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嬌嬌率先跟了過去,柳浩然也急忙向那邊跑去。
他跑得比較快,身邊還跟著幾個家丁。
「在那……」
剛過去,就又看到了小猴子的蹤跡。
就這樣反覆了好幾次,柳浩然甚至懷疑,這小猴子是故意過來帶路的。
這一路上,也遇到了找人的官兵。
柳浩然乾脆讓他們一起,終於找到了那個院子。
「小畜生!你跑哪兒去了?」
攤主都收拾得差不多了,結果發現小猴子不見了,還以為他躲到哪兒玩了。
結果看到他從外面回來,攤主氣得拿起鞭子對著小猴子抽了過去。
小猴子跳了起來,躲開了那狠狠的一鞭子。
「小畜生!膽子不小,居然敢躲?」
攤主見到這東西居然敢躲開,生氣地大叫。再次用力地抽過去……
也在此時,大門被人用力地踢開!
砰的一聲,倒了!
攤主震驚,就在他愣神的當兒,幾道人影沖了進來!
「你們是……」他剛要質問,為首的兩個官兵快速上前,把他按到地上。
其餘的幾個人衝到屋裡,棚子裡……
所有的房間都進去了,然後拖出來一個濃妝艷抹的中年女人。
兩人都被丟到地上。
「你們這是私闖民宅……」
攤主氣的大叫,他本來都收拾完了,若是早一點走就好了。
「呵呵,好啊,你去縣衙告吧!」
縣令來得也不慢,正巧聽到這話,他冷笑一聲。
而此時的柳浩然,兩眼直直的看著蜷縮在院子牆腳邊的小孩子。
此時,孩子也在怯怯地看著他!
臉上黑漆漆的,渾身都是鍋灰,幾乎都看不出本來的樣子!
看到他的時候,他小小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瑟縮著想要把自己藏起來。
小猴子也跑到他面前,就站在他的肩膀上,一雙猴子眼,也是一臉戒備地盯著他。
「孩子,我……」
柳浩然想說,我是你爹爹!
可爹爹兩個字,卻猶如滾燙的火炭般,灼燒在喉嚨,怎麼也發不出來。
他的鼻子酸酸的,眼中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滾落下來。
他張開兩手,卻不敢靠近一步!
「咳咳……那個柳二少爺,這個孩子……」
縣令現在心裡激動得很。
奕王妃可說過了,只要幫她把孩子找到,以後就在奕王面前給他說話。
這小小的縣令算什麼?去京城當官,做個京官才是他一輩子的夢想。
他要發了!
去京城當官啊,那是很多人做夢都想去的地方!
「王大人,這孩子我先帶回去,可以嗎?」
縣令的話,讓柳浩然恢復了少許理智!
王大人嘿嘿笑著:「可以,可以,非常可以。」
「那這兩個人?是先關在縣衙,還是也送到柳府?」
看著兒子怯生生的樣子,還有他臉上的傷口,柳浩然面色一狠:
「我可以帶走嗎?」
柳浩然也不是傻子,他知道這兩人若是帶到縣衙,以後想做什麼都太麻煩!
還不如直接關在府里。
「沒問題。」王縣令答應的分外爽快。
……
「你叫什麼名字?」
柳嬌嬌看著怯怯的小男孩,他的手裡還抱著那隻小猴子。
身上髒兮兮的,臉上也是一樣。
「我是你姑姑,我可以幫你洗澡嗎?」
自從孩子被接過來之後,就這樣沉默著。
他的手裡緊緊地抱著小猴子,柳嬌嬌知道他極不安心。
果然,孩子對她的話,置之不理,恍若未覺。
「幫你換身衣服,好不好?」
柳嬌嬌聲音溫柔地勸著孩子。
而此時,柳家的幾個人都在外面焦急的等著,他們不敢進來,就怕嚇著孩子了。
【姑姑?我錯過了什麼嗎?】
【額只是睡了一覺,好像錯過了很多事兒!】
元寶寶剛醒來,就聽到娘親的話,小傢伙都懵了。
睜開眼睛,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翻了個身。
側過腦袋,終於看到了外面的人!
【哎呀,小表哥來了啊!】
小丫頭開心地揮舞了一下小爪子,她倒是想過去和小表哥打個招呼,只可惜人太小,實力不允許!
再多的禮貌,出口的招呼也就成了喔喔聲。
【丟人啊,額什麼時候才能說話?】
小丫頭都快被整到抑鬱了。
「寶寶醒了啊。」
柳嬌嬌聽到女兒最後一句,差點笑了。
元寶寶已經快四個月了,其實長大也很快的。
她轉身抱起孩子,再次來到小男孩的面前,蹲下身子,讓元寶寶能和小男孩對視:
「寶寶,這是小哥哥,你不是很喜歡他嗎?」
元寶寶用力的點點小腦袋,嘴裡還不忘吐了一個小泡泡算是歡迎。
「讓小哥哥留下來陪你玩好不好?」
柳嬌嬌說話的時候,還不忘看小男孩的神色。
果然看到他的眼睛動了動。
估計當時他記住了元寶寶。
「哦哦……」
元寶寶開心的手舞足蹈,柳嬌嬌也很高興:「以後你陪著妹妹,照顧妹妹好嗎?」
小男孩兩眼直直地看著元寶寶,嘴唇抿著,並未吱聲。
柳嬌嬌也不生氣,這小傢伙,以前吃了太多的苦,現在對誰都是一身戒備。
「這是你的妹妹,她叫元寶寶,你可以喊她妹妹或者寶寶。」
小男孩這次點點小腦袋。
他伸了伸手,想要摸一下元寶寶的小臉,只是在看到自己手上的灰時,臉色暗淡了一下,然後急速收回。
「以後你可是哥哥哦。」柳嬌嬌心裡一痛,不過笑容更加溫和。
「妹妹剛剛說你身上有點髒,都不能抱妹妹了。要不然,咱們先洗個澡好不好?」
小男孩有點猶豫。
「你不喜歡姑姑幫你,也可以自己洗。」
「洗乾淨了,香香的,才能抱妹妹哦。」
「你看妹妹這麼可愛,她也很喜歡你,你不喜歡妹妹嗎?」柳嬌嬌故意一臉苦惱的說道:
「哎,妹妹會很難受的。」
小男孩著急地直搖頭。
柳嬌嬌這才笑道:「綠蘿,快點去準備熱水。」
等到柳嬌嬌抱著孩子出來,房門關上,柳老夫人著急地問道:
「嬌嬌,怎麼樣了?」
「孩子受過太多的苦,對誰都很戒備,慢慢來吧。」柳嬌嬌嘆了口氣:
「晚點我進去給他送衣服,也檢查一下他身上的傷。」
剛剛和孩子說話,她雖然沒表現出來,可她卻心痛如絞。
單單是看得到的傷,就讓她心痛萬分,她甚至不敢想那些看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