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樹之塔【求票票!】

  嗖——

  阿嚏!

  杞人在半空中飛馳時突然感覺鼻子痒痒的,於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在杞人打噴嚏的瞬間,史萊姆盔甲的頭盔以更快的速度朝兩邊散了開來,然後在杞人打完噴嚏後才迅速合攏,就像一個被瞬間切開又合攏的果凍。

  「史萊姆!」

  頭盔里的史萊姆露出一張臉來,近在咫尺地訓斥著杞人這種不衛生的行為。

  「抱歉,下次我打噴嚏——阿嚏!」

  杞人有些尷尬地想要說些什麼,可很快他就又打起了下一個噴嚏。

  這一次史萊姆所幸讓頭盔的面罩部分直接消失,這下子高空中的寒風一瞬間就沖得杞人臉色發青。

  「好吧,看來是有誰在想念著我。」

  杞人有些無奈地開始面對著疾風然後緩緩控制著長槍開始降低速度。

  重新感受到宜人的微風拂面後,杞人突然有些興奮起來。

  他這時候感覺自己有些領會那些玩極限運動的傢伙們為什麼樂此不彼了,這感覺的確挺刺激,特別是在看到目的地就在前方的時候。

  他現在有些可惜自己不是拿的刀劍,否則此刻他說不定會大喊著「hasaki」然後跳到對面去施展一套帥氣的狂風絕息斬來!

  望著近在咫尺的終點,杞人很快就將腦袋裡的中二想法給統統甩了出去,開始準備著陸。

  那看上去是一棵通天大樹,上面有許多人工加工的痕跡,而其中最顯眼的一道,便是杞人頭頂上的那根細長棧道。

  杞人沒辦法目測出這棵通天大樹究竟有多高,因為他即便在目力最遠的位置也無法看清大樹的全貌。

  好在杞人不用看清也能得出答案,因為他在幾天前的圖書館裡看到過有關這棵大樹的描述。

  這是——移植在黑暗山脈上的世界樹枝幹!

  剛看到有關這東西的描述時杞人還有些難以相信,畢竟能有近千米高度的樹木枝幹,實在是地球上難以想像的東西。

  杞人依稀記得地球上最高的樹木也才不到兩百米而已。

  而那根神奇棧道的材質現在也已經有了答案,只有如此神奇的樹木才能誕生出那麼神奇的物品,這實在無愧於世界樹這個名字。

  看到如此壯觀的景象後,杞人的內心十分澎湃,他甚至不自覺就誕生出了「想見見真正的世界樹是什麼樣子」這個願望來。

  棧道的一端連接在這棵人工痕跡明顯的樹頂上。

  樹頂與未完工的巴別塔頂類似,同樣是一片寬闊的大平台,密密麻麻的年輪就在平台地面上,讓人很難想像究竟是用什麼東西才能將其切開的。

  杞人踏在那些快成為玄奧圖案的年輪上,靜靜地觀察著這個散發出神秘香味的平台上。

  「喔噢——看來我們是第一個到達的。」

  還不待杞人繼續觀察,就聽到水母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杞人轉頭望去,發現這個富有的傢伙看起來比自己行動地舒服多了。

  蘊含著神奇力量的花洋傘很容易控制行進速度,甚至還能夠遮擋住極速前進而帶來的勁風。

  水母這個渾身華麗的傢伙,在登上年輪平台的時候甚至連髮型都沒有被吹亂,粉色的髮絲就如同杞人第一次見到一樣精緻順滑。

  「不,那可不一定,我們在這一路上應該有兩個傢伙還沒見著。」

  杞人很快否定了水母的猜測。

  「是小提琴家和那個金髮女人!」

  水母在杞人的提醒後很快就意識過來,他思考了一會兒後滿臉古怪地朝杞人問道:

  「可這裡沒有第二條路,他們究竟在哪?」

  「誰知道呢?說不定他們掉下去已經淘汰了!」

  杞人聳了聳肩,說出了一個自己都無法相信的結論來。

  「希望如此。」

  水母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祈禱般的附和道。

  「咦,克莉絲緹娜呢?」

  杞人望向棧道的方向有些疑惑,因為遠方似乎正有一道熟悉的聲音朝著他們靠近,但那聲音明顯不是克莉絲緹娜的。

  「啊啊啊啊——」

  「草包」少爺感覺自己的喉嚨已經有些乾澀,畢竟他剛剛是一路從巴別塔嚎叫到了杞人所在的位置。

  因為高速而產生的冷風吹得「草包」少爺臉色鐵青,漂染的金髮和他原本的褐色髮根混雜在一起,使其原本打理了一番的精緻髮型此刻就如同一盤沾染著褐色污穢的雞窩一般。

  「我怎麼覺得他會撞到我們?」

  水母同樣看到了朝他們越來越近的「草包」少爺,然後他有些不確定地對杞人說道。

  「不,不是我們。」

  杞人一邊悄無聲息地朝著後方退了半步,一邊目無表情地回應道。

  「啊啊啊——砰!」

  杞人話音剛落,「草包」少爺的嚎叫聲便戛然而止,取而代之地是一道撞擊的聲響。

  就發生水母所站的位置!

  「喔噢,這力道可真夠帶勁,我說勞倫特家族的小少爺,你就不能控制一下著陸的方向和力道嗎?」

  雖然撞擊聲是在水母面前響起,但水母卻沒有受到一絲傷害,因為他反應敏捷地打開了手中的花洋傘。

  而「草包」少爺就這樣迎頭撞了上去。

  蘊含著神奇力量的花洋傘十分牢固,明明看上去薄薄的一層蕾絲布料,卻在「草包」少爺的高速肉彈下紋絲不動。

  「草包」少爺雖然停下了自己的嚎叫聲,但也沒能夠回答水母的問題。

  「誒?我的傘應該沒有地面硬吧?」

  水母一副柔美的外表,搭配上上有些中性的聲音,讓不知道他身份底細的西莫以為這是一位美麗的小姐姐。

  在這樣美麗的小姐面前,怎麼能露出自己的慘嚎來!

  青春期的荷爾蒙激發得「草包」少爺硬生生憋住了自己的慘嚎,只是他憋得有些難受,讓本就漲成豬肝色的整張臉因為痛苦而緊鎖了起來。

  看到西莫臉上露出一副縮成菊花模樣的難受表情後,水母萬分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花洋傘。

  不過在看了眼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尖銳傘頂後,水母望向西莫的眼神便很快從驚訝化為了同情。

  咕隆隆隆——

  大概是因為痛楚的緣故,「草包」少爺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而讓手上的劍鞘滾落下來,纏滿了白色蛛絲的劍鞘很快就滾動到杞人面前。

  杞人撿起這枚劍鞘看了看,然後瞬間就猜到克莉絲緹娜現在在哪了。

  想清楚一切之後,杞人又再一次地朝後方退卻了幾步。

  杞人的動作很快就引起了水母的注意,他本想打趣兩句,但在看到那蛛絲之後很快就面色一變地同樣退後了幾步,然後望著棧道方向對杞人說道:

  「我覺得我們等下要低調一些,因為威斯丁考官這會兒可能……已經氣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