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修竹一揮手,手機就被摔碎了。
他暴怒了!
從來沒有這麼暴怒過。
即使是霍修文的死也沒有讓他這麼生氣過。
19個人啊,同一天在不同地方被有針對性的攔在路上截殺。
結合霍修文的死,這兩件事實際上是一件事,那就是針對霍家動手。
他甚至猜測無論是霍家什麼人去巴黎打算接手這些人,面對的一定是被殺死的危險。
這簡直就是蹲在他頭上拉了一坨大的,這怎麼能忍得住?
「不用查了,讓他們小心一些,想辦法自保。
另外給他們轉50萬歐元過去。
我這邊催一下,很快就有人過去給他們提供更多資金和更好的武器。」
他沒發現,剛才罵人的時候,他的聲音非常尖利,像是精神錯亂一樣。
「陳曉龍,這事兒絕對是陳曉龍乾的。
上次的時候我還不能確認,現在我不需要任何證據就知道肯定是他安排人幹的!」
手下離開之後,霍修竹坐在自己的房間裡生悶氣。
他知道陳平安實際上拿自己沒什麼辦法,討厭的是自己也沒辦法對付他!
兩人之間基本上已經是誰也奈何不了對方的狀態。
就家族層面對比,自己占優勢。
短板是自家人心不齊,霍修珉和霍修誠兩人的想法他也清楚,就算是五叔想要獨立出去單開族譜都不是問題。
只要能達到自己的目標就行。
問題是在歐洲的話,陳家占優勢。
可如果避開歐洲,就算沒有這方面的壓力,心裡這口氣怎麼咽的下去?
更不用說現在這個世界,去哪裡都一樣,實在是沒有多大區別。
哪一個地方都是人滿為患,無論去哪兒都要搶!
就算是國內,不一樣也是要通過吃掉別人才能生存麼?
霍修竹在房間裡坐了半個小時之後就出門了。
他約了李一飛和錢景銘吃飯。
想要同時約到這兩位,也很不容易。
尤其現在是年關時候……
帶了一瓶好酒的他走進包廂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
這家私房菜只接待會員,隱蔽而且安靜,房間裡隨便說什麼都沒有關係,不會被人聽到。
而且整個院子都沒有安裝任何攝像頭。
他坐在那兒只喝了半壺茶水人就到了。
「喲,你來的挺早!」李一飛和錢景銘兩人走了進來。
「點菜了沒有?餓了。」錢景銘笑著說道。
霍修竹點頭道:「點過了,喝什麼?」
李一飛擺手道:「不喝了,吃完飯我還要回去加班。陳平安又他媽出現了。」
錢景銘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端起來喝了一口。
霍修竹趕緊問道:「他又出現了?」
錢景銘一言不發,李一飛點頭嘆氣,「是啊,這次倒是沒有像之前那麼大張旗鼓告訴所有人他來了,但是這次他已經兩天了,都一直在建倉做多。
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我吃完飯回去還是要繼續琢磨他為什麼要堅持做多!」
錢景銘哈哈一笑,「陳平安動用的是外資帳號吧,這不正好說明人家對市場信心十足嗎?這不是好事兒嘛!」
「好個屁!踏馬的外資加上柚子,都一窩蜂跟著做多,上漲的速度太快了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偏偏那幫傻逼還想著用什麼辦法把這些資金全部吃掉。
我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們還想著和過去一樣,直接搞人,讓人資金不能離場。」
他看向霍修竹,「還有人提出來的辦法跟你當初的想法一樣,集中資金把指數期貨打下來,徹底乾死那些多頭……」
霍修竹尷尬地笑了笑,「那事兒沒成,但是也沒有多少損失。」
錢景銘搖頭插嘴道:「沒損失?你問問李一飛他損失了多少?有400億沒有?」
李一飛瞪了他一眼,「你少在這兒說風涼話。陳平安的做法是讓我很不爽,但他掙錢合法合規,技不如人我認了。
我還不至於連這點兒胸襟都沒有。」
霍修竹給他倒了杯茶,「喝杯茶,消消氣。甭跟他一般見識就行了,那些老頭子應該有辦法,不過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打算的。」
錢景銘起身,「你倆聊著,我去催一下,趕緊吃完飯回去幹活。」
他拉開門出去了。
李一飛看著霍修竹問道:「叫我倆來肯定是有事兒,直接說吧,別藏著掖著了,能幫我們都不會不管,但是幫不了的你最好也別開口。」
霍修竹笑了笑,「沒什麼需要你們幫忙的,我和陳平安之間的事情已經不是大事兒了,現在的情況是我霍家的人在歐洲讓陳曉龍弄死了,這事兒怎麼處理,我想聽聽兩位哥哥的意見。」
「誰死了?」李一飛愕然。
「我四叔的兒子,我堂弟,霍修文死了。我四叔是殘疾人,他老婆孩子都在瑞士,我還沒把人接回來。」
「什麼時候的事情?」
「上個月的事情。」
李一飛沉默了片刻,開口道:「發生在國外的事情,我們誰也幫不了你。除非他們是在國內動手的,警方也不會坐視不管。你要知道國內是命案必破的紅線。」
「啪嗒」門被推開了,錢景銘走進來道:「開飯開飯,馬上來了。我是真餓了,而且有日子沒來這邊了。」
「你倆聊啥呢?」他坐下來問道。
「我堂弟霍修文在歐洲被陳曉龍弄死了。當街殺人!」霍修竹不急不慢地說道。
錢景銘愣了一下,「霍修文?陳曉龍?你開玩笑吧!她倆不是合作夥伴麼?那個什麼建築工程公司……」
李一飛沒吭聲,他也覺得不太可能。
霍修竹聳了聳肩道:「修文畢竟是我堂弟,我不會輕易拿人命開玩笑。
這事兒國內沒有報導,但是國外新聞有。
他們之間早就已經分開了,各做各的。
陳家陳少良現在是巴黎49區區議長,陳曉龍的生意是種植加工和賣大麻!此外還有一些軍火生意。」
房間裡沉默片刻之後錢景銘笑著問道:「當地警方沒管這事兒?真要是陳曉龍乾的,他爹是國會議員也沒用啊!該抓肯定就抓了。」
「他當然不會親自動手了,我就想問問你們兩位,霍家要是跟陳家死磕,你們覺得怎麼樣?」
霍修竹臉色平淡,像是在說跟自己完全沒有關係的事情一樣。
李一飛聳肩道:「你現在不是霍家家主麼?你想幹啥就幹啥,只要別犯法就行。」
錢景銘也點了點頭,「你自己拿主意就行啊,這事兒我們倆也沒辦法給你支招啊!」
霍修文笑了笑,「沒事兒,就是心裡憋的難受,想找人說說。
我知道你們的身份不能參與這些事情,不過陳平安那邊,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如果李一飛你真要是打算吃掉那些不聽話的資金,我肯定是支持你的。
我看你也是煩躁的沒人說話的樣子。」
李一飛嘆了口氣,搖搖頭沒說話。
敲門聲響起,一輛餐車推過來,上菜。
這家就是這樣,你點菜是一次性上齊,然後絕對不會來敲門提供任何服務。
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可能聽到不該聽的內容了。
「要我說,做符合身份的事情,不做違法的事情,把握住這兩個點,就算是穩了。
你家裡的事情,我們倆沒可能提供什麼意見的,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了。
對了前一陣子陳平安去港島來著,還安排專人從港島飛過來給我帶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