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不死心!

  「可不是嘛!我記得宋老太總是偏心老大,對著冬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另一個村民也回憶道。

  「說起來,冬來長得……也確實不太像宋老太和宋老頭,嗚嗚……」

  「這話可不能亂說!」 旁邊的人連忙制止,怕他惹禍上身,見這人老實了才鬆開捂嘴的手。

  家裡出了個秀才公,宋冬來一家今非昔比,胡說八道只會招來禍患。

  「你們這都是信口胡謅!冬來可是宋老太平生最難的一胎啊!」

  頭髮花白的老婦人正好經過,出聲呵斥幾人。

  「當年冬來出生的時候,宋老太為了保住他差點連命都沒了!冬來從小體弱多病,宋老太心裡疼他還來不及呢……她啊,只是看著對冬來有些嚴厲罷了!」

  田地里幾個年紀稍大的村民點頭附和。

  他們也回憶起了往事。

  當年他們也聽說過宋老太生宋冬來時的驚險情狀,言語間都帶上了唏噓和感慨。

  「都說冬來這孩子命硬,差點剋死他娘嘞!」

  「可不是嘛,老太太平時雖然對冬來不怎麼親熱,可冬來生病不能考試的時候,老太太沒日沒夜地照顧他,這還不是親娘才幹的事?」

  聽著村民們的議論,宋崢心中的懷疑又動搖了。

  但如果宋冬來真的是宋老太親生的,那她為何又要對他如此冷淡,不惜以「雙胎不吉」的理由讓他們一家淨身出戶?

  宋崢心中滿是疑惑。

  想要解開這個謎團,恐怕還得從當事人——宋老太那裡尋找答案。

  「今天和大家聊天很愉快,多謝各位鄉民!我還有些事,就先告辭了。」

  宋崢拱手和村民們道別。

  村民們還在原地議論紛紛。

  ……

  夕陽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炙烤著大地。

  陳時禖一路狂奔,跑到宋家時,已累得氣喘吁吁。

  他顧不得擦拭額角的汗水,猛地拍響了宋家的大門,一聲聲如同擂鼓般急促。

  「來啦來啦!門都要被匿捶爛了!」

  「吱呀」一聲,門開了。

  四喜探出頭,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不滿地瞪著陳時禖。

  「四喜,你姐呢?我找你姐說幾句話。」

  陳時禖努力放緩語氣,臉上擠出一絲笑,只是這笑容在他焦急的神情下顯得格外怪異。

  四喜上下打量了陳時禖一番。

  鼻子一皺,大聲道:「我姐說了,不見你,你快走吧!」

  「四喜,你幫我,幫姐夫和你大姐說一聲……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說,真的,很重要!」

  陳時禖彎下腰,試圖拉住四喜的胳膊。

  四喜一把拍開他的手,鼓著腮幫子道:「書中有雲,男女授受不親!虧你還是個讀書人……快走!」

  「砰!」

  四喜關上了院門。

  被一個小姑娘教訓了一通,陳時禖又羞又惱,卻無可奈何。

  他深吸一口氣,對著院內大聲喊道:「大喜,我知道你在家!你出來,我有話要和你說!」

  喊了幾聲,沒有人回應。

  陳時禖心急如焚,也顧不得什麼禮數體面,嗓門提得更高了。

  他幾乎是扯著嗓子喊道:「大喜,你出來,我們把話說清楚!你我就要成為夫妻,你為何如此狠心!」

  宋知琴聽到陳時禖的叫喊,煩躁更甚。

  如果她堅持不露面,陳時禖怕是會一直鬧下去。

  驚動了四鄰,反倒落人口舌。

  想到這裡,宋知琴輕嘆一聲,起身打開房門,穿過院子來到門前,伸手開了大門。

  「陳公子,你究竟想做什麼?」

  宋知琴站在門內,面色平靜如水,語氣里卻帶著一絲不悅。

  「大喜,你為何要退婚?是不是有什麼隱情?你告訴我,我……」

  「陳公子,」宋知琴眉頭輕蹙,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輕輕後退一步,拉開了她與陳時禖的距離。

  「我為何退婚,你該去問你娘才是……天色已晚,陳公子請回吧。」

  陳時禖如遭雷擊,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娘……我娘她,她是不是說了什麼?大喜,你不要聽她胡說,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你等我,我現在就回去找我娘說清楚,成親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我不會讓她干涉!」陳時禖著急解釋。

  「不必了。」

  宋知琴神色冷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陳公子,你我之間緣分已盡,強求無益。」

  「緣分已盡?不,不是的,大喜,你聽我說……」

  陳時禖慌了,他想要伸手去拉宋知琴卻又不敢,無措地站在原地,語無倫次。

  「你我之間,並無誤會。」

  宋知琴打斷了他的話,「退婚一事也是我所願,我與陳公子你,道不同不相為謀,就此別過!」

  宋知琴微微福身,轉身欲走。

  「站住!」

  陳時禖一把扯住宋知琴的胳膊。

  「你不許走!你把話說清楚!你到底為何要這般對我!」

  陳時禖眼眶通紅,語氣中帶著受傷和絕望。

  宋知琴想要掙脫他的手,卻被他抓得更緊,她的心理升起了惱怒。

  「陳公子,請你自重!」

  「自重?我自重還有什麼用!」

  陳時禖怒極反笑,「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你弟弟中了秀才,是不是因為你覺得你們宋家從此不一樣了,所以看不上我了……」

  「陳公子,你不要胡說八道!」

  宋知琴臉色一沉,語氣也嚴厲了幾分。

  「我胡說?」

  陳時禖怒火攻心,嫉妒和不甘燒昏了他的理智。

  「你弟弟中的是秀才還是案首,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攀高枝嗎?」

  「你放開我!」

  宋知琴用力掙扎,不想再和陳時禖多說。

  但她卻力氣太小,完全掙脫不開,反而被陳時禖拉扯得踉蹌幾步,險些摔倒。

  「我就不放!除非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退婚?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陳時禖的聲音越來越大,近乎咆哮。

  「不可理喻!」

  宋知琴心中又氣又急,對著院內高聲喊道,「爹!娘!」

  杜寶釧最先沖了出來。

  她一把拍開陳時禖的手,將宋知琴護在身後,「喲,這不是陳秀才嗎?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杜寶釧收了嘲諷,雙手叉腰,大聲喝道:「你娘做的好事你不去問她,反倒跑來糾纏我們大喜,你讀書把腦子讀傻了?」

  陳時禖被杜寶釧的氣勢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我,我……」

  「你什麼你!」

  杜寶釧指著陳時禖的鼻子,怒不可遏,「攀高枝的人是你和你娘,不是我們宋家!我們才是真正的高攀不起!」

  杜寶釧狠狠地啐了一口。

  陳時禖的臉煞白一片,難道……

  難道宋家人知道了家裡想要和裘大人結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