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八，離去
當小醫仙從昏迷之中醒來時，天已經亮了，蕭炎正拿著一條白布輕輕地擦拭著玄重尺上沾染的鮮血，地上擺放的屍體與血跡也都消失不見了，整個小村莊似乎又恢復了原本的祥和平靜。
如果不是街道上還有焚燒的焦黑，小醫仙恐怕還真的以為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可是這些無法被清理掉的痕跡，卻時刻提醒著小醫仙，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慘無人道的屠殺，而這場屠殺的緣由是因為她的婦人之仁。
「那些傢伙呢……」小醫仙看著一臉平靜的蕭炎，忍不住問道。
「放心，一個不留。」蕭炎淡淡地道，「這次，你應該不會反對我把他們全滅了吧？當然，就算你反對也沒用，因為我已經動手了。」
「那其他人呢？」
「死了一半，活了一半，被我預想中的要好很多。」蕭炎輕輕地「嘖」了一聲，「蛇巢傭兵團那群傢伙看著挺凶的，想不到膽子卻那麼差勁，幾句話就嚇得不敢動手了，還真是不敬業啊，一群烏合之眾，死了活該。」
「他們現在在哪裡？」小醫仙問道。
「在昨天被綁著的那地方養傷呢。」蕭炎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道：「你想去看他們嗎？給伱一個忠告，最好別現在去，不然的話，我可護不住你。」
「……」小醫仙有些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蕭炎，昨夜雖然她早早地就被蕭炎打昏了，可是蕭炎那種漠視其他村民被砍殺的場面，她卻還記得，雖然現在蕭炎依舊是一副笑容滿面的樣子，可她卻感到了一股徹骨的寒意。
她沒有回答蕭炎，或者說根本不敢回答，隻身向著那個廣場的地方走去，受傷的村民們果然都匯聚在那裡休養。
小醫仙還沒有想好該怎麼和他們解釋昨天發生的事情時，便是有人發現了她，一些脾氣比較暴躁的小孩直接撿起了幾塊石頭，扔向了小醫仙，「你這個妖女！還來這裡做什麼？」
「不是……我不是……」
「如果不是你引來了那群傢伙，村子也不會變成這副模樣！你趕緊滾！」或許是因為想起了自己親人的慘狀，那些村民也有些群情激憤起來，就連年長的那幾個老者也是有些面色不善地看著小醫仙。
「嘖嘖嘖……還真是個團結一致的村子啊，我都感動得快要哭了。」就在這時，一道鼓掌聲聲突然響起，只見蕭炎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小醫仙的身後，他一邊依靠在一棵大樹旁，一邊笑著道：「要是你們昨天面對那幫傢伙的時候也能這麼硬氣，而不是痛哭流涕地求饒的話，那麼我還真有些佩服你們了。」
「是你！」見到蕭炎，原本還義憤填膺的那些人頓時都閉上了嘴，最開始扔石頭的那個小孩也躲在了母親的背後，一臉驚恐地看著蕭炎，顯然，昨天蕭炎的那種恐怖表現，已經讓這些村民對他的恐懼達到了極點。
「怎麼？都啞火了？剛才不是罵的還很起勁嗎？」蕭炎輕蔑地笑了笑，「欺軟怕硬，沒種的東西。」
「你自己又是什麼東西？」有個小孩在人群中不服地說道，可是他剛剛說完這句話，蕭炎的身體便是突然消失在了原地，一隻手掌突兀地在他的視線中出現，隨後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一把舉了起來。
「有種你就把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啊。」蕭炎微笑著說道，儘管他面帶微笑，可是話語中夾帶著的冰冷殺意，卻讓那個小孩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著。
「蕭炎！不要！」見到蕭炎的這般舉動，小醫仙也連忙喊道，可是蕭炎卻不為所動，他看著其他村民眼神中的驚恐之色，笑容愈發的和煦了起來，「別那麼害怕啊，拿出你們面對小醫仙時的那副勇氣啊。」
「……」
「說起來，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其實我也算是你們的恩人呢。」蕭炎微微一笑，「本來你們應該全被那些人殺死，但是因為我幫你們殺死了那些傢伙，你們才能活下來，所以於情於理，你們是不是該報恩呢？」
「這是應該的……」在片刻的沉寂之後，一個看起來像是村長的人乾笑了一聲，雖然在心中一直痛罵蕭炎的無恥，但是他表面上依舊裝出了一副禮貌待人的姿態，「不知道先生想要什麼東西？只要我們這裡有，一切都任由小先生挑選。」
「你們這一村子的破銅爛鐵我可沒興趣。」蕭炎冷笑了一聲，隨手將手中的小孩丟到了地上，他重新回到小醫仙的身邊，說道：「走吧。」
「走？」
「怎麼？難不成你還想留在這裡？」蕭炎輕笑了一聲，道：「你覺得他們會允許你留下來嗎？」
小醫仙看著其他人眼中憎恨的眼神，心中也一片苦澀，她知道，蕭炎說的沒錯，從今以後，她都無法再在這裡待下去了，這些村民也不可能再接納她，在離開了那個小村莊之後，她才忍不住啜泣道：「都是我的錯……」
「你的錯？人是你殺的嗎？」蕭炎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你可不可以不要把責任都攬在你的身上。」
「不是……可是，他們是因為我而死的……」
「錯，他們是因為殺人者而死，而不是因為你。」蕭炎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有些事情，不要想得那麼複雜，不然的話，會瘋掉的。」
「這不就是自欺欺人嗎？」
「你可以這麼理解，當初我像你這樣的時候，那個壞女人也是這麼開導我。」蕭炎聳了聳肩，他並不是很想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的糾纏，於是很快就換了一個話題，「你接下來打算去哪裡？」
「這附近有一個小鎮，叫青山鎮，我打算去那裡繼續當一個醫師。」小醫仙緩緩地道，「你呢？」
「我當然是繼續我的修行咯。」蕭炎漫不經心地道。
「看來我們得分開了呢。」小醫仙有些複雜地看著蕭炎，在心中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再見。」蕭炎微笑著揮了揮手，就在小醫仙轉身的一瞬間，他直接一手刀劈在小醫仙的脖頸處，隨後熟練地掏出一個麻袋將她裝了進去，開玩笑，他花費這麼多功夫陪她，可不是想做個童年過客而已，這個未來的天毒女說什麼也得留在身邊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