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教學進行時
賽前垃圾話,和打鬥有關的比賽通常都離不開這些,不過普通比賽的垃圾話大多是渲染氣氛而已,有些甚至是主辦方提前準備好的台詞,不過這裡不一樣,這裡是魂師間的死斗。
更多的目的是來影響對方的心神,無論是憤怒還是恐懼,心態不穩的人在行動上也會略有遲疑,在死斗場上任何一絲遲疑都會帶來十分慘痛的後果。不過他說的不只是垃圾話,同樣也是他的心裡話,常駐在這種擂台的人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在這種環境的影響下他們心中的獸性被無限放大,殺戮與交配都是他們宣洩情緒的方式,殘忍的擊殺對手更是生活中的樂趣,包括玩弄對方漂亮的屍體。
朱竹清面無表情,但是雙手已經化作了貓爪的模樣,鋒利的尖爪已經露了出來。
不要理會對手說的任何話,這是她在過去學到的東西。
求生類遊戲對於新手並不友好,一開始她可是受盡了折磨,包括被某些人用話騙到提前出局之類的。虛擬訓練尚且如此,更何況現實中了。
而她的對手此時也已經武魂附體,一白兩黃三個魂環漂浮在身後,額頭上出現了一隻碩大的獨角,他的武魂是犀牛,魂斗中也是用這支角作為最強的手段,擊殺對手後時常滿頭鮮血這也是他血頭外號的來歷。
而朱竹清兩黃一紫的魂環明顯讓他更加的興奮。
「兩黃一紫,又是個小天才呢,不過你來錯地方了,這裡可不是過家家的大斗魂場,我最喜歡扼殺你們這些天才了,沒成長起來的你們和我也沒什麼不一樣。」
第一魂環的顏色可以看出很多東西,對於魂師來講第一魂環的選擇不外乎兩種,十年魂環或者百年魂環,但是對於很多魂師來說第一魂環通常都是十年魂環。
雖然全大陸高級魂師學院精英大賽的時候是個選手第一魂環就是百年,但是能代表一方學院去參賽本來就說明了他們不是普通魂師,他們本就是一個時代魂師中的翹楚。
沒有宗門幫助其獵殺魂環的話百年魂獸也不是普通的魂士能對付的,某些開掛的人例外。這些天賦普通沒有人幫助的魂師通常只能以十年魂獸作為自己的第一魂環。之後通過聘用或是與人互幫互助去獵殺自己的第二魂環,這就是普通魂師的出路。
正常魂師只有第一魂環才可能是白環,因為那時他們很弱小,沒有人資助他們。有不少一環和二環的魂師都有互助組織,互相幫對方獵取魂環。除了那些人緣極壞的人外沒人第二魂環依舊是白環。
第一魂環百年足以說明這人有一點關係,至少在年少時有人會幫他們獵取魂環。
趙正博就是普普通通的大眾魂師的一員,先天魂力很普通面對這種實力的人武魂殿雖然也會招收,但一般都是打雜的活計,他又眼高手低看不上這一點。
家境讓他支付不起魂師學院的費用,工讀生名額也是有限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拿到這個名額,他就被一個先天魂力比他高的人搶走了名額,從那一刻開始他就不喜歡天賦比他強的人,並逐漸演變成了嫉妒。
而他在這裡的原因也很簡單,為了錢。武魂殿會給魂師發放津貼,不過帝國的撥款就那麼點,發放給魂師們的雖然足夠他們生活,但是不夠他們修煉。
窮文富武,魂師這一行本就費錢,打磨身體所需的藥物食物都很貴,偏偏他又好賭,身上根本剩不下幾個錢。正經工作是不可能正經工作的,來錢又慢又受限制,三環魂尊的數量不算少,他根本沒有競爭優勢。
以往就幹些雞鳴狗盜的事情,而後在一次巧合下被狐朋狗友介紹來了這裡,那是他的第一場,他殺死了對手獲得了不菲的金錢,而他仿佛找到了樂趣。
之後又是兩場,他發現他很享受這種殺死對手的感覺,短短三次就讓他體內的欲望被放大了。
他第三場殺死的那個人也是個年輕人,目的和朱竹清差不多,都是來試煉的。不過那是個溫室里長大的花朵不知天高地厚,擂台上技不如人死了也怪不得別人。
場下觀眾的吶喊讓他很受用,只有在這個擂台上他才能體會到這種感覺。
裁判說出了開始的口令,而不等他有所行動,脖頸處就傳來了刺痛感,幾道血痕出現在那裡,血液一絲絲流出,不過劃破的只是他的表皮,並沒有割斷氣管。
「好狠的丫頭,一點猶豫都沒有」他內心傳來一陣後怕,朱竹清的果決完全不像是新手,要不他習慣性的保持第二魂技可能剛才就翻車了。
第二魂技·硬化皮膚,防禦提升60%。也就是這個魂技讓他沒有被直接割喉。而當他反應過來時朱竹清早已閃到了一個他夠不到的地方,一擊不成立刻遠遁尋找下一次機會,這是她學到的東西。
「犀牛皮還真硬啊」朱竹清本以為那一爪足夠割斷他的喉管了沒想到還差了一點。
「不過也就這樣了,幽冥斬的威力足夠了,不過得找機會蓄力。」雖然沒有下一步行動,但是朱竹清的身體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腦海中也在思索下一步行動。
就在這個時候,趙正博有了下一步行動。
第一魂技·野獸活性。使自身的新陳代謝加快,可以治癒一些輕微的傷勢,此時被朱竹清劃破的頸部就冒出了一陣白煙,在這之後那留下的爪痕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第三魂技·死亡衝撞!
犀牛角上出現了金屬的光澤,而後趙正博略微低下了頭用角尖對準了朱竹清的方向,下一個他的身形向朱竹清沖了過去。
「出現了!是死亡衝撞!他之前的三名對手全部死於這一擊其中包括一名41級的魂宗!」那衝刺的速度和他的身形完全不符,以極快的速度裹挾著巨大的威勢衝到了朱竹清的面前。
不過這速度對於朱竹清來說還不夠快,雙腿發力躍起,她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趙正博背後的空中。
「挺快的,但我看你這下怎麼躲!」趙正博的身形以極不科學的角度陡然扭轉,然後一個暴起頂向了半空中的朱竹清。
人在空中無法借力自然也無法移動,對方同樣是三環魂尊,武魂並不是飛行系武魂也不是能借力的植物系,那麼在空中的時候她是沒辦法移動的,這對於趙正博來說就是個靶子。
「終歸是沒出過門的菜鳥,敢露這麼大的破綻,下輩子記好了,不會飛就不要輕易離開地面。」
「你說的沒錯,不會飛就不要離開地面,但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呢?」
只見朱竹清的雙腿凌空一踏,居然踩著空氣再次調整了自己的身形。
魂骨技·天幽渡。效果,可以用任何物質作為借力點進行移動,無論是水,空氣,雲朵,甚至外放的魂力都可以。這是她魂骨給她帶來的第一個魂技,可以讓她擺脫地面的限制與束縛。
在過去的訓練里她已經吃到了貿然凌空的後果,所以她所做的這些只是賣給對方的一個破綻。按照對方防禦力的推算想要一擊致命只有幽冥斬才可以,而幽冥斬需要短暫蓄力,所以她需要這個機會。
現在看來對方果然上套了,從一開始她就看出了對方對她的輕視,而她所做到就是利用好對方輕視自己這一點。
雙手合十,魂力在指尖上凝聚,一道斬擊被朱竹清凝聚在了手上。
「第三魂技·幽冥斬!」
空中無法借力,趙正博自然無法躲避,他是用反衝力才衝到了這裡,在他剛剛勉強扭轉身體的時候餘光就看到了那黑色的光刃。
一擊削首!
硬化皮膚阻擋不了幽冥斬的鋒利,在這一擊下他的頭顱與身體徹底分離,落到了賽場的兩側。
「感覺怎麼樣?」
「不太好,雖然和模擬訓練的感覺很像,但是這次他是真的死了,並沒有復活的機會,而且那些觀眾瘋狂的樣子也讓我不喜歡。」
回想起之前她將對方削首以後那種狂歡,這讓她感覺到了人性的瘋狂。
「不喜歡就對了,除了那些瘋子沒人會喜歡這地方,你沒有嘔吐我已經很滿意了,第一次見你時你吐的可是很厲害的。」
「畢竟那是第一次..而且師傅你那次動手實在是太..血腥了一點。」
「我之前的對手可是很少有這麼弱的,沒收住力而已,不過竹清,今天這課你只能算是及格而已。」
「為為什麼?」朱竹清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只是及格分,她覺得自己已經做的很好了,不過朱琴洛很快給了她答覆。
「因為你暴露的東西太多了,第二課,永遠不要相信陌生人,包括那些中立場所,你看現在麻煩不久上門了嗎。」
地下大斗魂場的位置比較隱蔽,出來後有相當一段距離才會到達有人居住的地方,而現在周邊已經多了很多個人的氣息。
「明白了嗎竹清,有句話叫財不外露,在有些場合最好要隱瞞一些東西。對付之前那個人就算不用魂骨技你也能解決他吧,全力出手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敵人,這是很好的做法,但是你要學會判斷場合,剛剛那種場合併不合適。」
財帛動人心,對於魂師來說最讓他們心動的莫過於魂骨,魂師夢想榜中十萬年魂環和十萬年魂骨並列第一,外附魂骨排名第二,而第三就是普通的魂骨。
朱竹清用魂骨技時魂環沒有任何的變化,那從體內爆發的魂力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來源。殺人取骨之事並不少見,所以沒有靠山的魂師在實力強大以前很少暴露自己擁有魂骨這件事。
年紀輕輕擁有魂骨足可以說明對方身份不凡,但是面對一塊魂骨的誘惑很少有人能忍住貪念,雖然是朱琴洛帶朱竹清來了這裡,但是從報名到參賽都是朱竹清一個人去做的,在有心人看來這就是一個抱著金磚的三歲小孩,不搶都對不起自己。
「這一路有我跟著你,所以你可以隨意行動,但是竹清你要知道,你有自己闖蕩的那一天,到那時你做的一切都要自己負責,如果今天是你自己來的這裡那麼你必死無疑。三個魂聖一名魂斗羅,看來這地下大斗魂場是掏老底出來了。」
去搏命的自然都是一群亡命徒,要是地下大斗魂場自己沒兩下子的話早就出亂子了,地下大斗魂場的副業可是種菠菜,要是沒兩下子可看不住自己的場子。
三名魂聖加上一名魂斗羅是他們能拿出來的最大的底牌了,也足以看出來他們多重視這塊魂骨。
不過朱竹清卻發現朱琴洛絲毫沒有想要動手的樣子,她知道魂聖對於封號斗羅來說不值一提,但是她不知道為什麼朱琴洛這麼放鬆。
「你之前不是問我為什麼地下大斗魂場能存在嗎,現在我就告訴你原因,順道再給你上第三課,因為這地下大斗魂場的背後的人勢力可不簡單,你說是吧,白金主教多雷克。」朱琴洛對著那名魂斗羅說道,這地下大斗魂場早就被查的一清二楚了。
可以說它能存在就是因為這位白金主教一直在為其背書,每年他能從中獲利多少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你是誰?」多雷克想不通對方為什麼會認識自己,他只是今天恰好在這邊收錢而已,碰巧遇到了這檔子事,出於對那塊魂骨的渴望他才參加了這次行動。
「你不需要認識我,你只需要認識這塊令牌就夠了。」比比東的手令被朱琴洛拋了出去,看到其圖案的多雷克心中一顫,他能認出那是新教皇比比東的私令,這就說明眼前這兩人是教皇親信,這下可是碰到鐵板了。
「竹清,第三課,要學會活用自己的背景與勢力,在不可匹敵的時候才好與對方周旋,不過也不能把一切都寄托在這上面。」
朱琴洛說這話的時候多雷克的臉色已經變了好幾番,他在糾結自己究竟該怎麼善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