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續的大軍飛出月島神社,混亂,高天原內已經開始混亂不堪。
詭妙月和冥雪一同出了月島神社,正在考慮怎麼進行下一步計劃時,自放逐月淵方向傳來一股龐大的能量波動,八道紫光沖向更高處的天空,感受到那股氣息,所有人都臉色駭變。
「那是……」
「八岐大蛇的氣息,怎麼可能?難道它突破月淵了?但是看這個氣息,它卻是像離死不遠了……」
感受著放逐月淵那邊傳來的氣息,詭妙月思忖道,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高天原內的局勢越來越混亂了,誰也不知道下一步又會發生什麼,有哪些人死,又有哪些人活。
只有在詭妙月身邊的冥雪臉色變了變,為什麼,為什麼這股感覺如此熟悉,會讓她有一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就好像什麼很重要的人或事,令她失態。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一邊的詭妙月察覺到了冥雪的不對,握了握她的手,冥雪感受到握過來的手,還有詭妙月關切的眼神,才好了一點,
「嗯……沒事,應該是我想多了。」
往腦後攏了攏垂下來的髮髻,冥雪說道。
「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稻荷宮,有些事情,我要去處理,我想她們也在那裡等著我吧。」
似乎對接下來的事有所預料,詭妙月說著,就是和冥雪準備前往稻荷宮。
「天照,你先去著月淵,那邊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不用你來告訴我,我自己也很好奇呢。」
乘著飛月羽兔,天照命就是往放逐月淵那邊而去。
「走吧,我們去稻荷宮。」
拉著冥雪的手,詭妙月沒有鬆開的心思,反而握得更緊,冥雪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她知道,最後的對峙要開始了。
――――
「緣結神大人,緣結神大人!」
「阿緣!!!」
慌張逃跑的人影踉踉蹌蹌地來到緣結神樹,她離開的時間並不久,安珥的心慌了,她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來找緣結神,她最後的希望和依靠也只有緣結神。
甚至沒有再用恭敬的稱呼來叫她,而是叫她阿緣。
期待著那個身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只有那個身影出現才能夠讓她心安。
「幹嘛,那麼緊張兮兮地,又闖什麼禍了?」
輕鬆的笑聲語氣響起,聽到這個聲音,安珥才長吐了一口氣,心裡像是獲得極大的安全感,一顆石頭落地似的,她跌坐在地上,緣結神向著她這邊過來,她也未曾見過這個樣子的安珥。
「出什麼事了?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小耳朵,你可別嚇我啊。」
小耳朵是緣結神給安珥取得外號,只有兩個人之間才會這樣稱呼,安珥漸漸反應過來,攥緊緣結神的衣角,哭道:
「嗚嗚嗚,阿緣,我該怎麼辦,我殺了師父,我竟然殺了稻荷神大人,我是個罪人……」
「什麼?!」
緣結神吃了不小的一驚,稻荷神死了?還是安珥殺的?安珥怎麼會去殺稻荷神?她不是這樣的人啊!
「慢慢說,慢慢說,別害怕,到底怎麼了?」
捋著安珥的背,緣結神關切地問道,安珥斷斷續續,吞吞吐吐地,有些難以理清前後關係似的說著:
「回去的時候,我遇見一個人,她好像是荒月神,她對我說……」
仔細地聽著安珥的哭訴,緣結神臉色漸漸凝重,也漸漸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樹下二人的身影相擁著,木牌掛在樹上被吹著相互打在一起叮咚作響,良久的沉默。
「沒有人可以阻止命運的洪流,阿緣,這都是命運。」
若有若無的縹緲話語傳在她們耳畔,在緣結神懷中的安珥一驚,全身打了一下哆嗦,警惕地問道:
「誰?!」
「別害怕,不是壞人,允裳,你覺得事情該怎麼辦?」
安慰著安珥,緣結神向著某處問道,樹下一個空曠的地方,一個虛無的身影佇立在那裡,的確是允裳的樣子。
「如果真的讓荒月神得逞,那麼高天原才有大災難,必須勸下還在爭鬥的刻月、荼月與詭妙月她們,大家只有合作,才能夠贏。」
「讓誰來?荒月巴不得她們兩敗俱傷,稻荷也死了,能夠阻止她們的只有……」
說到這裡,緣結神的話語頓了下來,只有安珥,能夠說服她們的只有安珥,可是,安珥會願意去做麼?她又該怎麼面對,詭妙月?
「和御饌津一樣如果是我,我也不願意安珥去面對這些,高天原的事,不應該壓在安珥這個孩子身上。」
「孩子?她是小孩子,你也是小孩子,事情孰輕孰重,你會不清楚?我已經維持這個狀態不了多長時間,你以為我為什麼借《放逐之書》給荒月?」
「對啊?說起來,你為什麼……難道你……」
想到某一層,緣結神恍然大悟,真正在第五層的是允裳吧。
「其一,我早就明白,詭妙月一旦回來,她就會找上綾纏月,從而找到我這裡,以她的性子,是不會善罷甘休饒了我的,我雖然閣亡人亡,但是只要有一本書在,我就可以活下來。」
「於是你毫不猶豫地將《放逐之書》借給荒月,為的就是詭妙月去找你麻煩後,你能夠憑藉《放逐之書》的存在,留一絲殘魂?只要嫏嬛閣里還有一本書流落在外,即使嫏嬛閣被燒你也不會死。」
「這只是第一層。」
「《放逐之書》給荒月是你早就設計好的?你在計劃荒月?」
「是的,這麼多年了,我一直在苦思徹底解決放逐月淵之法,書里記載的四魂之玉方法太過霸道,會引來不詳,於是我重新想了一個主意。」
「最有野心的荒月讀了《放逐之書》後,勢必會採用裡面的方法,屆時,她就必須先集齊四魂,也就是荒、幸、和、奇,她還必須將司傾容和淵內所有大妖魂獸靈魂融入玉中,創立玉中空間。」
「在荒月即將達成之時,再毀玉,就可以將須佐之男魂魄和月淵隱患全部解決,所以,我在助推她的行動。」
「現在看來,她還真不孚我的期望,看月淵那邊的氣息,八岐,似乎已經死了。」
「本來我來找你也是商議此事的,我們二人,可以為奇魂和幸魂,和魂已經是稻荷,荒魂應該是荒月自己。」
「徹底解決月淵,重新還高天原和平,以後的事情,可以由安珥來統治解決,這樣不是很好麼?」
「不!!寫好也不會好,阿緣,我不要你死!!」
聽到允裳的計劃,安珥表示出了極大的抗拒,她緊緊攥著允裳衣角,反抱著她。
「恐怕,現在說這些也來不及了,她來了……」
「什麼?!」
允裳透明的魂魄看向緣結神樹外的某處,陰冷的氣息散發出來,一個邪惡的身影漸漸出現,她雙手持刀,一手天叢雲,一手布都御魂,正是解決了八岐大蛇和玉藻前回來的文車妖姬,此時荒月神和文車妖姬以一種詭異的方式融合在一起,既有荒月神的特徵,也有文車妖姬的特徵。
「嗤……」
刀劃在地上,劃出響聲,刺耳的聲音響起。
「你們都在呢?省的我去一一找你們了,為了須佐之男的大人最後的大計,來獻出你們的魂魄,成就四魂之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