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他會後悔沒有盡力而為,他不想看到世界繼續腐朽下去。
儘管力量有限,但他仍希望能盡己所能改變一些事情,哪怕只有一點點也好。
「話說回來,你怎麼會扯到天山門派的事?那些傳聞僅僅在神元宗內部流傳,有什麼特別嗎?」
窮奇明白葉帆胸懷壯志,這也是它當初選擇他為主人的原因,但整件事顯得異常詭異,讓它也感到困惑。
「其實很簡單,從一開始,神元道人讓我去找藏寶圖,這事本身就不太對勁,所以我決定按他說的去做,沒想到回來後還真出了問題。」
「你的意思是懷疑神元道人有問題?」
就在葉帆思考之際,忽然一道強光刺入視線,讓他緊閉雙眼,感到一陣眩暈。
「你怎麼又睡過去了!」
葉帆隱約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怒氣喊道,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趴在桌上,他抬頭一看,旁邊站著一個眉頭緊鎖的女孩,一臉不滿。
「就算你有點小成績,也不能在這大學裡整天萎靡不振啊!剛上課不久你就趴著睡著了!」
葉帆微蹙眉頭,環顧四周,意識到自己正坐在教室里,講台上老教授正講得投入。
不少同學也都低著頭打著盹,老教授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講課中。
突然,葉帆感覺腦袋上挨了一下。
「怎麼還不醒,你在想什麼呢!」
葉帆眯著眼睛,自言自語:「我怎麼會在這兒!」
「葉帆,你真是無可救藥!」
葉若雪生氣極了,自從進了大學,葉帆整天想著的都是賺錢的事,根本不專心學業,逃課對他來說已是家常便飯。
儘管葉若雪很佩服他在賺錢方面的能力,小小年紀就有獨到的商業眼光。
時代總是在變化,如果不學習新知識,就會落後,葉若雪看不下去葉帆的樣子,特意停下手中的活兒,陪他去上課,結果葉帆在課堂上竟然睡著了,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看到葉若雪那張生氣的臉,葉帆意識到,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女友消氣。
「別生氣了,昨晚我睡得太晚,今天實在撐不住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聽到葉帆的一番解釋,葉若雪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那你下次不能再這樣了,今天罰你陪我逛街。」
「行,你想買啥就買啥。」葉若雪聽了這話,嘴角露出了笑容。
雖然葉帆在學習上不太用心,但他很會賺錢,對葉若雪也很好,總是盡力滿足她的需求,下課鈴一響,原本疲憊的學生們立刻恢復了活力,開始討論下課後的活動。
「葉帆,我們走吧!」葉帆隨口答應了一聲,心不在焉地走在校園裡,還在想著剛才的事。
葉若雪注意到他的心事重重,正想問個究竟,葉帆的手機響了,一看是父母來電,葉帆心裡咯噔一下:「糟糕,我居然忘了這件事!」
「叮叮叮,這是緊急信號,他們有麻煩了!」葉帆意識到自己雖然預見了許多事,但這關鍵的一點卻被忽略了。
幾年前,父親突然心臟病發作,母親一夜之間愁白了頭。
我們在醫院陪護了好幾天幾夜,用盡了家中每一分錢,可是父親的病情卻沒有絲毫起色。
醫生說,只有手術才能救父親。
高昂的手術費用像一座大山壓得母親喘不過氣來,母親放下了一貫的驕傲,向所有認識的人借錢,但是依然不夠。
走投無路之下,母親抵押了我們的房子,並且借了五十萬的高利貸。
幾年過去,原本的五十萬已經滾成了幾倍之多。
那些放高利貸的人,從來都是心狠手辣,葉帆心裡一陣發慌,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母親焦慮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葉帆,你快回來,家裡出大事了!」
接著是一個粗暴的聲音:「今天不把錢交出來,就把你家給拆了!」
「媽,別急,我馬上回來!」葉帆掛斷電話,看到朋友葉若雪關切的眼神。
「葉帆,家裡出事了嗎?」
情況緊急,葉帆沒時間細說,生怕晚一秒那些人會對父母不利。
「回頭再說!」
他掙脫葉若雪的手,飛奔向校門,招手叫停了一輛計程車。
汗水順著額頭流下,葉帆雙手緊握成拳,心裡默默祈禱。
「司機師傅,請快點,我有急事!」
司機慢悠悠地說:「小伙子,這是計程車,不是法拉利,你再急也沒用。」
葉帆後悔當初賺到第一筆錢時沒有買一輛豪車。
在葉帆的催促下,計程車終於停在他家樓下。
他丟給司機一張百元鈔票,衝進了樓道。
葉帆住的老式公寓隔音效果很差,剛上一層樓,就能聽到五樓家裡傳來的吵鬧聲。
葉帆加快腳步,氣喘吁吁地往樓上跑,樓道里擠滿了看熱鬧的鄰居,議論紛紛。
「還錢,或者滾蛋!」
「請再寬限幾天,我保證會把欠款補齊的,如果離開這兒,我們真不知道能去哪兒。」母親的聲音帶著哭腔,苦苦哀求。
然而,對方根本不為所動,只是冷笑著。
「當初講好的,兩年內還清五十萬,現在已經到期,錢沒見到,只好請你們另尋住處了。」那人把借條扔在葉帆母親面前。
葉母顫抖著手撿起那張紙,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上面的數字。
「怎麼會是五十萬?當時說的不是這個數啊!」
葉母一下子癱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你是不是搞錯了?怎麼會是五十萬!」
「上面可是你的親筆簽名,別想賴帳!我看你是沒錢還,才找藉口吧!」葉母翹著二郎腿,得意揚揚地說。
「我沒空跟你好,快點做決定!」
葉母呆呆地看著手中的借條,回憶著簽字的情景,無法接受這個突變。
往事像電影一樣在葉帆眼前閃過,這一切從一開始就布滿了陷阱。
那些人在借條上篡改了金額,並偽造了簽名,而葉家對此一無所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房子被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