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鄺震天

  霍詩筠還記得上次跟大哥單獨聊的時候,他對於聯姻也有意見,但只要結果是好的,他能忍。

  只是大哥並不像別家的繼承人在外面亂搞就是了。

  霍修文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修竹哥,這事兒之前沒跟家裡說……」

  霍修竹擺擺手,「沒事。本來你提出中藥材種植項目我也是很看好的,如果你能忙得過來,隨便你。

  我相信將來就算是你們兩個人做大做強了,總不會跟家裡作對的。

  陳平安答應給你們投資多少?」

  他問的直截了當。

  但霍修文和霍詩筠卻沒有辦法回答。

  陳平安壓根沒說過要投多少,只是說了因為他倆沒錢的話可以投資。

  「陳平安沒說具體數字,不過我認為他會補充所有需要的資金。」霍詩筠說道。

  霍修文眉頭微微一皺,「是財務投資還是風險投資?」

  「沒具體談過呢。」霍詩筠有些不知所措了。

  「修文,你的想法呢?要不要家裡投一部分做財務投資?

  如果不想要家裡摻和,我個人也還有點兒錢。」

  霍修竹看向霍修文。

  這就是說,無論如何,都必須要接受投資了。

  霍修文暗嘆一聲,然後說道:

  「現在公司都還沒有到手呢。

  等事情結束,有了項目之後如果需要投資我和詩筠當然希望家裡能幫一把。

  我沒有辦法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這邊,詩筠又有些經驗不足……」

  他拿起醒酒器給自己又倒了一杯,一口喝乾,放下杯子說道:

  「我爸現在在歐洲養病,老婆工作也沒了,我得努力賺錢啊修竹哥!」

  「哥,我也不小了,我也想要自己的事業,無論如何,這個機會對我都很重要。」霍詩筠看著他,一臉的懇求。

  霍修竹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著說道:「你們這是幹什麼?不需要投資就不需要。沒有說一定要摻一股的。

  我的意思是需要幫忙就直接說,無論是家裡還是我,不會因為沒有提前打招呼就對你們怎麼樣。」

  霍修文心裡更不舒服了,可還是得忍著。

  一旦惹怒了霍修竹,這個公司絕對不會有多少業務了。

  尤其是因為這個公司在雲省。

  大伯和小叔都在這邊,哪一個他們都只能求著幫忙而不是去招惹。

  就算是這兩位一個是政界,一個是軍界,不太參與家族的事情,但如果家主提出來要求,他們肯定會答應的。

  一頓飯吃的不太舒坦,但那瓶酒絕對是好酒。

  吃完飯,霍修文和霍詩筠兩人回到酒店之後沒有回房間休息,而是一起去找了愛德華茲。

  在他們眼裡,愛德華茲幾乎就等同於陳平安。

  ……

  京城。

  陳平安直接回別墅住了。

  父親陳少華、三叔以及陳曉龍到了之後也同樣住在別墅。

  各自交流了信息之後,四人一起去了別墅後院,看著擺在後院小房間裡的四個骨灰盒,都沉默了。

  靈位都是準備好了的。

  陳家並不避諱為了家族死去的人,香燭都點上了。

  陳曉龍還紅了眼眶。

  他小時候超級調皮,每次都是湯溪城在照顧著。

  看著照片,他的確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知道某人去世和看著某人的靈位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感覺。

  等回到客廳,四人坐下來之後,陳平安嘆道:「這麼多天過去了,我一直在雲城,沒有早早把他們送回來,是我的不對。」

  陳曉龍情緒很差,低著頭沒吭聲。

  陳少傑嘆道:「這事兒實際上不能怪你。

  是他們疏忽了。

  明知道秦朗會動手,自己準備不足被人抓住了機會。」

  「人已經走了,不說這些了。

  就說後面怎麼辦吧!

  在巴黎的時候你不是說這事兒要給趙叔一個交代麼?

  到底是什麼情況,現在可以說了吧!」陳少華有些疑惑,不由問了出來。

  陳少傑搖搖頭,「明天吧,我給趙叔說過這個事情了,他已經知道了,就看明天過去的時候他能不能接受了。」

  陳少華皺眉道:「你最好還是現在就說,不然我和平安都不清楚情況,明天要是說錯話了,豈不是讓趙叔生氣?」

  陳少傑嘆了口氣,沉吟半響之後說道:「湯叔,實際上是趙叔的徒弟!」

  什麼?

  陳平安和陳曉龍都非常吃驚地看著陳少傑。

  陳少華吃驚道:「我在家的時候怎麼不知道?」

  陳少傑擺擺手,「你當家主才幾天?我也是快三十了才知道的。

  都是些陳年舊事,沒必要讓你們知道。

  所以就沒跟你們說這些。」

  陳平安十分誠懇地說道:「三叔,這個可能很重要,跟我們說說吧。」

  陳少傑嘆道:「唉……三十多年前,不,應該說,四十多年前,京城幾個大家族,每家都有家主貼身的保鏢。

  但其中功夫最好的,我說的是冷兵器和功夫最好的,當屬一個叫做鄺震天的人。

  鄺震天的師門是京城的一個武館。

  據說練的是八卦掌,但後來他成名的時候一身八極拳打遍京城無敵手。

  可以說,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非死即殘,後來給一位大佬當保鏢,那位大佬死了以後,他在津港城被人做局沉了海。

  他死那一年,我剛剛滿20歲,二哥你還在京城還沒走。

  趙叔和鄺震天是師兄弟,練的也是八極拳。」

  陳曉龍一臉震驚,「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

  陳少傑嘆道:「你出生那年開始,他就沒出過手了。阿七和小刀都是他教出來的。

  可惜了啊!

  要不是他已經年近五十,加上這些年他幾乎不出手了,那幾個老外怎麼可能用斧頭就把他傷成那樣?」

  感慨了幾句之後,他繼續講了下去。

  「鄺震天性格張揚,我聽趙叔說過一些,他年輕的時候得罪了很多人,尤其是練了八極拳之後,打死了一個少爺,被人弄進去了。

  在裡面,想要弄死他簡直不要太容易了。

  當時有位大佬,花重金把他撈出來,出來之後他發誓絕不背叛,忠心耿耿給大佬當保鏢。

  只是給那位大佬當保鏢之後,他就轉了性子,基本上沒有留過什麼活口。

  趙叔年輕的時候跟他關係最好,甚至可以說,趙叔身上一部分功夫也是他教的,甚至還教了湯溪城小半年的八極拳。

  就因為趙叔當年最喜歡湯溪城這個徒弟,所以湯溪城可以算是他半個傳人。

  現在湯哥死了,最難過的就是趙叔。

  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