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問情，姬無常的答案
「我？！」
橘子眼見戰火蔓延到了自己的身上，頓時緊張了起來。
「對。」
王秋兒點了點頭：
「上一世的你可沒有來到這裡，如果沒記錯的話應當還在日月帝國當著你的太子妃。」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聯合雨浩與王冬兒將徐天然那傢伙給做掉，憑藉著肚中『徐天然』的子嗣，母憑子貴的成功控制住了日月帝國，開展了日月帝國對於其他三國的正式侵略。」
王秋兒特意的在「徐天然」的名字處加重了一絲語氣。
「你的意思是，那個孩子……實際上是我和雨浩的？」
橘子聽出了王秋兒的言外之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哭的是自己如今已經完全脫離了自己的計劃，幾乎無法完成復仇。
笑的自然是自己肚中懷著霍雨浩的孩子。
「你不會還想著報仇吧？」
王秋兒臉上再次洋溢起陽光的微笑：
「告訴你個秘密。」
「你所視為殺父之仇，家國之恨的那位白虎公爵。」
「實際上就是雨浩的生父喲。」
王秋兒的語氣中帶著些許幸災樂禍。
「怎麼可能？！」
橘子瞪大了眼睛。
沒再去管陷入了某種自我懷疑狀態的橘子，王秋兒將目光望向了凌落宸與珂珂：
「我挺羨慕你們倆的。上一世你們都是和雨浩擦肩而過，如若我沒記錯的話，都是孤獨終老的。」
「那你呢？你說了這麼多，我還沒有聽見你上一世的下場。」
凌落宸清冷的問道。
「我？」
王秋兒笑了：
「我自然是為了雨浩去死了。」
「不然我為什麼會在這一世，就算還未和雨浩有過什麼，就能有足以讓相思斷腸紅見證的感情呢？」
王冬兒瞳孔微縮，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意外。
「我之所以在這一世願意和你們『分享』雨浩，不是我有多麼大度，而僅僅是我曾經站在屬於你們的位置上罷了。」
…………
「這裡是……」
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曹瑾軒有些懵：
「難道剛剛的一切都是夢嗎？」
「自然不是。」
一道聲音在身旁響起。
「誰？！」
曹瑾軒頓時警戒了起來。
「我。」
藏在黑暗中的男子露出了身形：
「師父，別來無恙。」
「師父？」
曹瑾軒緊緊皺著眉頭：
「我還從沒有收過徒弟呢。你究竟是誰？」
「這一世還暫時不是，但是上一世是。」
男子說著拗口的話。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能給我解釋一下目前的情況到底如何嗎？我在哪裡？姬老大他們又在哪裡？」
曹瑾軒詢問道。
「這個就不太好告訴你了。」
男子笑了笑：
「只是師父，我暫時需要你作為媒介，聯通整個世界完成時間交融，所以委屈你一下了。」
「至於您的愛人嘛，我馬上就安排你去救她。」
男子的臉上有些惡趣味，曹瑾軒還未來得及說出一句話，便在他的揮手下消失不見了。
「你還真是惡趣味。」
清脆的女童聲有些嫌棄的響起。
「有你這逼人自宮的傢伙惡趣味重嗎？」
男子笑了：
「無心，若是讓姬無常知道問情的傢伙是你，你猜他會怎麼做。」
「他怎麼做關我屁事。」
無心不屑的笑著：
「徐雲瀚，你不如擔心一下你這一世到底還有沒有機會降生吧！」
徐雲瀚沒有在意她的調侃，笑著搖了搖頭。
無心調侃自己的無非是他的親生父親自宮了而已。
但乾坤問情谷本是假世，自宮什麼的自然是假的。至於心中會不會留下什麼陰影的倒是無所謂，反正大不了上一世的操作再來一次嘛！
至於母親那邊，他卻也沒有辦法。畢竟說到底，母親是屬於自討苦吃了。
但若是不自討苦吃，世上便沒有一位名為徐雲瀚的孩童出生了。
…………
「本神再問你最後一次，若你仍舊冥頑不靈，可就別怪本神不客氣了。」
祂冷言道：
「若是她們中有任意兩人可以活下來並和你在一起，你選擇哪兩人？」
霍雨浩此刻癱倒在地上，嘴角處掛著譏笑：
「看來神明也有聽不懂人話的時候。」
他的話帶著些許灑脫：
「原先還以為，神和人是不一樣的。現在來看，好像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祂已經詢問了他兩遍了，再加上這一遍便是第三遍。他給不出答案，也不想給答案。
這場乾坤問情似乎從一開始他們就已經被牽著鼻子走了，而他通過對之前數人的關注可以發現，這位神明似乎並不能或者說不想主動傷害他們，在他們遵守遊戲規則的情況下。
但是祂卻始終想要通過問話等無形的壓力，想要強行從他們口中聽到違背愛情初衷的話。
這一點在貝貝那裡也有所體現。
貝貝無法捨棄掉小雅姐以及大師姐中的任何一個，所以選擇了自我逃避。這種「一腳踏兩船」的行為按理來說肯定是違背規則的，但是祂卻並沒有給予太過嚴重的懲罰，甚至還貼心的說了在問情結束後貝貝便可以恢復原樣，還特地幫小雅姐恢復了記憶。
如此看來，違背規則的並不是「花心」，而是愛的不夠堅定。
所以事到如今，他決定放手一搏，即便背負渣男的罵名，她們五人他也絕對不會放棄哪怕一個！
甚至他還有一種感覺，如若他捨棄掉哪怕一個人，這位神明大人都會藉機找自己的茬。無論如何都會被找茬，那麼何不灑脫一些呢？
「你若給不出選擇，那麼她們便都活不下來。」
祂威脅道。
「活不下來就活不下來吧，大不了我下去陪她們。」
霍雨浩嘴角的譏笑愈發濃烈。
神明愈發囉嗦，他便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那你就去陪她們吧！」
祂終於不再囉嗦，霍雨浩只覺身體一輕，下體傳來的劇烈疼痛感悄然消失，所帶來的舒爽感幾乎要讓他呻吟出聲。不過在注意到突然出現在身旁的五女後他便強行壓下了呻吟的欲望，慌忙地站起了身：
「你……你們在這裡啊，沒事吧？」
剛剛還一副坦然赴死模樣的霍雨浩臉上閃過一絲後怕，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不過霍雨浩也沒有料想到，五女竟然會在這裡團團圍坐在地上，一副和諧非常的模樣。
要知道，即便是在進入乾坤問情谷之前，五女大概也只能是表面上和平相處，實際上個個都是「心懷鬼胎」，只是礙於有他在沒有表現在臉上罷了。
如今團團圍坐在一起，不說關係有多好，但是起碼的敵意是沒了。
特別是王冬兒。
霍雨浩注意到她眼中似乎還含著淚，可是又不像是被「欺負」了的樣子。
原因如何，霍雨浩在王秋兒的示意下轉頭望去，那空茫茫的天上，竟然直接映現著乾坤問情谷中正在發生的事。
顯然，自己剛剛的動作被從頭看到了尾。
「怎麼樣，以後還能用嗎？」
王秋兒臉色有些紅潤，說出了她這輩子都沒想過會說出的話。
「咳咳咳！大…大概沒事。」
霍雨浩頓時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一旁的其他四女也是瞬間羞紅了臉龐，顯然也是被王秋兒的大膽給嚇到了。
…………
「哦豁。」
看著那金色光束果然停在了江楠楠的面前，姬無常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有愛人嗎？」
祂的語氣雖然還是那麼淡然，但是卻絲毫沒有了神的威嚴可言了。
「有。」
江楠楠點了點頭回答道。
「他是誰？」
祂問道。
「姬無常。」
姬無常應聲上升。
「你有愛人嗎？」
「有。」
姬無常點了點頭：
「在你問我所愛之人是誰之前，我可以問問你對愛的定義嗎？」
「乾坤問情谷是單問愛情呢？還是只要是情都可？」
祂語氣有些不耐：
「自然只有愛情。」
「那什麼是愛情？」
姬無常一副果然如我所料的表情。
「聒噪！」
姬無常只覺臉處傳來一股推力，但是卻並沒有帶來絲毫疼痛，反而像是用手在他臉上推了一下似的。
「我問，你答。再敢多嘴，你便自己自宮吧！」
祂的語氣森然。
「你說。」
姬無常無奈的聳了聳肩。
「你的愛人是誰？」
祂問道。
「目前來說，有馬小桃、江楠楠、藍素素、藍洛洛、呃…李香萍。暫時好像就這麼多。」
姬無常這般說道。
「就這麼點？」
祂似乎還想要姬無常確定一下。
「呃，確實就這麼……點兒？」
姬無常沉吟了一下，回答道。
「……」
祂沉默了。
…………
「哈哈哈哈哈哈！無心，如何？這就吃醋啦？身為愛神的你可還要多練呢。」
徐雲瀚那張萬年撲克臉竟然在此刻很是誇張的笑出了聲。
「誰會吃那個傢伙的醋！」
無心死死的咬著牙：
「這個渣男！真的想把他在這裡就地格殺！」
…………
「呃，神明大人？」
姬無常不由挑眉，這位神明之前雖然也有沉默，但是可沒有這一次這般久。要說人數的話，他所說的人數也就是和雨浩的保持一致而已，祂連雨浩都沒有這般驚訝，為啥放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反而沉默了這麼久？
「你是想問我最愛的人是誰嗎？我這麼說吧，愛情沒有大小，只有深淺。我對她們每一個人的愛都是相同的，區別只在於是否深刻罷了。」
姬無常覺得有些尷尬，沒忍住自己的嘴巴開始皮了起來。
「你自宮吧。」
祂都不想廢話了，一柄利刃再次出現。
望著那仿若還沾著雨浩的血的利刃，姬無常立馬搖頭拒絕了：
「我可不想給自己來一刀，你換個條件吧。」
「呵，你連為自己所愛之人付出的勇氣都沒有，竟然還配說愛？」
祂語氣中充斥著憤怒。
「就是因為愛她們，所以才不想給自己來一刀啊。」
姬無常理所當然的說道：
「她們內心肯定也是這麼想的。我又不是受虐狂，為啥還要傷害自己？」
「你！」
神明仿佛被噎住了一般，再次沉默了。
一時間，無論姬無常怎麼說話，怎麼喊，都沒有得到哪怕一絲的回饋。獨留下眾人乾瞪眼。
「不會吧，要繼續在這裡困著？」
姬無常緊緊皺著眉頭：
「徐雲瀚？」
沒有人回答，姬無常甚至無法聽見任何人的聲音，而他自己所在的氣泡也仍舊漂浮在半空，動彈不得。
「你有愛人嗎？」
半晌後，一道聲音突兀響起，倒是嚇了姬無常一跳。
「我不是回答過了嗎？」
姬無常回答道。
「你有愛人嗎？請在三息以內回答，否則抹殺。」
祂再次重複。
姬無常瞳孔猛縮，瞬間便意識到此刻詢問自己的「神」已不再是那位「愛神」了。
「回答問題，那是唐三的神識分身。」
徐雲瀚的聲音悄然在耳邊響起。
「有！」
姬無常立馬做出了反應。
「她是誰？」
姬無常猶豫了一下：
「馬小桃、江楠楠、藍素素、藍洛洛，李香……」
姬無常還未回答完畢，臉上瞬間便出現了一道掌印。
「不知禮數，不尊情誼。此乃最終告誡，若有再犯，死。」
祂的聲音仿若機械，絲毫不留有情面。
「無常你不要亂說話了啊！」
其他的四女頓時著急了起來，可惜她們現在說話依舊不能傳出半點聲音，姬無常也聽不得半點。
姬無常緊緊攥著拳頭：
「我說了，她們都是我的愛人！」
他的語氣斬釘截鐵：
「難道說必須要符合你所謂的正確答案，才能活命嗎？」
祂沒有說話，姬無常所在的氣泡瞬間落在了地上，而藍素素藍洛洛、李香萍的氣泡卻隨之上升，和江楠楠齊平。
姬無常有注意到，那原本待在圓形平台正中央的氣泡，此刻竟然也跟著上升了。
「你聽到了，你所愛之人並不單單愛你一個。」
祂向江楠楠詢問道：
「即便如此，你還要愛他嗎？」
「嗯，還是愛他的。」
江楠楠點了點頭，沒有半點猶豫。
「你們二人中僅有一人能夠活著離開，你死，還是他死？」
祂平靜的問道：
「選擇權在你身上，你死，他便可活。他死，你便可活。」
「他不想讓我死。」
江楠楠嘆了口氣：
「我也不想讓他死。如果你非得讓我選一個的話，請讓我陪他去吧。」
江楠楠的話倒是有些出乎祂的意料：
「你不想讓他活著？」
「當然想啊！」
江楠楠回答道：
「但是如果我死了，他也肯定是無法接受的啊！」
「所以與其留下一個傷心，不如一同赴死來的好。」
底下的姬無常頓時哭笑不得。
「那你的母親呢？」
祂詢問道。
「母親？」
江楠楠有些錯愕：
「難道說…等等，母親還活著？！那不是幻境？！」
「回答問題。」
江楠楠的話似乎有些牛頭不對馬嘴，祂依舊在重複著他的問題。
「我……」
江楠楠意識到了什麼，將目光投向了下方的姬無常。他也正在看著自己，就好像多年前的他一樣。
「謝謝你，無常。」
江楠楠眼中含淚，猛的抬起了頭，似乎不想讓姬無常看見她在落淚一般：
「我願意為他而死。」
「楠楠姐！」
姬無常瞪大了眼睛。
「問情通過。」
江楠楠的氣泡落地了，連帶著姬無常的心也一同落地。
「看什麼呢？無常學長～」
江楠楠撲哧一笑，姬無常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內心卻在瘋狂的暗罵著徐雲瀚：
「說好的有記憶的只有我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