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君從之的示警

  第199章 君從之的示警

  雪清河低笑:「當然不會。」

  雪寒江的視線掃過雪清河的脖子時停頓了一下。

  他總覺得大哥身上有些什麼地方有點違和,但又說不明白到底是哪裡,搖搖頭,不去想這個。

  轉而提起其他的事:「此前大哥去北方犒軍收穫頗豐,寒江還沒來得及去恭賀大哥。」

  雪清河苦笑:「若說天賦,我是如何也趕不上三弟你的,十四歲的魂宗,讓人想忽視都難啊。」

  雪寒江從一旁隨便取了一本書拿在手上:「大哥每日輔佐父皇處理政務還能保持如此升級速度,這才是天賦異稟,不像我,自由散漫慣了,總覺得皇宮裡待著不舒坦。」

  雪清河定定的看著雪寒江:「三弟,這話在我這兒說了就算了,可千萬別再父皇跟前說,要挨罵的。」

  雪寒江聳聳肩,朝雪清河晃晃書:「走了啊大哥,我去一邊看書去了。」

  雪清河無奈的朝著雪寒江的背影喊到:「寒江,別忘了,明天的大典和家宴!」

  雪寒江的聲音遠遠地傳回來:「知道了知道了,至於每個人都催我一遍嗎?」

  雪寒江離開後,雪清河面上的笑意逐漸消失,輕輕的眯起眼:「為什麼雪夜偏偏會在這個時候公布他的身份?」

  只是這個問題,沒有人可以回答他。

  ……

  第二天,大典如約舉行。

  典禮上什麼也沒發生,在民眾的歡呼聲和觀禮嘉賓的祝賀聲中,雪寒江身穿花紋無比繁複的白金禮服,半跪在雪夜身前,由雪夜親自給他戴上象徵皇室的發冠。

  晚上的宴會也進行得十分順利,沒有意外,也沒有插曲,如此平平淡淡的,雪寒江就從三公主,搖身一變,成了名正言順的三皇子。

  ——當然,更多的還是叫他三殿下。

  宴會將會持續到深夜,但雪寒江向來是不太喜歡這些場合的,在雪夜離場後不久,也起身離開。

  在花園的入口處,雪寒江看到了君從之老太傅。

  一年時間過去,君爺爺似乎更蒼老了幾分,站在花叢之前,身邊站著臉上有一條恐怖傷痕的吳伯:「三殿下,你似乎忘記了曾答應我的事。」

  雪寒江執晚輩禮:「君爺爺,自從我出現起,我的一舉一動早都已經被那個人所知曉了,這件事本來也非我所願。」

  君從之顯然是了解過相關信息的,此時微微頷首:「那敢問三殿下,是否考慮好接下來要走的路?」

  什麼路,當然是帝王道。

  雪寒江搖頭,正色:「君爺爺,你知道的,我一心修煉,沒有涉足朝堂的想法,更何況帝國早就立下了太子之位。」

  君從之也沒有多失望,顯然早就猜到了這個結局,只是輕輕的點頭,轉過身:「那老朽奉勸三殿下一句,早些離開天斗城,最好近幾年都不要回來,天,要變了。」

  雪寒江皺眉:「可是我會來就是為了參加魂師精英賽的,而精英賽還有兩年多才正式開始。」

  君從之腳步一頓:「三殿下,以你的年齡這一次並不是你的最後一次參賽機會,還是為自己的將來做好打算吧。」

  君爺爺一定知道些什麼!

  雪寒江上前一步:「君爺爺!」

  吳伯伸出手,攔住雪寒江:「三殿下,老爺累了。」

  君從之的年齡雖然已經很大了,但腳步卻如普通中年人那般穩健,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花園裡。

  吳伯收回手,低頭:「三殿下,老爺也是為您著想。」

  雪寒江皺眉:「難道是君爺爺準備動手了?」

  「三殿下,恕老奴不可多言。」吳伯緩緩後退,也消失在黑夜中:「但一切,全憑您一念之間。」

  是魂師大賽上會有什麼變故嗎?還是說,君爺爺打算借魂師大賽做什麼文章?

  既然君爺爺想讓自己離開,那肯定是這次的魂師大賽上,或者魂師大賽期間會出現無法抵擋的危險。

  只是不知道這危險是來自於什麼地方,又會以怎樣的形式爆發出來。

  雪寒江在花園口站了很久,直到宴會即將收場才嘆了口氣,緩緩離開。

  不管將來會發生什麼,如果一有危險自己就選擇離開,那自己豈不是一個只會逃避的廢物?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

  雪寒江混在出城的人群里出了皇城,走到房頂上冒出來一個巨大樹冠的環形建築前。

  此時的江月樓里沒幾個人在大廳里,顯得分外安靜。

  畢竟深夜了,客人們要麼是在樓上休息,要麼都離開此處,回家去了。

  風慈從帳目中抬起頭,看到是一身華服還未換下的雪寒江,有些奇怪:「雪弟弟,今日你怎麼不在宮裡待著?」

  雪寒江擺擺手,將身上造價不菲的外套隨意扔在凳子上,一屁股坐在旁邊:「風慈姐,有沒有吃的,我餓了。」

  「現在沒有,不過姐姐可以下廚把你煮一碗蔥花面。」風慈淺笑,挽起身後的長髮:「只是姐姐的手藝,肯定是不如宮裡的大廚的,怎麼樣,吃嗎?」

  雪寒江笑起來:「風慈姐親自下廚?不得了,弟弟我肯定捧場。」

  「呵呵,雪弟弟的小嘴兒真甜。」風慈從柜子里摸出來一件圍裙,系好以後轉身走向廚房:「等姐姐片刻。」

  「沒問題。」

  雪寒江看了一眼燃起火光的廚房,嘴角笑意漸漸淡了。

  嘆了口氣,雪寒江靠在椅背上,盯著漆黑一片的樹冠,聽著耳畔刀落在菜板上的聲音,思緒不知道飄到了哪裡去了。

  「雪弟弟,面好了。」風慈端著面碗走出來,把碗擱在雪寒江面前:「快嘗嘗?」

  「嗯,好。」雪寒江回過神,拿起筷子嘗了一口,面勁道爽滑,蔥香濃郁,雖然沒有御膳那般精緻華麗,但這平凡樸實之中,卻包含著濃濃的溫情。

  那是家的感覺。

  「風慈姐這手藝簡直絕了。」雪寒江抬起頭,露出笑意:「唉,這一碗麵下去,以後別人的面我可就吃不下了,這可怎麼辦啊。」

  風慈笑著將碎發別到耳後:「以後啊,只要是雪弟弟想吃,就來姐姐這兒,姐姐什麼時候都給你做。」

  雪寒江將麵湯一併喝光,放下碗,滿足的擦擦嘴:「真好啊。」

  風慈搖搖頭,指了一下樓上:「快去休息吧,天已經很晚了。」

  「嗯。風慈姐也早些休息。」雪寒江點點頭,起身上樓。

  在專屬於他自己的房間裡洗了個澡,躺在床上,鼻尖縈繞著淡淡檀香味。

  這是他最常用的薰香,是風慈特意為他準備的。

  今夜,雪寒江沒有半點心思修煉,在柔軟的被褥中,緩緩閉上眼睛,心神在檀香的安撫下漸漸放鬆,陷入了夢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