,柳如歌的身材還是不錯的。
脖子以下全是腿,很養眼。
「有貴客來訪,如歌登台獻醜,辱沒了諸位的耳朵。」
柳如歌懷裡抱著琵琶,也不給項望說話的機會,撥弄琴弦,唱出了聲音。
「山也迢迢,水也迢迢,
山水迢迢,路遙遙;
盼過昨宵,又盼今朝;
盼來盼去,魂也消……」
不得不說,柳如歌聲音低沉中帶著幽怨,倒是很符合少女思春的意境。
一首詞終了,瀟湘樓里所有人都是嘆息。
讓柳如歌在青樓中苦等,這是人幹的事情?
「如歌姑娘,我白帝詩狂可有資格與你共度良宵?」
「出資萬兩,求柳姑娘賞光!」
「我會作詞,咱們徹夜長談可好?」
見到柳如歌站起身,所有人都瘋狂了。
那場面,就跟現在的追星現場差不多。
陳長安看著早已陷入呆滯的項望,無語的搖頭說道:「少爺,你不是要睡花魁?打個招呼!」
項望的位置其實很好,從柳如歌出來的時候,表情就呆呆傻傻。
「這,這……怎麼打?」
「還用我教你?」
陳長安都無語了。
他也沒來過青樓,只能硬著頭皮,撩起門帘。
「柳姑娘,我們家少爺向你問好,懇請過來一敘!」
陳長安說話的聲音雖然很大,但無奈現場太熱情了,很快就被淹沒。
趙傾城抿嘴輕笑:「恐怕不是狀元郎帶著太子過來青樓,你看,她不是充當下人?」
項琉璃滿身都在生氣,微微咬牙。
她自然是知道弟弟什麼德行,只不過是不想承認。
「你別說了,就是狀元郎!」
「今日咱們是有要事在身,晚些時候,我自會找他的麻煩!」
趙傾城正要說話,卻聽到嘩啦一聲!
卻是陳長安一把掀翻了桌子,盤子掉落在地上,摔得滿地都是。
所有人都是愣住,什麼情況?
陳長安見總算是攫住了柳如歌的目光,這才點頭說道:「柳姑娘,不用這招不行!」
「我家公子看上你了,想請你過來一敘。」
陳長安拉起來項望,十分用力。
我能幫你的就到這裡,至於你跟柳如歌怎樣,那是你的事。
項望擦了一把臉上的口水:「柳柳柳、姑娘,在下項望,是當朝……」
陳長安渾身都是激靈。
狗太子,你的身份能隨便泄露嗎?
太子公然來青樓,若是傳揚出去,你還怎麼掌握這個國家?
陳長安一把捂住項望的嘴巴:「他說,嚮往姑娘已經很久了,如果能結為連理,就算給他當朝狀元都不做!」
「少爺,我求求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
項望連連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柳如歌也很給財神爺面子,當即行禮:「奴已知曉公子出手闊綽,但實在難以僭越。」
「倘若公子的琴技能讓奴拜服,奴自當過去跟你一敘。」
在場的人都知曉音律,柳如歌的技法無人能出其右。
項望用力的點頭。
陳長安認為太子嘛,詩詞不通,但音律肯定是懂得。
看太子滿臉自信的樣子,就可見一斑。
果然,項望認真的答應:「這麼簡單嗎?」
「無須本公子出手,我兄弟就能打敗你。」
「長安賢弟,不要讓愚兄失望!」
媽的!
推給了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