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角被冥雪拉住,蒙遜看著冥雪,聽到冥雪用有些好奇的目光看著他,問道:
「剛才老宗主說的以前的事,指的是什麼啊?感覺有些在意呢,是和少宗主有關吧,少宗主可以和我說一下嗎?」
低著頭,冥雪有些羞怯小心地問道,蒙遜的臉上少有的表現出一絲慍怒的表情,顯然冥雪這個問題,戳到了他心裡的痛處,即使一向對她疼愛地蒙遜,都有些失態,不過蒙遜還是很快平靜了自己的心態,有些像是懷念的樣子說道:
「想聽故事嗎?好啊,來,我們坐下我慢慢跟你說。」
到一邊的樹底,冥雪也聽話地坐在蒙遜的一邊,安靜地聽他講道:
「好久以前了吧,我在宗門裡的時候,我並不是孤單一個人,那個時候,宗門裡的人還沒有這麼多,我也沒有認識莫大哥,那個時候在我身邊的只有一個調皮搗亂的小傢伙。」
小傢伙?冥雪側面看去,發現蒙遜臉上少有地笑著,恐怕蒙遜自己也沒有注意。
「她啊,是父親好友顏介的女兒,叫做傾雪,她出生的日子在冬天,顏叔叔說,那天下了很大的雪。」
「顏叔叔和我父親認識地很早,我父親還沒有入贅到宗門的時候他們就認識了,他們一起遊歷大陸,後來,父親遇到了母親,加入了宗門,父親邀請顏叔叔一起加入,顏叔叔同意了,那個時候傾雪就在了,我是父親加入宗門前媽媽就生的我,也可以這麼說,正是因為母親有了我,為了我,父親才加入入贅的宗門。顏叔叔和父親交好,見到父親加入宗門了,他也就一起加入了,不過在這之前,顏叔叔並不想加入的,他也想看看,能把我父親迷倒的女人和她背後的宗門,會是什麼樣。」
「那個時候父親不過是魂帝級別,還差一步就進入魂聖,而顏叔叔卻比父親厲害得多,他當時已經是魂聖級別,父親說他是百年難遇的天才,是能進入到封號斗羅級別的存在,顏叔叔的武魂,是非常稀有的武魂,叫做贔屓神龜,在龜類武魂中屬於極品,甚至比背山鰲的來歷還要強大。」
「傳說龍生九子,九子和其它魂獸相互融合,將它們稀薄的血脈傳承下來,比如饕餮神牛、嘲風神猿、贔屓神龜等等。」
「雖然不是純正的龜類血脈,但無疑,顏叔叔的贔屓神龜有了龍之九子的血脈變得極為強大,顏叔叔的加入,讓外公大喜不已,直接讓顏叔叔坐了宗門的雙絕位置,當時的雙絕還不是現在的二位,顏叔叔坐上雙絕時,還有人不服呢,結果顏叔叔憑藉著強大的實力將想要挑戰他的人一一打敗,坐穩了雙絕位置。」
「就這樣,顏叔叔算是正式定居下來了,傾雪那個時候也還小,他也需要一個安定的環境養育傾雪,說來傾雪的身世命運也並不好,她媽媽生下她就死了。」
「傾雪比我早出生一年,所以我得管她叫姐姐呢,可是她怎麼看也比我小的樣子,而且她經常躲在我背後,我倒像是一個大哥哥。」
「哎?這麼說你們是青梅竹馬咯?」
聽到這裡,冥雪出聲打斷道。
「算是吧,我和傾雪一直在宗門裡長大,一起度過著快樂的時光,每個人都給予我們厚望,到了傾雪六歲那年,她的武魂覺醒,那個時候無論是顏叔叔還是外公都希望傾雪能夠覺醒贔屓神龜武魂,讓贔屓武魂傳承下去,可是一個女孩子,武魂是烏龜,未免有些太不好了。」
「那最後傾雪覺醒的武魂是什麼?」
冥雪雙手抱膝,手搭在肩膀上側著頭看著蒙遜,蒙遜是個講故事的好手,她完全吸引進去了。
不過蒙遜的話頓了頓,顯得有些苦澀,說道:
「覺醒的那一天,傾雪沒有魂力,也沒有武魂……」
「她就是個普通的人,她的媽媽也不是魂師,也是個普通人,看樣子,傾雪和她媽媽一樣。」
普通人?那不是和自己的情況很像嗎?又有些不同,她是必須殺死魂師或者魂獸吸收它們成為自己的武魂才可以修煉,是隱藏性的,顏傾雪顯然不是這種情況,恐怕她真的就是普通人。
「沒有武魂嗎?那豈不是……」
「是啊,被給予了厚望的她卻沒有武魂,現實給了她一個打擊,對她來說,打擊太大了。」
「那一天她哭了很久,六歲生日這天發生了這樣的事,任何人都很難受,我安慰著她,給了她六歲的生日禮物,那個生日禮物,就是蝶食間。」
「叮呤~~~~」
冥雪睜大眼睛,抬起頭,耳朵上掛著的蝶食間晃動起來,閃耀著紫色的光。
「沒錯,就是你耳朵上的儲物魂導器耳墜,抱歉,我一直沒有和你說。」
「後來呢?」
「沒有武魂,只是普通人,你知道的,傾雪不免會遭到宗門裡其它人的嘲笑,甚至是欺辱,不過因為顏叔叔的緣故,沒有人敢正面欺負傾雪,他們也只是在背後說說,言語的攻擊力總是傷人的,而且,你永遠也堵不住那些說壞話人的嘴,能做到的只能是無視,可是傾雪太在意了,她很難受,那個時候我能做到的就是在傾雪身邊陪著她,教訓那些說她壞話的人。」
「時間一下子過得很快,顏叔叔一直在宗門裡認真修煉,終於有一天,他突破到了八十級,他成為了魂斗羅,他成為魂斗羅的那天離開了宗門,他要自己一個人去獲得魂環,沒有人知道他去哪裡,傾雪也不知道。」
「宗門裡的人也沒有放棄過尋找顏叔叔,後來父親猜測,他應該是去龍谷了,去尋找真正的贔屓,真正的龍之九子!」
「龍谷聽說是一個小位面,隱藏地極為隱秘,那裡恐怕有真龍,還有龍神魂魄,龍之九子恐怕也有吧,父親帶了當時的另一位雙絕,也是魂斗羅級別強者,他們二人千方百計尋找龍谷,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們竟然找到了,在龍谷里,父親發現了一具屍體。」
「屍體雖然看不出來是誰,但是屍體的軀幹是一塊軀幹魂骨,而顏叔叔正有一塊軀幹魂骨。顏叔叔死了,他不知道怎麼死的,死於什麼之手,恐怕那龍谷里真的有強大的存在,父親他們驚動了什麼,那位魂斗羅為了掩護父親撤退,也死了,所以雙絕全在龍谷死亡,當時的護法藺相月和廉克成功上位新雙絕。」
「回來的父親帶回來顏叔叔死亡的消息,傾雪失去了父親,在宗門裡徹底沒有了依靠,只有依靠我了,那些原本不敢欺負傾雪的人也開始大膽起來,趁著我不在就欺負傾雪,我當時囑託來到宗門裡的龍覲月暗地裡看護傾雪,所以她即使不說我也知道。」
「那這麼說……」
「啊,對,蕭雨晦和凌弋仲做的事我都知道,我讓龍覲月不要打草驚蛇,我本來想趁著這一次把他們兩個人暗地裡給殺了的,他們好像也不知道被誰殺了,沒有落到我手裡,算他們死的好運。」
「如溟,你不用瞞我的,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傾雪的影子。」
「原來我只是一個替代品嗎?」
冥雪心裡想道,是了,她和顏傾雪的經歷如此相似,就連名字里都有雪字,怪不得,怪不得……
她以蒙遜是真心地喜歡她,可到頭來,她在蒙遜的心裡只是一個替代品,是顏傾雪的影子。
「有一次,那些人對傾雪做的過分了,我教訓了他們,可是傾雪受到了打擊驚嚇,她特別害怕地抱緊我,說了很多話,不要離開我什麼的,甚至,她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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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雪一臉震驚加八卦加懵逼地眼神看著蒙遜,蒙遜陷入回憶說道:
「那個時候,我們也不是什麼都不懂,我們那一次偷吃了禁果,最後的結局就是傾雪有了身孕,我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於是去請求母親允許我們成為夫妻,母親不同意,就連父親也不同意,因為和一個普通人結婚,有可能會和傾雪一樣,會生出沒有武魂的後代。」
「母親知道後大怒,以為是傾雪勾引的我,於是趁我某一天不在家,她將傾雪約了出去,想讓她離開我,傾雪不肯,她就,她就……」
「殺了她,對麼?」
「啊,是啊,母親將傾雪推下懸崖,一屍兩命啊!!」
「所以,我知道後震驚,暴怒,去尋找她,只發現了她的衣服,還有大灘的血跡,周圍全是狼的腳印,傾雪恐怕……」
「抱歉,讓你回想起來這些……」
冥雪看著憤怒猙獰的蒙遜,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安慰著他。
「我已經失去了傾雪,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如溟,剛才外公的話你也聽見了,他會補償我,說的就是這件事,等這次回去,我娶你好不好?你嫁給我,將來我為宗主,你就是宗主夫人,就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
蒙遜握著冥雪的手,冥雪睜大著眼睛看著蒙遜,完全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