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玄清子師兄有事找你。「
還沒安分幾天,便只見卯如雪突然帶著玄清子走上了閣樓,玄清子是帶著人前來的。
帶來的人是一個少女,少女不是別人,正是李子婉。
得知玄清子前來,陳長安罕見的從躺椅上挪了一下窩,在石桌旁坐下。
很快,玄清子三人走了進來。
「玄清子師兄,師兄,你們聊,我繼續回去種田去了。」
將玄清子兩人送到山上後,卯如雪便告退一聲下去了,看得出來,對於前幾日分得的靈田她還是比較上心的。
「師兄,你來我?」
卯如雪走後,陳長安看著玄清子,又看了看他身後的李子婉,道。
「師弟,師兄有一件事想要你幫忙一下,你看可以不?」玄清子道。
「師兄有什麼事但說便是,無妨的。」陳長安點頭,他大概已經猜到了玄清子所來何事了。
要是猜得沒錯,十有八九和眼前的李子婉有關。
果然,下一刻,就聽見玄清子說道:
「師弟,子婉這孩子是個好苗子,待在我們的那裡實在是太可惜了。」
「所以我想看看師弟你這邊能不能收下她,就當做一個普通弟子就好。」
「師兄,這不好吧。」陳長安聞言陷入了思索之中。
雖然他也很喜歡李子婉這個丫頭,但是就這樣將其收上山來他還真沒想過。
聽到陳長安的話,玄清子嘆了一口氣道:
「師弟,其實我們也不想的,只是這孩子的天資你也看見了,實在是驚艷絕世。」
「而且心性也是極佳的。」
「宗門的水平師弟你也知道,若是培養這孩子的話不能說是不能培養,但絕對走不了多遠,所以,還請師弟你考慮一下。」
玄清子的話說完,陳長安則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的確,李子婉的天資是真的不錯,就算是有卯如雪這個掛逼橫插一腳,她現在也依然是妥妥的天水宗年輕一代代言人。
至少,在陳長安所知的天水宗一眾弟子中,目前為止,凝聚出了四大周天星神的就她一人。
誠然,這樣天資的弟子,若是不加以培養的話真的有點可惜。
不過,讓陳長安疑惑的是,要是他沒記錯的話,李子婉的師傅應該是白雲子才是,現在為何是玄清子這位老師兄帶她過來?
好吧,這無關緊要。
李子婉能被帶到這裡來,說明玄清子、白雲子他們是商量好了的,指不定這裡面還有李道然的首肯。
想到這裡,陳長安將目光看向了李子婉。
「子婉丫頭,你的想法呢?你可願意來我道藏山修行?」
「師叔,弟子願聽師叔差遣。」聽到陳長安的話,李子婉則是看了玄清子一眼,然後在見對方沒有反對之後,便對著陳長安恭敬的屈膝一禮。
聞言陳長安點頭:
「那好,既然想留就留下吧,一會兒你跟我去大殿祭拜一下,然後讓如雪那丫頭帶你去山腳選一塊靈田。」
木子婉連忙再次行禮:「多謝師叔。」
「長安,那這孩子就交給你了,麻煩了。」玄清子見陳長安答應,心中頓時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師兄說的這是哪裡的話,子婉師侄願意來我峰,那是我的福氣才是。」陳長安搖了搖頭。
隨後,又是一番閒聊之後陳長安送走了玄清子。
「子婉,跟我來一趟吧。」陳長安對著李子婉說道。
「是,師叔。」李子婉點頭跟上。
不一會兒的功夫,陳長安徑直帶著李子婉來到了道藏山大殿之內。
之間此刻的大殿上方整整齊齊的擺放著數百個靈位。
這是道藏山歷代先輩們的靈位,此刻出現在這裡的是副靈位。
除了副靈位之外,在主峰天水峰的後山靈閣裡面,都供奉有相應的主靈位。
原本副靈位這東西是不會有的,但因為天水宗靈閣每隔幾十年才會開一次,所以很多峰頭就置辦了副靈位。
這樣一來,平常祭拜什麼的就方便多了。
「給各位師叔師祖們上個香吧。」來到這裡之後,陳長安對著李子婉說道。
「好的,師叔。」李子婉點頭,隨後便走過去點了三柱香祭拜了起來。
這叫點靈香。
一旦祭拜過點靈香,那麼就代表著這個弟子被山門所認可,從此以後,她就是山上的弟子了。
尋常來說,每一個新加入的弟子都會點上九柱點靈香。
六柱祭宗門,三柱祭所拜的山門。
不過,因為李子婉是從其它峰轉過來的原因,便就只需要點三柱就可以了。
「師叔,我好了。」不一會兒之後,李子婉完成了祭拜。
她的身份也在此刻起從問道峰弟子變成了道藏山的弟子。
「那好,接下來就跟我來山腳吧。」陳長安點了點頭,隨後帶著李子婉徑直來到了山腳。
「師妹,一會兒你帶子婉選一塊靈田。」
一來到山下,陳長安便找到了卯如雪,先是將李子婉的事情給她說了,後面又交待道。
「好的,師兄。」卯如雪點頭答應道。
「那你們忙,我就先回山上的修煉了。」見到事情解決了,陳長安便打算回去了。
「師兄慢走。」卯如雪揮揮手。
接著,她就帶著李子婉去挑選靈田了,一路上,幹勁滿滿。
時間悠悠,轉眼間兩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
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裡,道藏山上新來的這批弟子們幾乎已經逐漸完成了身份上的轉變,開始逐漸融入了道藏山的生活。
雅閣之中,陳長安的生活倒是沒怎麼變。
這兩個月來幾乎就沒有什麼需要他出馬的事情,於是就愜意的在院落面前的躺椅上躺了很久。
值得一提的是,在第一個月的時候小朵陷入了沉睡。
陳長安不知道這一次小朵的沉睡是好是壞,但據腎虛子說,這一次小紫象沉睡是在蛻變,它在接受上一代鎮獄神象留給它的傳承,等到它醒來之後實力會上升一個大台階。
無疑,這是一個好事。
但,也是一個壞事,因為小朵沉睡,這也預示著陳長安從那天起就少了一個遮陽的東西。
搞得他一個月下來眼圈都有些輕微的黑了。
當然,這是錯覺。
以他目前這種大天尊的身體硬度,別說是放在太陽下暴曬了,就算是扔進那些令人聞風喪膽的天火裡面去都不會有什麼事。
更不用說這丫的還修煉有神象鎮獄這種buff級別的神通體質,那就更不可能受損了。
「老頭兒,現在幾點了。」院子裡,陳長安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看向一旁的腎虛子出言問道。
整個人狀態可謂是差到極致,就差將一句我現在很累寫在臉上了。
是的,很累,陳長安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人當閒下來了之後,真的會閒出勞病來的。
這種病,竟然是一點兒也不比那些天天干苦力的人的少。
「太陽曬屁股了你說幾點。」
此刻的腎虛子正在院子裡面照料花草,當然,主要做的還是給他的本體澆灌靈泉。
大道靈髓!
這可是他好不容易纏著陳長安這小子好久才得來的,可不能浪費了。
緊接著,腎虛子看向陳長安,有點疑惑的問道:
「不過,小子,你放在山上的那尊鼎你確定是真的煉製成功的道器?」
「不會出什麼問題的吧?」腎虛子的這分疑惑之中赫然還帶著一絲的擔憂。
以現在它這麼近的距離,山頂上的那尊大鼎道兵要是一旦出了什麼問題,它的本體首當其衝是絕對會受到波及的,這能不擔心嗎。
「咋了,有什麼問題嗎?」陳長安聞言一愣,他倒是真沒注意到什麼情況。
腎虛子搖了搖頭:
「沒啥大問題,就是剛剛的時候我好像感覺到它顫動了一下,似乎有什麼大恐怖發生,有一種讓我都感到心悸的氣息瀰漫。」
「那似乎並不是正常的顫動,所以我想問問你是不是你搞的。」
「對了,這股顫抖在前幾天的時候也發生過一次,只不過那一次沒有這次強烈。」
「啥,老頭,你說太淵鼎發生了顫動?」
聽到腎虛子的話陳長安當即一愣,蓋因腎虛子說的這事他還真不知道。
別說不知道了,這幾天以來他更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不過,陳長安也沒有懷疑腎虛子話的真實性。
腎虛子再怎麼說也是一個仙級生靈,雖然本事不在,但一身的感官警覺卻是沒減少多少的。
他既然說太淵鼎發生了顫動,那應該就不會有假。
「老頭,這事情發生多久了?」緊接著,陳長安皺眉問道。
腎虛子道:「也沒多久吧,就三天前和現在各自發生了一次。」
「我現在過去看看。」下一刻,陳長安做出了決定。
「喂,小子,你等等老夫啊,老夫我也去。」腎虛子則是立馬跟上。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山頂。
在這裡,太淵鼎鼎立在最中央的一塊祭壇上。
只不過,此刻的太淵鼎相比較兩個月前整體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首先是鼎身,兩個月前的太淵鼎還是玄黑色的,而現在卻是在那股玄黑的顏色之下多了一道道金屬光色。
除了多出來的金屬光澤之外,太淵鼎的四方還多出了數道手指頭般粗細的光芒。
這些光芒都是純白色的,粗細不一致,上方則是帶著一縷縷聖潔的氣息。
它們從天邊無數遠的地方而來,最終匯聚在太淵鼎之中,一縷又一縷,一道又一道。
在這些氣息的環伺之下,太淵鼎整個鼎看起來就像是升華了一般。
「這?」
「這是啥情況?」
腎虛子有些懵圈,這聖潔的氣息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關於太淵鼎這玩意兒他是很清楚的。
他清楚的知道這東西就是陳長安這小子以儒門法為根基煉製出來作為道藏山上的陣眼用的,他也是這麼做的。
可是,現在出現的這個情況是個什麼鬼?
「小子,你認真告訴老夫,你真的確定你沒有做什麼?」
腎虛子將目光看向了陳長安,要說這件事不是陳長安做的他打死也不信。
倒不是腎虛子的神經大條非要揪著這個問題不放,而是他能清晰的感覺得到,
此刻縈繞在太淵鼎周圍的那一股聖潔之氣很強大,
強大到要遠比他以往見過的任何一種氣都要強!
甚至已經達到了大道之氣的程度!
大道之氣啊!
這是什麼概念!
「老頭,不管你信不信,這事還真不是我做的。」面對腎虛子的話陳長安則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要是可以的話,他也想這股純白氣息是他搞來的,但可惜,真的不是啊!
說著,陳長安走上前去,他伸出手仔細的感受了一番那股氣息。
不過,卻在伸出手的瞬間,他的手和那股氣息錯位而過。
「這?」
這下子陳長安也搞不懂了。
這股氣息明明是能看見的,但卻摸不著,這已經超越了他理解的範疇。
「小子,這大鼎不是以你為主嗎,你要不試著精神聯繫它一下?」腎虛子在一旁建議道。
陳長安點了點頭,然後就照樣子試了一下。
不得不說,腎虛子的這個建議是比較中肯的,當將精神力連接到太淵鼎裡面之後,陳長安立馬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只見原本屬於太淵鼎的內部空間裡面,竟然孕育出了一個白色空間,
白色空間是怎麼形成的陳長安不知道,但他能感受到的是,此刻那個白色空間裡面充滿的是無盡的信仰之力。
這是信仰之力?!
陳長安當即一震!
他很確信這就是信仰之力!
不是因為他見過,而是在精神力接觸到這一股氣息的時候,他一陣福至心靈然間知道的。
不僅如此,在接觸到這道氣息的一瞬間,陳長安頓時便感覺頭腦一陣清明。
他還能感受得到,這些充盈在太淵鼎裡面的信仰之力,他似乎能任意的調用。
因為這股信仰之力就是因為他而產生的!
凝聚成實質的信仰?!
陳長安一瞬間有些驚愕。
但隨後,當再一看到太淵鼎之後陳長安就明白了什麼。
這股信仰之力有可能並非是近期才產生的,而是已經產生很長一段時間了。
但因為一直以來都沒有一個好的容器,所以它們雖然存在但不會具現出來。
現如今陳長安以儒門法煉製出的太淵鼎,誤打誤撞的就滿足了這種具現的條件,於是它們就具現了。
不過,唯一可惜的就是目前凝聚出來的信仰之力並不多,還有就是陳長安也沒有找到什麼使用它的方法。
「老頭,你知道怎麼使用信仰之力嗎?」下一刻,陳長安向腎虛子問道。
「不知道。」
腎虛子搖了搖頭,「小子你不能不要問老夫我如此深奧的問題。」
這一刻他真的很不想和陳長安說話。
信仰化形,這已經不是怪胎那樣的簡單了。
「不過,小子,你有沒有想過,將你的這個信仰給轉移到你的萬道之上去?」
陳長安搖了搖頭:「轉移不了,這太少了,就算轉移過去缺口也很大。」
說話的同時陳長安的精神力也在快速的運轉,他在沿著這些信仰之力來臨的方向反推,想要看看這信仰之力到底是怎麼產生的。
如果能找到產生信仰之力的原因,那未來實現量產或許也不是不可能。
「咦?竟然是這樣?」
很快,陳長安就發現了特別的地方。
他發現目前的這些信仰之力主要來自於三個地方。
大荒,聖州,冥界!
聖州會產生信仰這陳長安不難理解,那應該是和他證得的至聖果位有關。
畢竟,以他現在傳道天下的身份,想要在這泱泱人世之間分一點信仰那是幾乎沒什麼懸念的。
讓陳長安不解的是大荒和冥界。
這兩個地方他甚至就連真名都沒有留下過,又怎麼會有信仰傳遞過來?
不過,很快當陳長安將精神力融入那些信仰之力的源頭之後他就發現了原因。
只見此刻在大荒的各個地方,一座座的神廟拔地而起。
神廟之中,分別有一尊神像矗立,而那些神像的摸樣正是他大荒天尊的法相摸樣。
想來就是這些神像遭到了大荒萬靈的祭拜,從而衍生出了信仰。
冥界那邊同理,只不過冥界之中供奉的神位是他為宋帝時候的樣子。
帶著面具,身穿黑袍,神色嚴峻冷漠。
陳長安還注意到,這些信仰之力似乎是先經過了六道輪迴,才傳送回來聚集在太淵鼎之中的。
換句話說也就是,因為六道輪迴的存在所以他才能收集到這種凝聚成實質的信仰之力。
「咦?這是什麼?」
「這裡的信仰之力為什麼這麼的濃郁?」
忽然,陳長安的神色一陣驚異,因為他發現了在所有歸來的信仰光柱之中,有一個地方飄過來的顯得格外的濃郁。
不僅濃郁,而且沒有半點瑕疵。
這一個地方匯聚匯聚過來的信仰之力,他甚至能直接拿來用!
這頓時就讓陳長安好奇起來,因為要是所有的信仰之力都能這麼精純的話,那麼也就代表著他能隨意取用這些信仰之力了。
這件事必須弄清楚!
下一刻,陳長安發動精神力尋找了起來,他想要找到這股信仰之力的源頭所在。
然而,當看清楚了來源之後,陳長安整個人卻是沒由來的愣了一下。
只因為那個地方竟然是,聖界??
ps:夜深了,各位大佬晚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