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靈魂獻祭
千里之外，游塵的一道分身輕易便擊潰了麗雅麗晶二人，為了防止出現之前救援魂技的情況，游塵直接就將她們打暈了過去。
可能有人疑惑，為什麼兩個人魚小公主不在脫離一段距離之後再把母親用救援魂技救回。
其實，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首先，這是具備黃金血脈的人魚才擁有的天賦魂技。
只有海公主和麗雅擁有。
而且還有著一個月一次的冷卻時間。
除了強行拉人外，還可以自己傳送到目標身旁。
麗雅已經用過一次，現在能使用的只有海公主。
但海公主用這個幹嘛？將好不容易送走的女兒又拉回送死嗎？
至於自己傳送過去？
千里範圍，完全在游塵精神力籠罩之下。
再加上游塵的速度，沒有了海公主本人牽制，馬上就能從水晶宮那追趕上來。
更別說游塵的分身也在這邊，而海公主沒了軍團的幫助，不可能將游塵的分身擊潰，救下兩個女兒。
所以不論怎樣，這都是無解的局面。
而海公主的一縷精神力一直留在兩個女兒身上，在游塵的分身襲擊它們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
而游塵看海公主猙獰的模樣，也知道省去了解釋和證明的功夫。
「人活在世間終究是要做出選擇的。」
游塵微笑道：「那麼，海公主，你是選擇自己的性命，還是選擇將希望交託於未來呢？」
海公主面色陰沉：「我怎麼能保證你會信守承諾？卑鄙的人類！」
雖然說著反對的話，但海公主忠誠的下屬們卻從中聽出海公主確實有一絲獻祭的意思，當即順著精神連結急忙勸阻起來。
「公主大人，不可啊！」
「這人類如此狡詐，他一定不會遵守諾言的！」
「他一定只是想要逼迫您白白送死啊！」
「靈魂獻祭，公主大人，這是比死亡更慘痛的下場啊！」
臣屬們一個個語氣急迫地諫言。
但海公主實際上就是北海的女皇，身為皇者，怎麼可能因下屬的意見動搖？
此時此刻，它已有了將所有待在這裡的部下都犧牲掉，保全自己兩個女兒的安全，讓血脈得以傳承下去的想法。
游塵收斂了笑容，淡淡道：「我願意以武魂起誓，只要日後它們不主動與我為敵，我就不會對它們出手。」
此乃實話。
從暗殺失敗的那一刻起，游塵就知道今天他獵殺海公主的事情不可能瞞住了。
所以他並不介意兩個美人魚去傳遞消息。
「武魂起誓？」
海公主皺緊眉頭。
在這個存在信仰的世界上，對武魂起誓被視為最沉重的誓言，的確具備一定的約束力。
不少人認為，一旦背棄對武魂的誓言，就會遭到武魂的反噬，甚至有武魂破碎直接隕落的風險。
但……
海公主輕瞥游塵：『這個男人的誓言可信嗎？』
一個剛剛做出劫掠他人子嗣以威脅的人，其信用度可想而知不高。
最重要的是……海公主不想死！
這是理所當然的，除非真地沒有其他選項，不然沒有智慧生命會心甘情願奔赴死亡！
那麼，它現在已經山窮水盡了嗎？
如果它真地選擇拋棄這些下屬、放棄自己的兩個女兒，就能從這個男人手中逃脫嗎？
希望非常渺茫。
海公主不知道游塵之所以能展露出如此恐怖的壓制力，是因為使用了靈境爆發這種爆發秘法，一旦脫離這狀態，就會陷入虛弱當中。
所以，在海公主眼中，面前的男人看似在先前的戰鬥中受過傷，實則一直都遊刃有餘，根本看不清深淺，無法判斷他是否還有著其他沒拿出來的底牌。
海公主不得不承認……哪怕拋棄所有，它也沒有把握從對方手中逃脫。
「你只有相信我這個選項。」游塵仿佛洞悉了海公主的想法，淡淡說道。
海公主心中動搖了。
是啊，橫豎都是死，不如相信對方，這樣還有一點將血脈延續下去的希望。
但是……它真地，很不甘心啊。
為什麼，明明只是安逸地生活在北海之中，一直與世無爭，卻要經歷這樣悽慘的遭遇？
海公主默默捏緊了拳頭。
就在這個時候，游塵看著臉上已經浮現掙扎之色的海公主，有意再加重了砝碼，淡淡說道：「靈魂獻祭，其實並不是真的死亡。我可以向伱承諾，有朝一日我若成神，可以為你重塑身軀，到那時候，你便能順利復活。」
「成神！？」
海公主驚愕地抬起頭來，難以置信。
其他的魂獸們也無不露出驚容。
游塵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語氣平淡道：「難道很奇怪嗎？我還需要你靈魂獻祭作我的魂環，而在這之前我已經擁有擊敗你的實力，都這樣了，你竟然還沒有意識到什麼嗎？」
海公主瞳孔緊縮，顫抖著嘴唇，說道：「你、你還不是封號斗羅嗎？」
不是封號斗羅，卻可以以碾壓之勢擊敗她和她的下屬們！？
這……如果這樣的人物還不能成神，那它的確想不到還有怎樣的人能夠成神了。
「所以，我說了，這很奇怪嗎？」
游塵目光幽深地看著海公主，說道：「你所信仰的海神，昔日也不過是一個人類魂師罷了。而我能做到遠超那波塞冬的偉業，成神？對你們這些凡人凡獸來說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幻夢，但對我來說，不過是路上的一個台階罷了。」
「你竟然直呼海神大人的名諱！？」
腦海中牢固的信仰讓海公主不禁將這話脫口而出，對游塵怒目而視。
「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當奴僕啊？」
游塵有些慵懶地雙臂環抱，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待昔日你成為偉大的我的神獸，便不必為你再想個神名、找個神位了，你這麼喜歡屈居人下，我也會滿足你的心愿，以後乾脆就當我的坐騎得了。」
看著已經給它規划起未來的游塵，哪怕是海公主也有些呆然。
聽他一口一個成神，一口一個神獸，海公主莫名就感覺自己的信仰有點不知所謂起來。
就好像……自己莫名其妙在什麼地方徹底輸給了對方一樣。
是的，雖然已經有了獻祭的想法，但這麼短的時間，海公主的內心怎麼都不可能屈服，它自然是不願對人類服輸的。
只不過，游塵這番話，姑且算是打碎了海公主對神的濾鏡。
它抿著粉潤的紅唇，帶著質疑的語氣說道：「就算你真能成神罷，你知道靈魂獻祭是什麼嗎？你一個人類懂什麼靈魂獻祭！？那可是徹底將靈魂獻出，直接魂飛魄散的獻祭，怎麼可能復活！」
「我懂什麼靈魂獻祭？」
游塵輕蔑地看著海公主，嗤笑道：「我至少比你更懂。靈魂獻祭之後，可不是魂飛魄散，而是和正常獻祭一樣靈魂寄宿在我的魂環之內。只要精神力足夠強大，完全可以再次復甦。神力是一種萬能的力量，只要神力充足，完全可以重塑身軀，到時候再把你的靈魂從魂環中抽離出來，放入新生的軀殼之中，自然就能讓你復活！而且，在我成神的過程中，魂環作為我的一部分，你作為我魂環的一部分，也能享受到神靈的升華，直接就可以成為神獸。」
海公主頓時聽的一愣一愣的。
事實上，游塵還真沒有說謊。
原著里小舞還需要一個靈魂復甦的過程，可以海公主這修為、這精神力，自然能夠在獻祭之後就完成靈魂復甦。
至於又是用仙草又是用內丹重塑軀體，又是獻出魂環魂骨的……
說實話，那是因為唐三那時候還是人類魂師才需要那麼麻煩。
游塵還沒有真正掌握神力，但這半年來，通過對仙靈之氣的一些解析，加上對原著內容的回憶分析，也就得出了不少推測。
神力具備萬能性就是其中之一。
神考中的神賜魂環，魂環年限提升，魂力提升，這種種獎勵，極大概率就是運用神力的結果。
那麼如果神力充足，捏出一個軀殼並不困難。
看海公主還在發愣，游塵輕哼一聲，道：「看你這麼想了解靈魂獻祭的樣子，你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那乾脆麻利點，速速獻祭於我！我也早把你那兩個女兒叫醒送走！」
海公主聽聞此言，目光閃爍著，咬了咬牙，終於低頭說道：「我可以獻祭於你，甚至靈魂獻祭於你！但是，我還有一個要求！」
海公主停頓了一下，抬頭見游塵沒有直接出聲反對，而是默默看著它，便咽了口唾沫，說道：「如果我真地能保持住靈魂，讓我再見麗雅和麗晶，我的兩個女兒一面！然後……由你來庇護它們！」
迎著海公主希冀的目光，游塵的心情忽然有些古怪。
總有一種，好像單親媽媽向二婚的丈夫託付女兒一樣的怪異感覺。
「行。」
游塵說道：「但，我可不會讓它、她們吃白飯，既然跟了我，也要為我辦事。」
兩個十萬年魂獸，就是兩個封號斗羅戰力，而且還是人魚這種輔助型封號斗羅。
也不好說誰虧誰賺。
游塵看著海公主，微微眯眼。
他原本想著就是哄騙海公主給自己獻祭，至於後面的重塑身軀復活之事，到時候麻煩就不管了，純純的畫餅。
可現在，如果海公主兩個女兒入了伙，成了他的好員工，日後還盡心盡力給他辦事的話……那還真不好不給這海公主復活了。
所以——這也在你的算計之中嗎？海公主！
遺憾的是，為了維持逼格，游塵並沒有直接說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他只是問道：「對了，既然今後還要相處很長一段時間，直接叫你海公主也不大對，你的名字叫什麼。」
「麗娜。」
看到游塵這幅模樣，海公主麗娜舒了口氣，既然特意問詢名字，基本上可以認為雙方真正達成了共識。
她微微躬身，微笑道：「主人，我叫作麗娜。」
而後，二人屏退了左右，隨著一陣紅芒亮起，不可逆的獻祭正式開啟。
哪怕事前聽了游塵信誓旦旦的說辭，也做好了心理建設，可事到如今，海公主依舊不免忐忑和恐懼。
她畢竟不像小舞對唐三那樣，對游塵有什麼感情，無論再怎麼粉飾，本質上就是被游塵脅迫著強逼著去死。
然而獻祭一旦開始，便不可逆轉，她只能硬著頭皮進行下去。
其實游塵一開始並不強求什麼獻祭。
發展成這樣，也不過是在看到麗雅二人逃跑後靈光一閃，也就順手為之。
獻祭完全是魂獸主動配合魂師，吸收過程更加順利，能量損耗更少，魂環對於魂師的負擔也會有所減小。
尤其是靈魂獻祭，不僅契合度會大幅提高，就算承受年限極限與魂環年限相去甚遠，也可以幾乎無負擔吸收。
不過，獻祭屬於是十萬年魂獸的天賦技能，而想要讓一個十萬年魂獸主動獻祭，還是靈魂獻祭……這對絕大部分魂師來說就是白日做夢。
恐怖的魂力波動洶湧著，獻祭在天地規則下形成的特殊結界將所有還沒徹底脫離範圍的魂獸都推開，而海公主麗娜也身軀一軟倒在了地上，靈魂、魂力，全部都湧向了游塵，而三米長的人魚身軀則開始逐漸幼態化。
『麗娜，把你可以生成的魂技列表發給我看看。』
游塵見狀，毫無慈悲地在腦海中要求麗娜配合。
『唉？啊，好的。』
對於今後的主人的吩咐，麗娜自然遵從。那語氣說不出來的乖巧。
仿佛在沒有下屬們的二人世界中，麗娜徹底卸下了平日身為女皇必須保持的威嚴和防備。
通過精神進行靈魂聯繫，哪怕是麗娜沒有聽聞過的詞彙，也在這種類似於腦交的情況下順利將意思清楚地傳達了過去。
游塵瀏覽著麗娜給出的魂技列表，對於自己一開始的目標愈發認可。
他目標的兩個魂技，都在可選範圍之內。
不過，麗娜列出的都是不發展游塵的武魂力量，完全以海公主為主的魂技。
理論上，在這麼高的契合度下，依靠人類這個種族本身對精神屬性的適性，再加上五十九萬年——不，在游塵魂環年限卡加持下，已是六十萬修為的能量，足以強行給星塵龍附加上一定的精神屬性。
游塵的心中閃過猶豫。
是選擇給星塵龍開拓精神屬性，還是不作變動？
進化成流星龍的必要條件是明鏡止水之心，或許，選擇這種發展路線，恰恰就是星塵龍進化所需要的鋪墊呢？
然而，游塵回憶起照見本源時見到的那完美的星塵龍姿態，咬了咬牙，終究決定不作變動。
現在僅僅依靠三系力量融合而成的星塵之力就是最完美的力量了，若再加上精神屬性，乍看之下沒什麼問題，可未嘗不是像之前的邪氣那樣的污染！
而在麗娜靈魂獻祭下，再加上六十萬年的恐怖年限，這帶來的絕對是不可逆的變化！
一個不好，已有星塵之力的道路就要全面廢棄！
這是游塵所不能接受的巨大損失！
反正麗娜會答應進行靈魂獻祭本來就是意外之喜，本來就沒有設想過這樣的情況。
游塵決定，就按一開始的計劃，選擇以海公主為主的兩個魂技！
這是絕對不會錯的！
在告知了麗娜自己的目標，讓麗娜主動幫忙，以此提高魂技最終成型後的強度後，游塵又心中傳音道：『麗娜，你掉落的魂骨部位，就選擇頭部魂骨！至於魂骨技，這生成的魂骨技列表和魂環技可有區別？』
此刻，麗娜頗有些懵逼。
因為她已經發現了，自己並不是作為魂斗羅突破封號斗羅的魂環被吸收的，而是……第六環！？
『所以主人根本連魂斗羅都不是？』
還意外震驚著呢，她有感覺到莫名的力量湧入魂環，而後魂環連帶著魂環之中的她的修為年限就輕而易舉地突破了六十萬！
接連的足以對世界觀造成衝擊的事件發生，麗娜會懵逼那再正常不過了。這擱誰身上誰能不懵逼？
『麗娜？』游塵又疑問地催促了一聲。
『我在！』
海公主麗娜在魂環中迅速立正，這才回過神來此刻不是走神的時候，回憶著剛才游塵的問話，連忙快速地解釋道：『根據魂骨位置不同，可附加的魂技就會有一些差異，尤其頭部魂骨很特殊，基本上附加的都是精神系技能。但魂骨對於魂技的限制比魂環更小，所以選擇的範圍也相應會更大。主人，這就是頭部魂骨可選的魂技列表。』
一大段話看起來要說一兩分鐘，但通過這種零距離精神連結，那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游塵查閱著魂骨技選擇列表，很快眼前一亮。
他甚至在其中發現了之前那個救援技能「人魚的守護」。
不僅是可以把人救援到自己身邊，自己也同樣可以傳送到救援對象身邊進行救援。
而看著這個技能的說明，游塵也後知後覺意識到了技能的限制，以及當時的麗娜的確像他猜測的那樣沒有任何後路，會這樣輕易地答應了獻祭，難保沒有這個因素在。
這個魂技的功能性自不必說。
原版的人魚的守護還需要同族同血脈才刻意使用，轉化為魂骨技的話，只需要提前建立精神錨點，游塵就可以隨時將目標召喚到自己身邊。
如果有想要強保下的目標，這個魂技的價值不言而喻。
對於如吞噬星空的主角羅峰那樣性情護家的人，或者斗破蒼穹主角蕭炎那樣重情義的人來說，這絕對是一個必要的技能。
哪怕少一個大招，他們大概也不會猶豫，直接就會選擇這個技能。
不過……游塵並沒有這樣的對象。
哪怕葛瑞絲、伊格尼絲、千仞雪、焱，這些親近之人在游塵心中也沒有特意為他們空出一個魂骨技的價值。
而除了強行保人之外，這個魂技就沒有太大作用了。
如果能強行在敵人的精神海中留下錨點，的確能夠起到零距離突襲的效果。
但能做到在戰鬥中給敵人強行留下精神錨點，游塵都能夠用自己的精神力直接碾死對方了，多少有點多此一舉。
『不、不對！』
游塵心中靈光一閃。
游塵之前沒想過用這個魂技突襲，是因為需要他進行突襲的對象都不可能被強行種下精神錨點。
而哪怕是要對他們身邊的人設置，能夠經常走到他們身前的人，又怎麼可能帶著這個精神錨點去到他們身邊？
在察覺不對勁之後，稍微有點智商，都知道有鬼，然後先進行匯報。這就失去了突襲最重要的被突襲者「無防備」的先決條件了。
但游塵現在猛地回憶起了一個對象，一個不會進行這種匯報，又能經常親近會被游塵視作目標之人身邊的人——胡列娜！
在被游塵用懾魂訣種下恐懼之種已經過去數年，如今胡列娜對游塵的恐懼已經不至於見面都引起如同癲癇發作一樣的反應。
但若游塵再對她做些什麼，又會重新觸發保護機制，讓她自行「遺忘」發生過的事情。
於是，一顆完美的釘子就順利打造完成。
至於為比比東浪費一個魂技格子？
基本上絕大多數魂環技、魂骨技，等到神靈層面，效果都大減，完全不如神靈自己的自創神技。
游塵雖然還未成神，卻已經在考慮成神之後的敵人了，所以才儘量選擇功能性魂技和機制類魂技。
而哪怕是這兩種魂技，成神之後效果也大大削弱。
為了一個成神前，或者稍微往壞一點考慮……為了成神初期最主要的敵人之一特意占用一個魂技格子，難道有什麼值不值得的問題嗎？
哪怕最終沒有使用上，游塵也不會覺得有什麼浪費。
遺憾的是，除了這個魂技之外，游塵就沒有看到其他涉及空間的技能了。
最後向麗娜確認了一下，魂環和魂骨是否可以選擇重複的魂技，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游塵的四個魂技選擇，也終於敲定。
魂環技：星塵之心的詛咒，即海公主的天賦技能海洋之心；絕望之光，即強行禁錮了游塵，並封印了游塵魂力的招數。
魂骨技：海洋之心的詛咒，即海公主的天賦技能海洋之心；人魚的守護，即雙向救援技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