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帆有些無奈,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他接過丹藥吞了下去,很快,身上的疼痛就消失了。
「你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傷勢稍有好轉,葉帆的好奇心便驅使他詢問起來,凌宵道人於是講述起他們的經歷。
原來,接受了任務後,凌宵道人和另一位同伴立即趕往了一個妖怪聚居的地方。
妖怪並非單一的群體,而是由多個互不隸屬的部落組成,上次凌宵道人和葉帆偷取龍百葉的那個部落只是其中一個。
為了說服妖怪們加入修道者的行列,他們選擇了一個與之前部落有深仇大恨的新目標,然而,他們低估了妖怪們之間的凝聚力。
葉帆上次擊敗數萬妖怪的事跡,對妖怪們來說不僅是某個部落的恥辱,更是整個種族的恥辱。
因此,在新部落看來,妖怪與修道者之間的仇恨遠超他們內部的分歧,結果,凌宵道人和同伴不僅未能說服他們,還險些與妖怪們發生衝突。
面對妖怪首領的惡言相向,兩位道人若非因任務在身,早已出手,但為了完成使命,他們只得一次次忍讓,儘管如此,部落首領的態度卻愈發囂張。
凌宵道人最先沉不住氣,一掌拍碎了身旁的桌子,準備上前教訓那首領,幸虧玄若道人及時阻止,才避免了一場衝突,隨後,二人被驅逐出寨,不准再入。
無奈之下,他們只好另尋目標,然而結果並無二致,每次都是遭受嘲諷後被趕出。
雖然他們接受任務前已預見到困難,但實際操作比預想中更艱難十倍,主要問題是無法取得妖族的信任。
不論他們如何解釋,回應總是譏笑與侮辱,這讓他們感到十分沮喪,甚至萌生了放棄的念頭。
他們開始質疑真元帝君所說的妖族的價值是否真實存在,然而,在幾乎絕望之際,轉機出現了,他們決定嘗試接觸最後一個部落,若仍無果便承認失敗。
當他們抵達時,發現寨子裡空無一人,但寨子完好無損,也沒有遭受戰爭或大規模遷移的跡象,玄若道人推測,這些妖族可能是為躲避某種威脅而暫時離開。
不久,謎底揭曉,原來,妖族們是為了避開一種名為蒼雲犀的野獸,蒼雲犀形似犀牛,體型龐大但動作敏捷,且常以數百隻為一群活動。
當這群龐然大物遷徙或受驚時,場面壯觀且破壞力驚人,這個部落的妖族顯然提前得知蒼雲犀群即將經過的消息,因而撤離。
此時,凌宵道人與玄若道人已能感受到地面因蒼雲犀奔跑而傳來的震動。
不久,遠處地平線上出現了一片黑壓壓的蒼雲犀群,正向這邊湧來,看到這一幕,他們終於明白為何妖族們寧願棄寨而逃。
玄若道人意識到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如果他們能幫妖族保護寨子免遭破壞,那麼妖族必定會感激他們,即便不能獲得好感,至少也能避免被粗魯地趕走,關鍵在於,他與凌宵道人是否有能力引導那些蒼雲犀離開。
在過去,他們可能束手無策,但現在情況不同了。
因為他們擁有真元帝君贈予的招妖幡,這面幡不僅對妖族有用,對像蒼雲犀這樣的低級異獸同樣有效,招妖幡能讓這些低級異獸服從指揮。
凌宵道人也意識到了這點,兩人目光交匯,心領神會,玄若道人隨即取出招妖幡,蒼雲犀正逼近寨子,他們必須立即行動,二人飛出寨門,來到寨前的一片開闊地。
雖然招妖幡是真元帝君的寶物,但在幾百年間,宗門的領導者們都曾使用過它,因此,玄若道人熟悉其用法。
他熟練地展開幡旗,拋向空中,並吟誦咒語,幡旗懸停後,奇蹟出現了,蒼雲犀仿佛被幡旗吸引,紛紛轉向。
玄若道人繼續念咒,操縱幡旗移動,蒼雲犀也隨之改變方向,幡往哪移,犀群就跟到哪,如此一來,玄若道人順利地將犀群引離寨子,確保了寨子的安全。
任務完成後,他收起招妖幡,與凌宵道人一起尋找藏身的妖族成員。
然而,令玄若道人和凌宵道人意想不到的是,當他們回頭時,發現整個村寨的妖族竟已全部返回,並且目睹了他們的一切行動,此刻,這些妖族正以敬畏和難以置信的眼神望著二人。
玄若道人對凌宵道人微微一笑,心中明白,事情似乎進展順利,接著,從妖族中走出了一老一少兩位貴族,他們的裝束明顯比其他妖族更加精緻與華貴。
特別是那位長者,其古樸的裝扮透露出一種智慧的氣息,在通常被認為智力較低的妖族中顯得尤為特別。
這兩位妖族貴族向道人們表達了敬意,並請他們進寨,兩位道人欣然接受,隨他們步入寨內。
在寨子中心的大議事廳里,四人按賓主席位就坐,這一舉動讓玄若道人和凌宵道人感到意外,因為他們以往接觸的妖族首領總是傲慢地高坐於上,不懂禮儀,也不懂得相互尊重。
「尊貴的客人來自何方?有何貴幹?」長者首先發問,其實,從二人的穿著上,他已經推測出他們是修行之人,只是不清楚他們來訪的目的。
玄若道人與凌宵道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後,決定開門見山地說明來意。
他們過去的經驗表明,與妖族打交道時,直截了當往往比拐彎抹角更好,於是,玄若道人直接表示希望與妖族聯手對抗大將。
說完後,他有些緊張地觀察著長者的反應,因為之前每當提出類似建議時,對方總是勃然大怒,將他們趕走,然而,這一次,長者並沒有表現出憤怒,反而點了點頭,露出了微笑。
「與修道者合作本是我一直支持的想法,可惜,沒人聽我這老頭子的話,這事不易辦成,你們這一路想必也吃了不少苦頭吧?」
玄若道人和凌宵道人點頭表示贊同,心情略顯激動。
他們終於遇到了一個明事理的妖族成員。
老者看向身旁一位強壯的妖族成員,顯然他是這個部落的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