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
就在王雅嫻退出包廂的一瞬間,低沉的命令傳來。
話音未落,一群身穿黑衣,腰佩長刀的護衛便如狼似虎般衝進包廂,將混混們團團圍住。
混混頭目頓時警覺。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指著護衛怒吼道:「你們竟然想要殺人滅口?我們兄弟也不是吃素的!」
「少廢話!還不束手就擒!」護衛頭領冷冷地道。
手中的長刀出鞘,寒光閃閃。
混混們雖然兇狠,但面對這群訓練有素的護衛,卻顯得有些慌亂。
他們揮舞著拳頭,大聲叫囂卻毫無章法。
「全部拿下,一個不留!」
王雅嫻一聲令下。
護衛們蜂擁而上,與混混們廝打在一起。
刀光劍影,拳腳相交。
包廂內頓時一片混亂。
混混們雖然人數眾多,但畢竟不是正規軍,很快便落入下風。
混混頭目原本仗著人多勢眾,囂張跋扈,但王雅嫻護衛的出現讓他瞬間清醒。
這些護衛訓練有素,出手狠辣。
不像是一般酒樓的打手。
疤臉眼見己方兄弟一個個倒下,心中暗叫不好,再不跑就真要交代在這裡了。
他一邊故作兇狠地揮舞著手中的木棍,一邊悄悄地挪動腳步,靠近窗戶。
包廂里一片混亂,刀光劍影,喊殺聲震天,護衛們一時也顧不上他這個不起眼的小角色。
疤臉瞅準時機,猛地矮身躲過一個護衛劈來的一刀。
他順勢在地上滾了一圈,滾到了窗邊。
他眼角餘光瞥見一個花瓶,毫不猶豫地抄起來,狠狠地砸向窗戶。
「嘩啦」一聲,窗戶玻璃碎裂,發出刺耳的聲響。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疤臉趁著這個空隙,一貓腰,靈活地鑽出了破碎的窗戶。
窗外是一條狹窄的巷子,疤臉顧不得多想,直接跳了下去。
他落地時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但他咬緊牙關,強忍著腳踝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跑了起來。
王雅嫻看著混混頭目逃走,心中大急。
如果讓混混頭目跑了,那她之前的計劃就都白費了。
「給我追!務必將他滅口!」王雅嫻怒吼。
聲音尖銳刺耳。
護衛們反應過來,連忙追了出去。
混混頭目一路狂奔,躲進了一條僻靜的小巷。
他回頭一看,發現那些護衛緊追不捨,便慌不擇路地躲進了一間廢棄的房屋裡。
護衛們追到房屋門口,見混混頭目躲了進去,毫不猶豫地跟上。
他們手持刀劍,在房屋裡四處搜尋。
混混頭目躲在房屋角落裡,驚恐地瑟瑟發抖。
他眼看著護衛越來越近,心中充滿了絕望。
就在護衛即將找到他的時候,他猛地從角落裡跳出來,向護衛們猛撲過去。
他揮舞著拳頭,想要拼死一搏。
幾個護衛猝不及防,被混混頭目打得連連後退。
混混頭目趁機想要逃跑,卻被一個護衛攔住。
護衛揮刀砍向混混頭目,混混頭目躲閃不及,被砍中了肩膀,鮮血頓時噴涌而出。
混混頭目發出一聲慘叫,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
就在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突然從房屋外面衝進來幾個蒙面人。
蒙面人手持短刀,身手敏捷,他們如同鬼魅般,在護衛中穿梭,將他們打得措手不及。
幾個護衛頓時手忙腳亂,被打得節節敗退。
混混頭目趁機爬起來,踉蹌著跑到蒙面人身邊。
蒙面人將混混頭目扶起來,迅速帶著他逃離了房屋。
護衛們眼看著混混頭目被救走,卻被人阻擋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從自己眼前消失。
王雅嫻的計劃再次落空,她氣得咬牙切齒,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她沒有想到,自己精心策劃的計劃,竟然會被人破壞。
「到底是誰?」
王雅嫻喃喃自語,眼中閃過陰狠!
……
日頭高懸。
京兆府衙門前,一片死寂。
忽然,「咚」的一聲巨響,打破了午後的寧靜。
緊接著,鼓聲急促,一下下敲擊著每個人的耳膜,一下下敲擊著每個人的心臟。
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發了瘋似的,揮舞著鼓槌。
他左臂纏著染血的繃帶,污垢糊滿了臉,看不清五官。
唯有那雙眼睛,瞪得渾圓,布滿血絲,像困獸般絕望,又像野狼般兇狠。
鼓聲越來越快,越來越重,仿佛要將滿腔的冤屈,傾瀉而出。
圍觀的人群,從稀稀拉拉,到密密麻麻。他們伸長脖子,交頭接耳,好奇地打量著那個擊鼓鳴冤的男子。
「這是怎麼了?誰這麼大膽,敢在京兆府擊鼓鳴冤?」
「看這身打扮,像是個乞丐。莫不是受了什麼委屈?」
「乞丐?乞丐敢狀告誰?怕不是瘋了吧!」
兩名衙役聞聲趕來,分開人群,走到鳴冤鼓前。
其中一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衙役,厲聲喝道:「何人在此喧譁!速速報上名來!」
那男子對衙役的呵斥置若罔聞,依舊一下一下地擊鼓。
鼓槌敲擊鼓面,發出沉悶的聲響,在寂靜的午後,格外刺耳。
他敲斷了鼓槌,才頹然跪倒,嘶啞著嗓子哭喊道:「大人!草民冤枉!草民要狀告王家小姐買兇殺人!」
「王家小姐?」
兩個衙役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圍觀的人群更是譁然。
「王家小姐?哪個王家小姐?」
「還能是哪個?自然是兵部侍郎王躍升的女兒,王雅嫻!」
「她買兇殺人?殺的是誰?」
「這可真是奇了!王家小姐錦衣玉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為何要買兇殺人?」
各種猜測,如同潮水般湧來,將京兆府衙門淹沒。
京兆府尹聞訊,匆匆升堂。那男子被帶到大堂之上,跪在冰冷的地磚上,身子瑟瑟發抖。
他低著頭,不敢看堂上的府尹,聲音卻異常清晰。
「草民狀告王雅嫻,買兇殺人!」
府尹端坐高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你狀告王家小姐買兇殺人,可有證據?」
那男子抬起頭,露出滿是傷痕的臉,一字一句地道:「草民和兄弟們,受僱於王雅嫻,去教訓一位姑娘。」
他說著撩起衣袖,露出纏著繃帶的手臂。
「失敗之後,王雅嫻的護衛下手狠毒,將草民的兄弟們全部殺死……草民也身受重傷,九死一生才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