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十六，前世今生
蕭炎看著兩具無頭屍體跌倒在地，看著兩顆死不瞑目的頭顱滾落到自己的面前，突然想起之前他們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懺悔著的場面，也許只有在這一刻，他們才會真心實意地覺得一家人之間應該和睦相處吧？
曾幾何時，他也期盼過兄友弟恭的場面，可是後來為什麼會發展成這副模樣呢？也許是被他們一次次的暗算與伏殺，又或許是被他們擒住廢掉斗晶時，徹底地決裂。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了，畢竟都是一些幾百年前的往事了。
他望著那兩具一動不動的屍體，輕聲說道：「你們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斬草不除根，所以，我不會再重蹈你們的覆轍。」
蕭炎邁過那兩具屍體，繼續向著前方走去，很快，又是一道身影出現，只是這次，蕭炎並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隨手一尺便是將她直接斬殺，「抱歉，我懶得再聽你們重複那些廢話了，還是趕緊開始下一個吧。」
這傢伙他也認識，似乎是加瑪帝國某個宗門的少宗主來著，名字他記不清了，只是依稀記得好像是個複姓來著，當時這傢伙的宗門招惹到了自己，所以就被他順手屠了，他之前所用的爆步，就是從這傢伙的宗門搜刮出來的。
沒有再理會被他隨手砍死的那傢伙究竟是誰，蕭炎背著重尺繼續前行，前面一道又一道的身影浮現而出，或熟悉，或陌生，全都是曾經與他戰鬥過的對手。
人的一生總有些無法挽回的事，因此有的人在見到被自己殺死去的人重新出現後，往往會有一些出人預料的舉動，或恐懼，或哀傷，或後悔，或愧疚，但是蕭炎不一樣，他的選擇很簡單，直接殺過去就是了。
無論是那些曾經千方百計想要置他於死地的敵人，又或者是那些只是因為一點誤會就刀劍相見的路人，或許其中還有一些是無辜的，只是因為剛好出現在那裡就被波及到的，但蕭炎全都沒放過，一步一步地殺了過去。
「既然伱們已經死過一次了，那麼想來也不介意再被我殺死第二次吧？」
他從加瑪帝國殺到了出雲帝國，又從出雲帝國殺到了黑角域，沿途走過的道路不知不覺地堆積了無數的殘骸，赫乾、地魔老鬼、黃泉尊者、天蛇府主、天毒女、藥天、古青陽、九鳳、妖暝、魂滅生……包括想要奪舍他的靈魂體，這些曾經被他打敗過或者殺死過的敵人全都一個個出現，卻又一個個被他殺死。
他踏著這些屍骨，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在走了大概三天三夜之後，他終於停了下來，因為在那條道路的盡頭，一個身穿淡紅衣裙的少女正靜靜地站在那裡，正面無表情地望著她，見到這道身影，蕭炎也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會遇見魂黛兒呢……沒想到居然是你。」
「好久不見了，老師。」少女攔在了蕭炎的面前，和之前的那些幻影一樣，毫不掩飾地展露著自己的殺意。
「確實很久不見了。」蕭炎看著這個逝去多年的弟子，罕見的沉默了一瞬，「如果你沒有出現的話，恐怕我都已經忘了你的樣子了，那麼現在你想做什麼？也想擋住我的去路嗎？如果是的話，我是不會留手的。」
「其實這個問題並沒有多少意義。」蕭炎抬起了玄重尺，對著那道幻影狠狠地劈下，「因為不管是或者不是，我最後都會殺了你。」
「你還是像以前那樣無情啊……老師。」霎那間，周圍的一切都化為了灰飛煙滅，而在少女消失之時，蕭炎也緩緩地收回了玄重尺，「我說過，我不會為做過的事而後悔。」
眼前的場景又一次變化，而這一次，出現在他面前的終於是他等待已久的那個魂黛兒了，周圍是那片曾經讓他無比絕望的山崖之巔，而魂黛兒則是站在他的對面，用一種十分冰冷的語氣說出了那句早已讓蕭炎爛熟於心的話語。
「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喜歡過你，之前的那一切都只是我的偽裝罷了，至於救你，只是覺得你這只可憐蟲還有點利用價值罷了，不過現在看來，當初這個舉動還真是幫了我不少忙，把那塊陀舍古帝玉交出來吧。」
「果然是這句話啊……」蕭炎輕笑了一聲，若是年輕時的自己，在聽到這句話後或許會很絕望吧？可是現在的自己，居然毫無感覺……
「你還不動手嗎？」看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蕭炎，魂黛兒突然問道，「難道你不想復仇嗎？」
「呼……我的確想好好地『報答』你，不過，並不是在這裡，畢竟……你只是個假的。」蕭炎笑著搖了搖頭，道：「前面的那些都是誘餌，目的只是為了引起我的殺心而已，如果我真的像你說的那樣被仇恨所利用，只怕我的身體就會徹底被你掌控吧。」
「沉迷於虛假的幻境之中，唯一的結局就是永遠地沉睡下去，直到被外面那道異火所反噬掉。」蕭炎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想，之前你的那幾任宿主，都是這麼被你反噬掉吧？那些出雲帝國的異火掌控者，其實都是你的傀儡，表面上是他們收服了你，實際上，是你控制了他們。」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拜託，我可是經歷過百世輪迴的人，像你這種小把戲，其實我從一開始就看出來了啊……」蕭炎輕嘆了一口氣，「你的神經毒素能夠屏蔽我的意識，混淆我的感知，但是卻無法斷送掉我的那顆心，只要我保持本心，你的這些幻境就根本奈何不了我。」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不一開始就破除幻境？」
「你想讓我沉迷於幻覺之中，但我也想利用你再體驗一遍以前的人生。」蕭炎擺了擺手，道：「再說了，如果不讓你放鬆警惕的話，我怎麼能將你引導至納靈附近呢？」
與此同時，在蕭炎經脈中遊走的幽冥毒火突然微微顫抖了一下，它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想要離開，但是蕭炎的靈魂力量卻早就在它的身後等著。
正如他所說的那個樣子，幽冥毒火如果想要徹底控制蕭炎身體的話，就必須得控制氣旋，而他的納靈正是位於那個部位，所以蕭炎乾脆將計就計，直接利用它的貪心，將幽冥毒火的本源引到那個位置，再在最後關頭將它轟進了納靈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