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喜靜靜思忖。
那個小妖怪自身沒什麼問題,應是有人施了術法。
她如今靈力法力皆無,看不破也破不了,但要說宋嬌嬌招財納福、命格奇重,她才不信。
不過是占了宋冬來這一家人的運數,走了些狗屎運罷了。
上回她打斷了功德光束,小妖怪遭反噬暈倒,她的氣運應該開始走下坡路了,不知道她自己有沒有發現。
哎?
這倒是個機會。
七喜雙眸驀地放光。
說不定小妖怪的運道突然減弱,給她施法之人會跳出來查看,她順藤摸瓜,就能找到背後弄鬼的那個妖人了。
七喜越想越覺得靠譜。
「你想什麼呢?」
四喜扯了扯七喜的小辮子,讓她回神。
看她這一臉興奮的模樣,保不齊是想到了好主意要去折騰小黃。
在這件事上,七喜樂此不疲。
四喜不想重蹈覆轍又受牽連,被憤怒的小黃再拿屁熏一回,那滋味……
四喜哆嗦了一下。
不能再想。
七喜咧著嘴,對四喜笑得牙不見眼。
四喜心裡想著自家妹妹真可愛,嘴上卻絲毫不留情,「傻乎乎的,小心蟲子飛到你嘴裡去!」
七喜晃了晃腦袋,繼續剛才的話題。
【四姐,你還沒說大蘭嬸子為什麼非要帶我們去呢?】
「這不明擺著嘛,打著我們堂姐妹的旗號,她就不用排隊了唄!」
見宋嬌嬌還得排隊啊?
那她可真是受歡迎。
四喜也不能罔顧事實,鬱悶地點了點頭。
七喜扯住四喜的袖子,小手搖了搖。
【四姐,你別羨慕她,我們以後會比她更好的!】
她是姐姐,怎麼還能讓這么小的七喜來安慰她呢?
四喜瞬間打起了精神。
「對!七寶最棒!」
四喜拉緊了七喜的手,打氣道:「咱們家有七寶這樣的小福星,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
【沒錯!】七喜自然有信心。
「要不要去看熱鬧?」
小孩子的心思變化快,四喜沒了沮喪和頹唐,見日頭尚早不到飯點,就問七喜。
「村里人估計都在村長家,等著見宋嬌嬌呢。」
七喜點頭。
她要親眼看看,宋嬌嬌到底怎麼給村里人降下福運。
結果。
兩人還沒走到打穀場,就看見前頭一個婦人帶著個年輕男子正朝這邊過來。
四喜一眼就認了出來,「陳時禖!」
她不由地瞪大了眼睛,這個壞蛋居然還敢來村里?
【旁邊那個是誰?陳時禖的老娘嗎?】
七喜的問詢,讓四喜暫時理智回爐。
她不能直接衝上去和陳時禖理論,爹娘和大姐對這事已經有了盤算,不能壞了他們的計劃。
「正是盧氏。」
四喜壓低聲音道:「咱們趕緊回去給爹娘報信。」
七喜應好,兩個人從旁邊的田埂處抄近路往家裡跑。
盧氏左右張望。
四下無人,她再次叮囑陳時禖。
「等下你切莫多言,我探探口風就好。」
「娘,我知道了。」
陳時禖不耐煩,「你都提醒我一路了,我怎麼還會忘呢!」
盧氏知道兒子不想聽她念叨,可她是為了誰?
兒女真是債,愁死人了。
盧氏的聲音也帶了煩躁,「讓你退親你不願意,說縣令家小姐的婚事你也不反對。」
「左右都想要,兩邊哪頭都不想落,這世間哪有那麼好的事!」
「娘,你不是說會給我辦嗎?怎麼又倒回來了?」
陳時禖的嗓門兒有點高。
盧氏拍了他一下。
「這麼大聲幹什麼!這是在扈丘村,你忘了?」
陳時禖耷眉塌眼地不說話。
盧氏看得一陣心疼。
「上回娘也替你謀劃了,可那事進展得莫名其妙,竟是那丫頭的二舅母遭了殃……」
本來盧氏也沒太當回事,她雖然希望一次成功,但也做好了失敗的打算。
只要把自己人摘出來,沒讓人看出破綻就行。
可前段時間,王翠蘭突然死了。
她那娘家堂嫂嚇得不輕,特特上門來和她說了一大通。
顛三倒四,就是擔心那回錦衣閣的事惹了禍。
怎麼可能?
盧氏好生勸慰半天,又給了封口的銀錢,才將那人打發走。
但她心裡也存了嘀咕。
王翠蘭死的詭異。
不會是宋冬來和杜寶釧知道自家嫂子想要算計宋知琴,當時隱忍不發,隔段時間才出手要了王翠蘭的命吧?
當初定親時她仔細打聽了好久。
宋冬來只是氣運不佳,並不是無能之輩。
琢磨了些時日,她在家裡日日焦心,陳時禖也無心念書,她才決定今日來扈丘村走一遭。
試探一下,他們到底知道多少。
「呦,親家忙著呢?」
宋冬來聽了四喜和七喜的報信,提前到了院子裡。
聽到盧氏的聲音,他放下手裡的籮筐。
宋冬來含笑和盧氏問好,將人迎進了屋。
杜寶釧從桌邊起身,看著盧氏道:「嫂子怎麼來了,莫不是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的?這可真是稀客啊!」
陰陽怪氣,十分明顯。
盧氏笑臉一滯,卻沒有頂回去。
「好久沒來了,不怪親家對我有怨氣!」
盧氏接過陳時禖手裡的包袱,放到桌上打開。
「這是上回在縣城給大喜做的衣裳,我這段時間身子不好,不想把病氣過給親家,直到今天能下地才把東西送過來,親家莫要怪罪。」
伸手不打笑臉人。
要是有人和杜寶釧硬頂,她能眼都不眨地罵回去,急了可能還會動手。
但盧氏這樣笑臉相對,不停地自謙道歉,杜寶釧就沒辦法再懟回去,一時間啞了火。
四喜躲在帘子後邊,低聲咕噥。
「娘的戰鬥力太差了,一句就沒了。」
七喜也認同,【嗯嗯,娘,你要凶一點,別三言兩語就被她給糊弄過去!】
杜寶釧:……
她咳了咳,揚聲道:「大喜,帶你妹妹她們出來見見人。」
還沒撕破臉,不能失了禮數。
陳時禖見宋知琴出來,兩眼發光。
盯著宋知琴的眼珠都不會挪了,只覺她比之前更好看。
宋冬來瞥了陳時禖一眼。
「二福在房裡看書,臨考在即,二哥兒你去和他說說話。」
陳時禖只得告退。
寒暄兩句,不待盧氏把話題引到那日的事情上,宋冬來先說了打算。
「二哥兒已是童生,明年下場定然能中秀才,大喜只是個農家姑娘,到時兩人身份並不般配,二人的婚事不如就此作罷。」
盧氏眨巴著眼睛,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什麼意思,宋家要退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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