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騎士飄身而來,速度很快,但是還是沒有達到陳湖九大風旋齊出的速度。
從蛻變成死神的亡靈騎士身上,陳湖感受到一陣巨大的壓力,心中感嘆克萊夫修能夠在殺了這麼多人後還能逍遙法外,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九大風旋同時旋轉,推動著陳湖的身軀向左側平移出去,但是亡靈騎士卻如附骨之蛆一般如影隨形,改變方向朝著陳湖繼續衝來。
「碎玉!」
陳湖低喝一聲,第四魂環綻放出璀璨的光芒,陰陽酒葫中衝出大片冰碧色的酒液,與陳湖身上的冰碧色鎧甲融合為一體,碎玉之甲上面的光芒已經旺盛到極致。
同樣,陳湖身後也有大片的藍色閃電綻放,轉瞬之間便化作一道由藍色閃電凝聚而成的巨大翅膀。
外附魂骨,風雷電翅!
雷霆自古便有誅邪之威,陳湖的外附魂骨風雷電翅對於邪惡力量也有強大的克製作用,雷霆之下,一切邪祟皆不可近身。
在風雷電翅出現的一瞬間,陳湖身上跳動的藍色電弧也更加旺盛,反應力再次提升。
這便是同源魂骨的好處,魂骨施展之後,魂技的力量也會有一定的增幅。
釋放出風雷電翅之後,陳湖並不打算就這麼罷休,昏曉刀不停的顫動,內斂的刀意與陳湖自身強大的精神力量一同綻放而出,風雷電翅拍打,人刀合一的陳湖化作一道呼嘯雷光,直接穿過亡靈騎士虛幻的身軀。
身著古老騎士鎧甲的亡靈騎士隱藏在頭盔下的面孔也展現出一抹猙獰之色,藍色的雷電綻放,亡靈騎士手中握住的死神之鐮卻始終難以揮下。
噗!
克萊夫修一口鮮血噴出,臉色瞬間蒼白如紙,氣息也肉眼可見的萎靡下去。
逃!
克萊夫修已經失去理智,強烈的求生欲望讓他癲狂,不顧一切的逃遁而去。
但是,一道雷影從亡靈騎士的身軀中穿出,與克萊夫修擦身而過,現出陳湖略微有幾分蒼白的身影。
撲通一聲,克萊夫修的身體倒地,一顆充滿恐懼的頭顱滾到陳湖腳下。
嫌棄的踢開克萊夫修的頭顱,陳湖長出一口氣,風雷電翅消散,身上的光芒也逐漸散去,立即盤腿而坐開始調息恢復魂力。
克萊夫修自身的實力並不算多強,但手下操縱的亡靈傀儡卻很不一般,為了防止克萊夫修逃走,陳湖不得不全力以赴,三塊魂骨全部使用出來,才終於將克萊夫修梟首。
陰陽引玄功運轉,兩股相生相剋的魂力在全身的經脈中迅速的運轉,陳湖身上的氣息也開始恢復。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陳湖起身走到不渝的身邊,看著眼神已經恢復清明的不渝,再次召喚出陰陽酒葫武魂,第一魂技竹葉青施展而出,以生死符的手法種入不渝體內,不渝重傷的身軀也開始迅速的恢復。
「你居然是輔助系魂師?」
不渝眼神中的驚訝已經掩飾不住,他的身體雖然被克萊夫修操控,但靈魂還沒有覆滅,所經歷的一切他都有記憶,沒有想到這名強大的少年居然是一名輔助系魂師,他一直以為對方是一名戰魂師的。
難怪,這名少年一直憑藉強大的身體力量和速度對敵,從來沒有依靠過魂技攻擊。
如果,對方只是一名輔助系魂師的話,這就可以說的通……說的通個屁啊,一名輔助系魂師怎麼可能這麼強大?
輔助系魂王、一柄狹長的刀、驚人的戰鬥力、魂骨……
不渝的腦海中浮現一個人的名字,再次與這名光頭少年平靜的目光對上,不渝已經猜出眼前這名少年是誰!
只是不渝也沒有想到,短短的一年的時間過去,對方已經如此強大了,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麼?
如果不是陳湖身上的氣息正大光明,不渝甚至都感覺陳湖才更像是一名邪魂師。
也只有邪魂師才有這麼快的修煉速度吧!
「你在看什麼?我的臉上有東西?」不渝灼熱的目光讓陳湖也有幾分不自在。
不渝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鞠了一躬,道:「在下司馬如,多謝閣下救命之恩,不過在下還有牽掛未了,請恩公給我一段時間,等我處理了所有的私事之後,一定前來追隨恩公,供恩公驅使,以報答恩公的大恩。」
陳湖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我救你不過是隨手而為之,不用你有什麼報答!」
如果不是不渝還沒有徹底化作亡靈傀儡,陳湖也不會手下留情,他也從來沒有期望過不渝的報答。
不渝道:「這對於恩公來說只是舉手之勞,但對於在下來說卻是救命之恩,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
看著不渝赤城的目光,陳湖心中也升起幾分好感,將來一段時間他要和各種邪魂師打交道,不渝的實力不錯,有他在身邊,如果遇到邪魂師團隊,也能多個幫手。
陳湖走到不渝身邊嗅了嗅,蹙眉道:「你有親人生病了?」
司馬如一怔,道:「恩公怎麼知道的?在下身邊的確有人需要照料,正是拙荊,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否則在下也不會用命去斗魂場那種地方賭博了!」
司馬如在說起他的妻子的時候,眼神中綻放著奇異的光芒,可見他和妻子的關係一定很好。
「你的身上有很重的藥味,而你自己又沒有受傷,那麼肯定是身邊有人重病在身,從你剛才的話不難判斷出這生病之人與你關係匪淺。」陳湖自然的說道,他從下接觸醫術,老師更是醫道大家,對於藥材的味道也格外敏感。
「恩公的眼力不凡,在下佩服!」司馬如敬佩的說道。
眼前這名少年年紀輕輕實力強大,也有俠義之心,眼力也過人,追隨這樣的強者也不錯。
可惜,文君的身體……
司馬如的眸光有幾分暗淡。
隨後,司馬如強行將悲傷壓下,對著陳湖恭敬的道:「恩公,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恩公先跟我去寒舍休息一陣?」
「也好,你稍等我一下!」陳湖點頭,從須彌戒中取出一個木盒,將克萊夫修的首級裝了進去,這顆腦袋可值十幾萬金幣呢,這對陳湖來說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走吧!」陳湖說道。
「請!」
司馬如帶著陳湖進城,來到北境城的北邊,這裡也是北境城的貧民區,所有的城市都不不缺少在底層掙扎的人,哪怕是天斗帝國的帝都天斗城,在不為人知的角落,也有破敗與貧窮之處。
以司馬如的身份,居然居住在這種地方,看來他的妻子的病很嚴重啊!
來到一條偏僻街道的盡頭的一間破舊小院前面,從院子裡面隱約還有苦澀的藥味傳出來,司馬如眼中也浮現一抹急切,輕輕的扣動大門,低聲道:「文君,是我!」
大門打開,出現一名臉色蒼白的絕美女子,女子大約二十八、九歲的模樣,皮膚潔白,眉眼如畫,黑絲有幾分凌亂,楚楚可憐,堪比西子。
不過即便是夏日,女子全身也裹在厚厚的棉襖之中。
女子便是司馬如的妻子,趙文君。
陳湖的目光落在女子身上,醫家有望聞問切四種診斷之法,陳湖也治過不少人,又鑽研過不少醫書,一眼便看出趙文君身上應該是伴有先天寒症。
這種病,對他來說也相當棘手,沒有絕對的把握進行救治。
先天寒症和其它病狀不同,寒氣從母胎中就浸染胎兒的身體,一般這樣的胎兒很難活下來,就算是活下來也會飽受寒氣噬體之苦,壽命也遠遠低於普通人。
趙文君能夠活到現在,已經是司馬如耗費大代價尋找陽性藥材強行續命的成果,不過現在寒氣已經腐蝕趙文君的五臟六腑,四肢百骸,哪怕是陳湖也沒法徹底根除趙文君的寒症。
「夫君,你終於回來了!」趙文君一把抱住司馬如,嬌軀不停的顫抖。
今天司馬如回來的時間晚了很多,她也擔心司馬如的安危,畢竟司馬如去的地方她也知道,如果不是實在捨不得司馬如,她甚至想一死了之,不想繼續成為夫君的拖累。
「我沒事,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司馬如摟住娘子嬌弱的嬌軀,安慰道。
過了一會兒,趙文君的情緒才穩定下來。
司馬如道:「文君,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新交的朋友,陳湖兄弟!」
在來的路上,陳湖便與司馬如說過,讓他不必一直叫恩公恩公的,直接以名字相稱。
有外人在,趙文君臉頰浮起一抹紅霞,連忙擦乾眼淚,盈盈一拜,算是見禮,將兩人迎進小院。
小院和外面看起來一樣破舊,不過庭院的布置卻獨具匠心,庭院的牆壁種滿了嬌嫩的小花,一張石桌和幾個小凳,掩蓋了幾分院子裡瀰漫的藥草味。
趙文君奉上茶水,盈盈的坐在司馬如身邊,看得出來,即便趙文君只是一個普通人,且身患重病,夫妻二人的情感也很好。
陳湖也有幾分明白司馬如在大斗魂場的代號為什麼叫不渝了,是至死不渝之意麼!