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蕭玉和蕭寧驚駭地看著納蘭昭然。
就連蕭炎也不太明白納蘭昭然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但他有預感,如果現在納蘭昭然出事了,可能就真的徹底消失了。
「雲書稚!」
路南雙目赤紅,眼裡的驚慌毫不掩飾。
納蘭昭然的靈魂好像要被撕碎了一樣,神情痛苦異常。
她已經看不清眼前的人的臉了,但模糊中還是認出了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路南?」
她張了張嘴,語氣很輕很微弱,因為她快沒有力氣說話了。
納蘭昭然的意識有些混沌,一時想不明白路南為什麼會在這裡,前面路南好像還喊了一句話,但到底喊的是什麼她聽不清了。
看著納蘭昭然痛苦的樣子,系統冰冷又帶著譏笑的聲音在她的腦海清楚地響起。
「宿主,沒想到吧,把你的香囊毀掉的是路南,斗破蒼穹裡面本來沒有這個人,是主系統給這個世界加上去的,就為了防止宿主想聯合天道把系統抹殺,但幾萬年來,就只有你一個這樣的宿主想要破壞系統定下的規則。」
系統嘲弄的聲音在迴響著,使納蘭昭然更加頭痛欲裂。
【%90】
【%95】
【%99】
抹殺倒計時在這裡停止了。
系統原本還在嘲笑納蘭昭然,冰冷機械的聲音忽然一頓,變得惱怒起來:「該死!這次算你走運!我一定會再回來的!」
在系統說完這句話之後,她的腦海里又響起一道溫和蒼老的聲音:「孩子,你現在沒事了,我把她趕跑了。」
「我給香囊設置了一道神識,如果香囊被毀,我就會及時趕來。」
「但我只能把它趕走,卻抓不住它,它們身上有專門拿來躲避我的東西,你提前及時發現我的到來,只要它還存在,它就會時時刻刻威脅著你的生命,所以,我需要你和蕭炎聯手,把那東西抓住。」
是之前和她說話的那個老翁的聲音。
納蘭昭然想起系統的話,它稱老翁為天道。
「為什麼一定要和蕭炎聯手?」
在沒有系統的控制後,納蘭昭然的靈魂和精神不再受到壓迫和那種恐怖的撕裂感,臉色好看許多,卻依舊慘白。
「因為蕭炎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只有蕭炎才能抓住它,更何況你本來就是外來者,系統認得你靈魂的氣息,它能輕易地把你控制住,你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老翁,不,應該說是天道的聲音,帶著沉重。
納蘭昭然沉默半晌,最後才說:「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沒有。」天道的回答地很快。
「那蕭炎要怎麼樣才能抓住系統?」納蘭昭然又問。
天道慢吞吞的說:「我再給你一個香囊,你給蕭炎,這樣他不僅能看到系統的屍體,還能讓他的鬥氣能困住系統。」
「系統不強,很弱的,只要被鬥氣困住,它就跑不掉了,但你們謹防打草驚蛇,被它察覺到,又跑掉的話,就沒人能幫你了。」
「它最擅長逃跑和隱藏。」
天道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終於說完了。
「我走了,剩下的看你了。」
話音剛落,納蘭昭然感覺自己的腦海一輕,她知道天道這時候已經走了。
暈眩一陣子,納蘭昭然的眼眸慢慢睜開,混沌的意識也逐漸清醒。
她一清醒,就聽見蕭炎在憤怒地質問路南:「你對她做了什麼?」
「前面你說不要把那兩張紙條拿出來,是知道拿出來後她會變成這樣是嗎?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蕭炎的嗓音低沉磁性,卻帶著滔天的怒意。
「蕭炎,你先別激動。」蕭玉相比之下冷靜很多,她攔住了衝動憤怒的蕭炎,隨後看向路南,沉聲詢問:「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讓她恢復?」
「我沒有辦法,沒用的,誰來都沒用,誰都救不了她,我也救不了.都是我的錯,你們殺了我吧,如果可以,我願意一命償一命。」
路南的聲音顯得疲憊又痛苦,甚至還有絕望。
「我沒事了。」
納蘭昭然的嗓音很輕,帶著幾分虛弱感。
聽到她的聲音,所有人都是一怔,周圍安靜了片刻。
待他們反應過來後,臉上的高興溢出表面。
「你沒事了?」
相對蕭家兩姐弟的欣喜,蕭炎則用審視的目光看著納蘭昭然,黑眸滿是不相信。
想起之前納蘭昭然曾經跟他說過的關於系統的事,蕭炎有預感,她這次狀態不對一定是那個系統乾的。
蕭炎的手微微緊握成拳,眼底滿是怒意。
而路南的反應也不太對,他呆呆地看著納蘭昭然:「真的沒事了?它放過你了?不可能的,它不可能放過你,都是我害了你。」
納蘭昭然聽著路南的話,眸子毫無波瀾,從他的話里就能知道,路南也是知道系統的存在的,為什麼路南要這麼做?系統到底給了路南什麼東西讓他這麼做?
還是威逼利誘嗎?
想到前面她以身犯險去救路南出來,納蘭昭然就覺得自己莫名有點好笑。
前面她還多多少少是有點願意相信路南的,看在他從一開始就一直對她好,幫她的份上。
但事實證明,確實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你好,不管做什麼都是帶有目的的。
納蘭昭然平靜的眼神看的路南有些心慌,但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求得納蘭昭然的原諒。
從頭到尾,路南知道自己只不過是系統的工具人,加上身份的原因,他對加瑪帝國恨之入骨,系統為了讓他更聽話,說如果他願意獻出自己的靈魂,在系統帶著宿主來到鬥氣大陸掠奪蕭炎氣運的時候,聽從它的命令處理掉不聽話的宿主,它就答應給他無盡的力量去向加瑪帝國復仇。
這不是路南第一次幫系統處理不聽話的宿主了,但只有這次他拿到的命令是抹殺。
其實他不需要靠接近納蘭昭然,和她關係好起來,才能處理掉她。
當他第一次看見納蘭昭然的時候,她光芒萬丈地站在迦南學院的比試台上。
他心底似乎開始躁動,有個聲音說:近點,離她再近一點。
這樣耀眼的人,是他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