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十八年之前

  「哈哈哈!真是令人捧腹!」陳平安的笑聲如洪鐘般響起,迴蕩在四周,帶著幾分不羈與戲謔。他望著陳江岸,那雙眸中閃爍著戲弄與嘲弄的光芒,仿佛對方的無理辯解只是他眼中的一場滑稽戲。

  「你們,還真是被蒙在鼓裡而不自知啊?」陳平安的語氣中多了幾分輕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直視著面前啞口無言的陳江岸。

  見對方沉默以對,他緩緩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種即將揭開秘密的興奮:「既然你如此懵懂無知,那我便賜你一份『大禮』,一個王心寒即便赴死也絕不會輕易吐露的真相。」

  言罷,陳平安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轉向了一旁的王心寒,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秘密。王心寒心中一凜,預感到了風暴的前兆,但迅速收斂心神,表面上恢復了往日的鎮定,只是那份不易察覺的慌亂,在眼底一閃而過。

  這一刻,空氣似乎凝固,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陳平安即將吐露的秘密之上,一場關於真相與謊言的較量,悄然拉開序幕。

  王心寒的心湖泛起了層層漣漪,那些深埋心底、鮮為人知的秘密如暗夜中的幽影,在她的腦海中逐一掠過。確認這些過往如同塵封的古卷,再難有人翻閱後,她的脊樑不自覺地挺直了幾分,言語間也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強硬。

  「哼,你說便是,我倒要看看,你能道出何等驚濤駭浪。」她的話語,雖輕卻帶著不容小覷的力量,挑釁的意味溢於言表。

  「哈哈哈哈哈……」陳平安的笑聲,如同秋日裡突如其來的寒風,帶著幾分涼意與不羈,穿透了周遭的靜謐。他的眼神,猶如鋒利的刀刃,雖未觸及肌膚,卻已讓王心寒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王心寒,你似乎還沉浸在自我編織的夢境之中,以為過往雲煙,便可隨風而散,不留痕跡?殊不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今日,我便讓你見識見識,何為『不見棺材不掉淚』的真諦。」陳平安的語調平緩而深沉,每一個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璞玉,落在王心寒的心頭,激起層層波瀾。

  他緩緩起身,步伐穩健而有力,每一步都似乎在無形中拉近了與王心寒之間的距離,直至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火花四濺。

  那一刻,王心寒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一種莫名的恐懼與不安悄然蔓延。

  在這片壓抑得仿佛連空氣都凝固的情境中,陳平安的舉止卻驟然間變得異常沉靜,他緩緩收斂起周身那種如利劍出鞘般鋒芒的氣勢,轉而以一種近乎於世外高人般的淡然口吻,緩緩吐露:「然則,世間萬物,皆有因果。若想人不知,除非己未明。」

  語畢,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歲月的迷霧,落在了遙遠的過往,聲音里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沉痛與釋然:「回溯至十八年前,那是一個寒風凜冽的冬日,也是我初臨塵世的時刻。我心中始終縈繞著一個不解之謎——為何,我那理應給予我溫暖懷抱的母親,卻將我遺棄於冰冷的垃圾桶之中?若非命運的慈悲,讓一對善良的養父母在拾荒時發現了我,或許,我早已化作這世間一縷無處安放的孤魂,隨風而散,了無痕跡。」

  這段話語,字字句句皆透露出陳平安內心的波瀾與掙扎,他以一種近乎於自我剖析的冷靜,將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輕輕掀開一角,讓聽者不禁為之動容,感受到一種超越言語的複雜情感交織

  「絕不可能!」話語間,滿是不可置信的震撼,仿佛一道驚雷,在靜謐的空間中轟然炸響。

  「這……這怎麼可能?媽媽,她怎會是那樣的人?陳平安,你此言何意?你竟在此無端中傷,我要求你,立即向媽媽道歉!」

  陳詩涵聲音中夾雜著憤怒與不解,如同狂風驟雨前的暗涌,洶湧澎湃。

  隨著陳平安的話語緩緩沉落,周遭的空氣似乎凝固,每個人的臉色都上演著一場無聲的電影,從愕然到震驚,再到難以置信的複雜情緒交織。

  白芷與趙雲韻,這兩位平日裡都只是知道陳平安在陳家的過去並不好,此刻眼中閃爍的光芒,竟是前所未有的驚愕與困惑。她們原以為,王心寒對陳平安的冷淡,僅僅是性格使然或是對某些觀念的不苟同,卻未曾料到,這背後竟隱藏著如此令人難以接受的真相。

  這一瞬間,時間仿佛靜止,只留下心跳與呼吸在無聲地訴說著在場眾人的震撼與不解。

  陳平安的話語,字字如錐,穿透了空氣的寧靜,他的眼神中交織著複雜的情感風暴——委屈如同細雨綿綿,無聲卻深刻;心痛似利刃絞心,痛徹心扉;憤怒則如火山噴薄,難以遏制。他幾乎是咆哮著,將心底的質問傾瀉而出:

  「王心寒,我終是明了你的棄我之意,那份深藏的齷齪,我雖不願面對,卻也不得不承認它的存在。但讓我始終無法釋懷的是,你我之間,血脈相連,你何以能對我,你的親生骨肉,下此狠手,狠絕至此!」

  「世間常言,虎毒尚不食子,而你,卻比那林中之王更添幾分毒辣,令人心寒齒冷!」

  他的話語,如同冬日裡的一股寒風,帶著刺骨的涼意,直擊人心。每一個字都蘊含著不可言喻的力量,既是對過往的控訴,也是對未來的絕望。

  「王心寒,你可知,這世間之事,若想瞞天過海,唯有自己不作惡。你今日所為,天理難容,人心更不可恕。你的狠心,終將化作你靈魂的枷鎖,永生永世,難以解脫。」

  如此一番話,陳平安說得鏗鏘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最深處挖掘而出,既是對王心寒的控訴,也是對自己命運的無聲控訴。

  在這一刻,他仿佛不再是那個被遺棄的弱者,而是化身為正義的使者,用言語為劍,直指人心。

  而王心寒在聽到陳平安說出十八年那幾個字的那一刻,整個人的臉色飛快的失去血色,白變得無比的蒼白一下子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