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房間中,眾人目光驚訝的看著陳墨。
此時的他,癱坐在地上,氣息萎靡,在從小鍾出來的那刻,身披的黑色戰甲也被崩碎,渾身狼狽不堪,黑髮雜亂的披灑在肩上,臉上。
在陳墨出來的那一刻,鎮魔鍾飛速縮小,變為原來的三寸大小,掉落在地。
陳墨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單手向後撐躺在地上,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對著鎮魔鍾一吸。
和葉伊人不一樣,隨著一股巨大的吸力從陳墨的手心湧出,鎮魔鐘被陳墨吸到了手中。
「好傢夥,差點就栽在你的手裡了。」
「小墨,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被關到這小鍾里了?」
雲韻見陳墨氣息萎靡,出來的第一時間不是進行調養,而是打量著小鍾。
她連忙從納戒中拿出一顆調養氣息的丹藥,塞到陳墨的嘴邊。
陳墨的嘴唇從雲韻掌心划過,一口將丹藥吞入腹中,旋即長話短說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比如這鐘內環境忽然的變幻啊,還有那八卦陣之類的……
雲韻、美杜莎等人聽到陳墨的話後,對視了一眼,有些面面相覷。
陳墨見到幾人的臉色,劍眉一蹙,問道:「怎麼了?」
雲韻沒有隱瞞,將葉伊人回到房間撿到鍾後到現在的全過程,都告訴了陳墨。
好吧,陳墨以為是自己破陣出來的,結果卻是雲韻她們陰差陽錯把自己給放的出來。
「鎮、乾」
陳墨聽到雲韻的話後,心中一邊默念著這兩字,一邊上下打量著鎮魔鍾。
上面的銅鏽已消失不見,原先被銅鏽遮擋的文字,此時也被陳墨看的一清二楚。
然而沒什麼用,根本不清楚這些文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暫時琢磨不清後,陳墨把鎮魔鍾收入納戒,正想問丹會還幾天開始時,卻見幾人全都用震撼的眼神看著陳墨。
「現在能收入納戒了嗎?」葉伊人問道。
陳墨愣了下,又將鎮魔鍾拿了出來,讓她們試下。
先開始的是美杜莎,只見她鳳眉一蹙,搖了搖頭道:「不行。」
雲韻、葉伊人、唐震三人也試了一遍,發現都不行。
「難道是認主了。」唐震聽說過有些寶物有自主意識,認主後,即使別人得到也用不了。
陳墨苦笑的說道:「你見過有認主的寶物會把主人也給困住的嗎?」
……
調養了一天後,陳墨恢復的差不多,他沒有受特別嚴重的傷,就是鬥氣消耗太大,加上過度勞累。
明天便是丹會,陳墨在城內閒逛了一會,回來的時候恰好碰到了葉伊人。
見她有話要說,便來到了她的房間,後者從納戒中拿出一架青玉古箏,遞給了陳墨。
並告訴了青玉古箏的名字。
「雪淵!」
陳墨磨挲青玉古箏,口中喃喃的念叨,旋即抬眸看向葉伊人:「這古箏哪來的?」
「寒淵給的。」葉伊人清冷道。
「寒淵?」
「丹塔的大長老。」
「丹塔大長老給你古箏幹嘛?」陳墨劍眉一蹙,語氣中帶著一絲古怪的味道。
葉伊人當然不會把師尊跟寒淵的事告訴陳墨,只是說丹塔大長老是師尊的故人,聽聞自己需要一架古箏後,送給了自己雪淵。
這種蹩腳的理由,陳墨當然是不會信的。
蹙眉間,陳墨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寒鳴。
雪淵。
陳墨問道:「你師尊叫什麼?」
別看葉伊人兩百多歲,但心思純潔,加上涉世未深,自然沒有察覺陳墨在套自己的話,說道:「雪鳴。」
雪鳴,寒淵。
雪淵,寒鳴。
這兩架古箏根本就是用對方的名字命名的。
這兩要是沒姦情,打死陳墨都不會信。
如此的話。
那冰玉古箏和青玉古箏就是一對了。
「情侶版。」
陳墨腦海中忽然閃過這個念頭。旋即目光微不可察的瞥了眼葉伊人,見她還沒有發現兩架古箏的貓膩後,陳墨趕忙把青玉古箏收進了納戒,試著道:「你看,我們要不要把兩架古箏重新命名一下。」
「不行。」葉伊人面無表情,直接拒絕:「寒鳴是師尊送給我的,怎能輕易改名。」
陳墨見葉伊人的態度堅決,眼眸一轉,繼續道:「那我將自己的這架改名,總可以了吧?」
「既然送予了你,它怎樣,隨你便。」葉伊人語氣平淡。
「那你覺得是伊墨這個名字好,還是墨伊這個名字好。」
「莫依?」葉伊人淡淡道:「好奇怪的名字。」
「墨伊這名字奇怪嗎?」
「不奇怪嗎?」
「你說奇怪就奇怪吧,就叫墨伊了。」陳墨把雪淵給改了名。
從今以後,青玉古箏便叫墨伊了。
……
「對了,你身上的血手印解決了沒有?」陳墨想起了關於葉伊人性命的事。
「他也祛除不了。」葉伊人可不會說因為聽完了師尊的事後,忘記問了。
「祛除不了?」
陳墨露出疑惑,按他之前查看葉伊人背後血手印的時候,發現只要是天境的靈魂,便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血手印給祛除掉。
難道是傷勢加重了。
「給我再看下你背後的血手印。」陳墨神色嚴肅,眼神清澈而又認真的看向葉伊人。
「不用了。」葉伊人當然不肯。
「乖,讓我看看是不是傷勢加重了。」
陳墨不由分說,強硬的態度,頗有一番親自動手的樣子。
葉伊人蛾眉微蹙,最終只好背對著陳墨,緩緩解下了衣裳。
片刻後,其潔白無瑕的肌膚便出現在陳墨的眼中。
當然,是在不考慮那猙獰血手印的情況下。
陳墨心無雜念,純粹是擔心葉伊人的安危。
陳墨將纏繞在葉伊人身上數圈的白布往上推了一些,這能讓他更好的看清傷勢。
感受到陳墨手指觸碰到自己肌膚的那一刻,後者身體一顫,瞬間感覺有一股微弱的電流在身上傳過。
當陳墨的手掌完全放在葉伊人後背上的時候。
葉伊人感覺到有股別樣的情緒,忽然從腦海中冒了出來。
這讓葉伊人嚇了一大跳。
唰的一下站起,葉伊人玉手一招,解下的白裙驟然間便是穿戴完後。
「好了,應該無大礙吧?」葉伊人回過身問道。
雖只是驚鴻一瞥,但陳墨還是看到自己布置在血手印上的封印還在,看來傷勢並沒有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