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與其逆天而行，何不及時行樂？
「你就那麼喜歡殺人？」幻冥望著她。
「呵呵，這就是你對付那群魂師的手段了是吧？」
比比東能看出來，那不是魂力，而是另外一種力量。
想來，魁拔就是憑藉這種力量一路打敗了那些魂師。
威力還不錯，比比東琢磨著，就魁拔現在表現出來的實力，應該跟巔峰魂王差不多。
一個六歲的小孩兒，卻擁有魂王的力量，這是何等的可怕！
最關鍵的是，這種人居然還無法為她所用，那就是該死了！
「臭弟弟，誰讓你擋在我前面了。」雲莎無奈道。
如果她死了，殺戮之王自然可以順理成章保住魁拔。
可若是她沒死，那麼她和幻冥都會有大麻煩，且這個麻煩，是殺戮之王無法出手解決的。
事實的確如此，殺戮之王在看見這一幕後，眼底有些失望。
魁拔潛力是有的，可以說是前無古人，以後也不會有來者。
就是他的心太軟了，為了一個女人居然對抗殺神羅剎，這種優柔寡斷的人通常不會有好下場。
幻冥真的是優柔寡斷嗎？
不是的，他這麼做，只是因為他還是個人，不是冰冷無情的畜生。
這段時間，雲莎一直在照顧他，對他很好。
人應該是要知恩圖報的，別幾千年的文化底蘊，就學到個自私自利，寧我負人。
那種人還能算是人嗎？
人跟動物最大的差距，就是有自己的思想，有理想，能分辨善惡對錯。
如果一個人失去了這些東西，那麼從理論上來說，他們跟畜牲並無區別。
這種人往往都很渴望別人認同它的「理念」，給別人不斷洗腦，會給自己的醜陋面孔找很多堂而皇之的理由，最後讓別人與它同流合污。
明辨是非和聖母還是很大區別的。
對待敵人，幻冥殺伐果斷，從不手軟。
對待自己人，他決不會放棄！
這就是他，這就是——魁拔！
「雲莎姐，你都要為我去死了，難道還要我當縮頭烏龜嗎？說好的一起面對，誰也不能反悔。」
幻冥淡淡道。
「你，你……」雲莎是又感動又氣惱。
感動的是，幻冥真的很在乎她這個朋友。
氣惱的是，她覺得幻冥有些婦人之仁了，為什麼不放棄她自己去活命呢？
她的命並不值錢，可魁拔的命很值錢。
「事已至此，就算你想罵我，也得等過了這關再說。」幻冥難得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笑出來。
「看來我們姐弟倆都得死在這了。」雲莎可沒他那麼樂觀。
幻冥有自己的打算，他可不是不自量力的莽夫。
如今沖天槊已經在手，他只能選擇走那一步險棋了。
「行了，有什麼遺言上墳的時候再說吧。」比比東緩步走下台，站在幻冥身前的不遠處，笑問：
「在我看來，你潛力無限，此刻不應該棄帥保卒，為了一個玩物而反抗我，值得嗎？」
比比東的這些話也是殺戮之王想說的，他覺得這小鬼是真的愚蠢。
「沒有值不值得，只有願不願意。」幻冥停頓了一下，又道：
「而且她不是玩物，她是一個人。」
在聽見這番話後，雲莎真的覺得自己值了。
能夠待在幻冥的身邊，成功也好，失敗也罷，都不重要了。
這些話也讓比比東有些動容，因為她自己也有一段往事。
「一個卑賤的侍女，還是墮落者，她有什麼資格？」
「她再怎麼樣，都不是你踐踏她生命的理由，況且，我也不認為她卑賤，她沒有傷天害理十惡不赦，憑什麼就該死？」
比比東暗嘆一聲，如果當初那個人也能這麼對她說。
也許，她就不會是今日的殺神羅剎了。
「魁拔，你讓我感到意外，可你也很天真，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弱者的命是他們自己無法支配的，只有強者才能得到一切。」比比東淡淡道：
「弱者就是比強者低人一等，他們的命，也是由強者掌控，這就是真理。」
「是你們的欲望在作祟了吧，恃強凌弱的人算什麼強者？」幻冥冷冷道。
「恃強凌弱也是需要本事的，你所說的，不過是弱者安慰自己的話。」
幻冥笑了笑：「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如果我比你強，也可以隨意掌控你的生死？」
「理論上來說，確實如此，小鬼，這就是現實，現實你懂嗎？」比比東讚嘆一聲，道：
「只是可惜啊，你沒有那個機會了，現在的情況是，你們的命在我手上。」
許久沒碰見過這種人了，魁拔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息。
那是還沒被世界污染的氣息，曾幾何時，比比東也和他一樣。
渴望著公平公正，但是這個世界給了她當頭一棒，也是因為那當頭一棒，成就了如今的教皇比比東。
「既然如此，動手吧。」
「小鬼，你的天真令我心動，往昔我也和你一樣企圖改變這個世界，但是，呵呵…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跟我走如何？」
「弟弟，答應她啊，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雲莎忍不住勸道。
幻冥說道：「你無法改變，是因為你沒有那個能力，所以自甘墮落，深陷沼澤。你當然知道這是不對的，可你還是選擇成為了自己當初最討厭的那種人。」
「嗯，你說得對，不僅是我，斗羅大陸的魂師都是這樣，與其逆天而行，何不及時行樂？」
比比東不置可否。
其實她和魁拔都沒有錯，只不過她是現實，魁拔是理想。
理想往往都是無法實現的。
自私自利，損人利己才是世界的常態。
縱然魁拔可以改變世界，卻也無法改變人心吶。
「人是應該擁有欲望，沒有欲望的是死人，可人也要擁有控制欲望的能力，否則，他就是欲望的奴隸。」
「做欲望的奴隸又有什麼不好呢？看你這樣子，是不會跟我走了，也罷。」比比東搖搖頭。
幻冥舞動沖天槊，笑道：「你們沒有能力改變這個病態的世界，但我有，所以我為什麼要和你們同流合污？」
「你有？」
言罷，比比東驟然掃過去一道殺氣！
這一道殺氣比剛才的那道還要迅捷，似乎都劃破了空氣！
「鏗！」
可結果還是一樣的，殺氣又被諧脈陣給擋住了。
比比東眯起眸子：「給你時間成長，你也許真的可以實現自己的願望，但是可惜……」
「沒什麼可惜的。」
「小鬼，你一邊要對抗我，一邊又要分出力量保護那個侍女，你也太狂妄了吧？」
魁拔全力以赴都不是她的對手，何況還要分出力量去保護別人。
這種行為，在比比東眼中跟自殺沒什麼兩樣。
「打就打了，哪那麼多廢話？」
「好好好！小鬼，這可是你自己鐵了心要找死的！」比比東腳下開始浮現魂環，她盯著兩人冷聲道：
「不讓我殺那個卑賤的侍女？本座就偏要她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