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冬來的目光落在趙香兒身上。
「這不是母親段氏送給我的妾室嗎？大哥，你怎麼會和她廝混在一起？」
宋雲霄額頭上冒出冷汗，大腦飛速運轉尋找藉口。
趙香兒則低著頭，眼淚無聲地滑落。
「這……這是個誤會。」宋雲霄結結巴巴地說。
「哦？」宋冬來挑眉，「什麼樣的誤會能讓你們衣衫不整地躲在閣樓里？」
事情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樣。
不過隨便送上一封短箋，這兩人居然就上當了，真是愚不可及。
之前七喜悄悄派小壁虎跟蹤夏至，探聽更多消息。
那一日，夏至被薛婉清責罰後心情不佳，向身邊的另外兩個通房抱怨。
「你們都羨慕趙香兒？」
夏至冷笑，「有什麼好羨慕的？」
兩個通房面面相覷。
其中一個小聲道：「三夫人脾氣直爽，好對付。宋三爺又和善英俊，趙姐姐運氣真好。」
「運氣好？」
夏至嗤之以鼻，「她和我們一樣，沒多大差別不清不白，只不過，她更加恬不知恥罷了。」
兩個通房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個膽大的試探著問，「夏至姐姐的意思是，趙香兒她，該不會和大老爺……」
「少打聽這些有的沒的！」
夏至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打斷道：「都給我管好自己的嘴，別到處亂說。」
兩個通房雖然不敢再問，但眼中滿是驚訝和好奇。
她們互相使著眼色，顯然已經腦補出一出大戲。
小壁虎將這番對話一字不落地告訴了七喜。
七喜立刻意識到這是個重要線索，通知了宋冬來。
宋冬來得知消息後，立刻有了懷疑。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騷動。
段氏的聲音由遠及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宋雲霄臉色大變，宋冬來淡淡一笑。
鮑管家還是這麼能幹。
不一會兒，段氏帶著一群丫鬟婆子出現在閣樓門口。
看到裡面的場景，她驚呼一聲，「怎麼回事？」
宋冬來上前，恭敬地行禮，「母親，孩兒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聽說有賊人，來查看時發現大哥和趙氏在這裡。」
段氏目光在宋雲霄和趙香兒身上來回掃視，臉色越發陰沉。
「都跟我到房裡來！」她厲聲道。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段氏的房間走去。
宋雲霄緊握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趙香兒低著頭，步履蹣跚。
宋冬來則不動聲色地跟在後面，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段氏的房間很快擠滿了人。
丫鬟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護衛們站在門外，豎起耳朵偷聽。
空氣中瀰漫著緊張和不安。
段氏坐在主位上，目光如刀般掃過在場所有人。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冷聲問。
宋雲霄深吸一口氣，剛要開口，宋冬來卻搶先道：「母親，孩兒覺得應該讓大哥自己解釋。畢竟，這事關係重大。」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宋雲霄身上。
他感到喉嚨發乾，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我……」宋雲霄開口，卻不知該如何解釋。
趙香兒跪倒在地，哭泣道：「夫人饒命！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勾引大老爺的。」
事到如今，三爺那裡已然沒了退路。
她只有博得宋雲霄的憐惜，才可能保住這條命。
段氏冷哼，「放肆！你個賤婢，身為三房之人，竟敢勾引長房的主子？」
「母親，這趙氏可是您親自賜給兒子的。」
宋冬來在一旁補刀，「她這般不知廉恥，兒子實在是無法接受。」
段氏聞言，臉色更加難看。
她死死盯著宋雲霄，「雲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雲霄額頭上的青筋隱隱跳動，他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
段氏的目光如刀，直逼宋雲霄。
「說！」她厲喝。
宋雲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趙香兒，她淚眼婆娑，楚楚可憐。
他深吸一口氣，回道：「母親，是兒子糊塗。今晚喝多了酒，做了荒唐事。」
趙香兒聞言，暗暗鬆了口氣。
段氏勃然大怒，抓起桌上的茶杯砸向宋雲霄，「混帳東西！你還有臉說！」
茶杯擦著宋雲霄的耳邊飛過，碎裂在地。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薛婉清沖了進來，髮髻散亂，面色鐵青。
「夫君！」
她尖聲叫道：「你竟然和這個賤人搞在一起！」
薛婉清撲向趙香兒，指甲直奔她的臉頰。
宋雲霄連忙攔住妻子，「婉清，冷靜點！」
薛婉清掙扎著，咆哮道：「放開我！我要殺了這個狐狸精！」
宋雲霄死死抱住薛婉清，厲聲道，「夠了！你這是在幹什麼？」
薛婉清瞪著宋雲霄，眼中噴火，「我在幹什麼？你倒是說說，你在幹什麼！」
宋雲霄皺眉，「你少在這兒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薛婉清冷笑，「好啊，我倒要看看是誰在無理取鬧！」
段氏猛拍桌子，「都給我閉嘴！」
「你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身為三房的妾室，竟敢和大房的主子廝混！」
她轉向趙香兒，大聲道：「來人！把她拖出去杖斃！」
趙香兒嚇得魂飛魄散，伏在地上痛哭。
「夫人饒命啊！奴婢真的知錯了！」
宋雲霄見狀，連忙擋在趙香兒身前。
「母親，使不得啊！這事兒也有我的責任，不能全怪香兒。」
薛婉清見丈夫維護趙香兒，氣得渾身發抖。
「宋雲霄，你還有臉護著她！」
「你少在這兒添亂！」宋雲霄怒視薛婉清，「就你這善妒的性子，怪不得我會去找別人！」
薛婉清如遭雷擊，踉蹌後退幾步。
「好啊，你終於說出心裡話了。」
她咬牙切齒地道：「我善妒？那你倒是休了我啊！」
宋雲霄冷哼，「你以為我不敢？」
段氏見兩人吵得不可開交，怒火中燒。
「都給我住口！」
她指著宋雲霄罵道：「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枉費我對你的期望。今天這事，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宋雲霄梗著脖子。
「母親，兒子知錯了。可這事畢竟是我犯的錯，您要罰就罰我，別為難香兒。」
「好啊，你倒是挺護著她。」
段氏冷笑，「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們。」
「來人！先把趙氏給我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