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審訊!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香香的,卻讓七喜覺得頭暈。

  走廊里靜悄悄,只有昏暗的燭光在牆壁上投下長長的晃動不停的影子。

  咚,咚,咚……

  沉重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伴隨著粗聲粗氣的低沉叫罵聲,讓七喜立時警惕起來。

  她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子。

  七喜她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踮起腳尖,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透過門縫向外望去。

  走廊里,幾個高大的身影晃動著,昏暗的燈光下,他們手中的刀反射出令人膽寒的寒光。

  其中一個人,脖子上的刺青是一條張牙舞爪的青龍,和七喜在話本子裡看過的壞人一模一樣。

  他們啞著嗓子粗聲粗氣地說著話、

  七喜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但從他們的語氣里,她也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就像是被野狼盯上了一樣。

  難道……

  這些人是來打劫的水匪?

  水匪們都是凶神惡煞的暴徒,在航海道上搶劫財物,無惡不作。

  七喜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這些水匪怎麼能跑到他們的漕舫上來?

  七喜的心「咚咚」猛跳,小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她透過門縫觀察著那些凶神惡煞的水匪,緊張又興奮。

  昏暗的燈光下,男人們粗壯的身影晃動著,就像一群可怕的怪物。

  七喜知道,她必須做點什麼,保護船上的人和她的家人們。

  七喜悄悄打開房門,溜了出去。

  她本來想到隔壁通知爹娘,可剛一轉身,就聽到走廊盡頭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夾雜著水匪們粗暴的叫罵聲。

  不好。

  更多的水匪過來了。

  七喜趕緊縮進旁邊一個放雜物的艙房。

  房間裡堆滿了繩索、麻袋和一些不知名的工具,散發著一股霉味。

  她從門縫裡朝外看去。

  水匪們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其中一個傢伙手裡還提溜著一隻烤雞,油滋滋的,香氣直往七喜鼻子裡鑽。

  「咕嚕……」

  「咕嚕嚕……」

  七喜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好幾聲,像是在演奏一首飢餓交響曲。

  【可惡!偏偏這時候餓了!】

  七喜捂著肚子,在心裡暗暗罵。

  【等我抓到那些壞蛋,一定要把他們的烤雞全搶過來!】

  等這些人走遠,七喜才從房間裡出來。

  她現在要怎麼辦?

  【就不能多修幾個樓梯嗎?那邊已經被水匪守住了啊……】

  七喜努力地回想著船艙的結構。

  突然,她眼前一亮。

  她記得雜物間那邊有一扇小小的窗戶,平時用來通風透氣,正好可以通往外面的甲板。

  她扶著牆,躡手躡腳地走到窗邊。

  誰知,腳下不知絆到了什麼東西,「哎喲」一聲,她摔了個「狗啃泥」。

  【什麼鬼東西……】

  七喜揉著自己可憐的膝蓋,氣呼呼地嘟囔。

  借著微弱的光線,她看到地上橫著一根粗壯的繩索。

  【等我把事情辦完,再來收拾你!】

  七喜沒好氣地踢了那根繩子一腳,然後扶著窗台,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

  還好,甲板上沒什麼人。

  水匪們都守在樓梯和過道處。

  幾隻海鷗在月光下飛翔,發出「嘎嘎」的叫聲。

  【安靜點,別把水匪招來了!】

  七喜衝著海鷗們做了個鬼臉,靈巧地翻出窗戶。

  隨即。

  她一腳踩空,整個人滑了下去。

  「啊——」

  伴隨著一聲尖叫,七喜重重地摔在了甲板上,屁股被摔得生疼。

  【疼疼疼!】

  七喜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這破船,就沒有一個地方是安全的……】

  她揉著屁股,一瘸一拐地朝著底層寵物房的方向移動。

  這段原本不算長的路,現在對她來說卻無比漫長,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走廊里瀰漫著一股潮濕、發霉的氣味。

  昏暗的燈光將她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隨著她的步伐在牆壁上晃動。

  仿佛一個面目猙獰的怪物,隨時都會撲上來將她吞噬。

  「喵嗚~」

  就在這時,一聲微弱的貓叫聲從不遠處傳來。

  像是黑夜中的一絲光明,瞬間驅散了七喜心中的恐懼。

  這是大白。

  【大白!】

  她對大白的叫聲再熟悉不過。

  七喜心中一喜,加快了腳步,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終於,七喜來到了底層寵物房的入口。

  門扇緊緊地關著,從門縫裡透出一絲微弱的光亮,隱隱約約還能聽到一些說話的聲音。

  低沉、粗暴,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悶雷,讓人心驚肉跳。

  七喜的心跳開始加速,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她放慢了腳步,躡手躡腳地靠近房門,像一隻謹慎的小貓,生怕驚動了裡面的「龐然大物」。

  她蹲下身子,將眼睛湊近門縫,想要看看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房間裡只有一盞昏黃的油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將房間裡的一切都籠罩在一層神秘的陰影之中。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汗臭、菸草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的怪異味道。

  讓人作嘔。

  借著昏暗的燈光,七喜看到幾個凶神惡煞的水匪正圍在房間中央。

  他們一個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眼露凶光。

  粗壯的胳膊上紋著猙獰的圖案,像是擇人而噬的野獸。

  手裡拿著明晃晃的刀劍,警惕地注視著周圍,仿佛隨時準備迎接戰鬥。

  地上躺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

  他蜷縮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那人身材高大,卻顯得十分虛弱。

  他穿著船工們標誌性的藍色短衫,衣服上沾滿了灰塵和血跡。

  灰白的頭髮凌亂不堪,臉上滿是痛苦和無奈的表情。

  「說!還有什麼地方藏了東西?」

  刀疤臉一把揪住船老大的頭髮,惡狠狠地吼道。

  「別逼我動手!識相的就趕緊交代!」

  他手中的鋼刀抵住了船老大的喉嚨,鋒利的刀刃劃破了他的皮膚,滲出一道血痕。

  「咳咳……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船老大痛苦地喘息著。

  「我只是個跑船的,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他的聲音沙啞而無力,像是在狂風中搖曳的燭火,隨時都可能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