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夜談（下）
「最開始，草原上有你外公外婆和上一代的四季戰神一共六個封號斗羅，他們想將草原的疆域擴張出去，於是打下了天斗帝國雁門關外的北方狼族疆域。原本沒打算要攻打天斗帝國，但天斗帝國最北方的要塞雁門關守軍竟然一夜之間全都撤走了，於是你外婆帶人占領了雁門關。
天斗帝國里除了供奉之外沒有封號斗羅，就算有也不是你外公外婆的對手，奈何我們不得。於是天斗帝國派人前來談判講和，協議上說只要陰山草原交還雁門關就不會出兵干涉已經屬於草原的狼族疆域。
「你外公外婆不想與大國開戰，就同意了。」
「後來簽訂協議的時候天斗帝國反悔了，兩個封號斗羅突然出手暗算了你外公，導致你外公重傷。」依若回憶起舊事，眼裡有些哀傷：「……那場戰爭打了很久，從狼族打到陰南城，最後打過了陰山。你的外公外婆戰死，四季戰神重傷，草原軍被壓至青嘉河畔，還擊無能。」
說到這裡依若捂著心口默默平靜心緒，沒再說話。
不過就算依若不說，後面的事雪寒江也知道。
畢竟天斗帝國的藏書樓里不乏有對這段歷史描述得十分詳盡的史冊，當做千秋功業在爭相傳頌。
從那些不盡詳實的文字中，雪寒江推測出結論：為了草原能有休養生息的機會，依若主動要求嫁給雪夜，以和親做交換，使得天斗帝國撤軍，從此天斗帝國屯兵占領了陰南城。
再後來依若離開天斗帝國，回到草原接受傳承，帶領草原軍出陰山奪回了陰南城。
只是……
雪寒江皺眉：「母親，你說外公外婆和四季戰神一共有六個封號斗羅，天斗帝國怎麼會有這麼多封號斗羅的？」
「我當初看到有擁有七寶琉璃塔武魂的弟子參戰，便以為是七寶琉璃宗的人派了封號斗羅前來。」依若苦笑：「但後來我回到草原後仔細查證才發現這場戰爭里有一個模糊的影子，似乎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主導推動這場戰爭，只是他們隱藏得很好，我至今也只查出來一些皮毛來。」
雪寒江思考片刻：「母親可曾記得參戰的封號斗羅的武魂？」
依若點頭：「記得，曾經出其不備重傷你外公的那兩個封號斗羅武魂實在特殊，其中一個的武魂像是那個魂師本人的影子，另一個則是像一朵菊花。」
影子？菊花？
「七寶琉璃宗只有劍斗羅和骨斗羅兩個封號斗羅，既然武魂是影子那就不是七寶琉璃宗的封號斗羅。」雪寒江想到之前見過的薛良，又聯想到之前的那本禁書，有些凝重：「據我所知，武魂是人形影子的魂師，並且還是封號斗羅的人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武魂殿的鬼斗羅，鬼魅。」
而鬼斗羅鬼魅和菊斗羅月關向來同時出現。
這件事必定和武魂殿脫不了干係。
「武魂殿？鬼魅？」依若愣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裡流露出幾分恍然，隨後有些嘲諷的說：「這樣的話那就說得通了……」
依若沒頭沒腦的這麼一句話反倒讓雪寒江糊塗起來：「什麼說得通了？難道我們草原和武魂殿有什麼恩怨？」
這次依若沒有告訴雪寒江答案，只是搖頭，露出一抹笑容：「等以後你接受傳承後就明白了，這個要讓我憑空解釋起來比較麻煩。」
雪寒江：「……」
行吧，好在是雪寒江好奇心不是特別強，不然換了小茶那種好奇心極重的人恐怕會被這麼吊胃口吊到抓狂。
雪寒江隨即反應過來，此時的小茶早已經和他分道揚鑣，分屬不同的陣營了。
依若察覺到兒子心情似乎有些低落，以為是自己不告訴他緣由，只好伸手撫摸了一下雪寒江的頭髮安慰道：「等學院賽結束你就該去覺醒了，到那時這些事你也就都明白了，不必急於一時。」
雪寒江明白母親是誤會了什麼，但也沒說破，只是輕巧的挪開話題，問到：「等下，母親，你剛才說四季戰神與外公外婆在你離開草原之前就都戰死了，對吧？」
依若藏起眼裡的哀傷，點頭：「沒錯。」
雪寒江繼續問：「也就是說母親你離開時草原一個封號斗羅都沒有？」
依若依舊點頭：「對，怎麼了？」
「至今也就最多二十年時間吧。」雪寒江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問：「這麼短的時間裡怎麼草原就突然有了二十二個封號斗羅？假的吧？再怎麼修煉天賦強勢也不可能一下子出來這麼多啊。」
依若恍然，她還以為雪寒江想問什麼呢，原來只是這個。
依若嘆息：「寒兒，你以為神賜是什麼？」
雪寒江沒有回答，好在依若也只是隨口一問，沒有打算真讓雪寒江來回答，自顧自的說下去：「我當時回到草原就選擇了接受傳承，當時有兩條路擺在我的面前，救草原，和繼續完成沒有結果的考核，如果是你，你會選擇什麼？」
雪寒江毫不猶豫的說：「救草原。」
「我當時也是這麼選擇的。」依若點頭：「於是我永遠失去了繼續考核的資格，獲得了武魂的特殊進化。」
沒等雪寒江發問，依若繼續說：「我的武魂流螢返魂草獲得了一個天賦技能，可以吸取青嘉河的能量結出果實，而這個果實可以讓魂斗羅突破自己的屏障，毫無阻礙的成為封號斗羅。」
雪寒江震驚得久久不能言語。
他從未聽說過這樣的天賦技能，竟然能讓魂師毫無障礙的突破封號斗羅。
照這樣的話，要是說能量足夠的話自己的母親能製造出一個由封號斗羅組成的軍隊？
雪寒江擔憂的看著母親：「擁有這樣強大的效果，想必也會有不小的代價吧？」
「的確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依若苦笑著點頭：「生命之神留下的神力以聖殿中那棵神木為核心製造出一個巨大的結界，將整個草原與外界分離開，從此裡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
雖然外界依舊有通往草原的路，但吃下果實突破封號斗羅的魂師將終生都離不開草原，只要離開了青嘉河的流域，就會失去魂力武魂破碎而死。」
萬物有利有弊，雖然這些人可以在短時間內毫無障礙的突破封號斗羅，但這也限制了他們的自由。
等等。
雪寒江突然想到什麼：「母親，你說製造出來的封號斗羅是不能離開草原的，那為什麼單叔叔曾經跟隨著你一起出去過？另外，那些出去奪回陰南城的軍隊又是怎麼出去的？」
依若露出雪寒江十分熟悉的笑容：「等你接受傳承你就明白了。」
雪寒江：「？」
又不說？
怎麼，是為了提升我對接受傳承的迫切感嗎？
雪寒江少見的鬱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